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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此時正在把玩路邊攤的玩物,對待其他人的眼光視而不見。

“二弟,那個人是誰啊?”周博問道。

沿着周博指去的方向,宋驚濤也看到了這個青年。“大哥,這個人是咱們海豐縣縣令的兒子,名叫朱挽春。”

“哦”周博點頭,只想對方應該有些身份,卻沒想到會是縣令的兒子。“你們認識麼?”周博隨即問道。

“咱家每年都不少給朱縣令送禮,爹爹和縣令比較熟,我和這朱挽春也是講過幾次面,談不上認識。”宋驚濤說。

這個年代縣令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地方的土皇帝,全力最大,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接觸的。

不知爲什麼,周博在這個青年身上看到了一些楊帆的影子,兩人似乎有哪裡相似,卻又說不出來。

突然,朱挽春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住了,放下了手中的玩物,而是進了另外一家店鋪。

“二弟,那個屋裡是賣什麼的?”周博指着朱挽春進的店鋪問道。

“大哥,這個是咱們家開的一個店鋪,主要經營葉子菸。”

在聽到葉子菸的時候,周博眼睛一亮,露出了異樣的光芒。從打來到宋府,身上的香菸不知道丟到了哪裡,而其他人都不抽菸,周博一直沒有打聽,煙癮犯的時候就喝點茶水,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憋壞了。

不得不說煙是個好東西,起碼周博這麼認爲,而且煙癮犯的時候還真是難耐。

周博縱身一躍,輕鬆的跨過半米多高的欄杆。周博以前也是個比較狂野的青年,尤其是在上學的時候,偶爾從二樓跳下去也是經常有的事。

今天一激動竟然直接從二樓的陽臺上往下跳。不過在跳下去的瞬間周博意識到不好,因爲這個建築是個酒館,比一般的房屋要高出許多,雖然是二樓,卻也有別處三樓一般高。

人在空中了,沒喲後悔的餘地。周博下意識的揮了一下手,搭上了陽臺的邊緣。由於身體重力的關係,搭在陽臺上的手瞬間又放開了。

‘嗖’

周博落地的瞬間本能的蹲了一下身子,不過腳下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只是微麻了一下。

平穩着地,看着高高的陽臺,周博背後滲出了冷汗。活動了一下腿腳,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周博心中有些納悶,怎麼從這麼高的陽臺上跳下來都沒有事情,難道是手搬陽臺時的緩衝力起的作用?

看着跳下去的周博,宋驚濤楊帆暗暗欽佩,看來大哥除了會舞文弄墨,武功也是不錯的。

“大哥,你幹什麼去啊?”宋驚濤問。

“抽菸。”說着,周博對着兩人做了一個抽菸的姿勢。

“嗖~嗖~”兩道身影一先一後,也從陽臺上跳下來。比起周博來,宋驚濤和楊帆要乾淨利落的多。兩個人從小學武,頗有造詣,跳個二樓還不算什麼。

周博跳樓只不過是一時興奮,以至於疏忽了高度,還以爲和以前上學時候差不多。不過看着兩個兄弟似乎對這些早就習以爲常,跳樓如履平地一般,此時周博對古代的武功也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這家店鋪並不大,而且又些類似大排檔,看着十分不起眼。

店鋪門口站着兩個人,是朱挽春的隨從。未理會別人,周博直接進了店鋪。

“這位公子裡邊請,咱們這裡都是上等的菸葉。南山片子、羅漢底、霜菊林、柳葉尖等咱們這都有,價格公道,絕不在稱上掘人。”店小二看到有顧客光臨,趕忙過來招呼。

如果說些中華、玉溪、紅塔山啥的周博還懂,不過對店小二所說出的煙名卻是一竅不通。“嗯,我隨便看看。”

“哎呦,少爺,您怎麼來了。”店小二看到隨後進來的宋驚濤楊帆,一陣驚訝,忙過來給兩位施禮。

宋家實力雄厚,在海豐縣內店鋪也是很多的,涉及到很多的行業。但是這個年代抽菸還不是很盛行,所以菸草行業的店鋪很少,宋家門下的也只有這一家。宋驚濤雖然很少接觸自己家的生意,但是對這個賣煙的店鋪還是有些熟悉的。

“我是跟隨我大哥一起過來的,喏,那位就是我的結拜大哥,周博。”

店小二趕緊給周博施禮,道:“原來是少爺來了,小的宋二,給您見禮。”

周博擺手道不用客氣。

這店鋪很小,屋裡擺着一個長長的櫃檯,上面放着各樣的成捆菸葉,一邊還有菸斗和菸袋。

朱挽春在周博之前進來的,此時正叼着菸袋,享受着雲霧所帶來的快感。

葉子菸這東西周博小的時候接觸過,身邊有的老人就抽這個。沒想到時隔今日,自己也要重新的享受下這早就落後的東西,不由得暗歎‘命運啊命運,真是玩我!’

抽菸嘛,其實也沒有什麼說道。菸捲、菸斗、菸袋,雖然看着是抽法不同,也不過是大同小異而已。

周博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櫃檯上所擺放的菸葉,用手摸一摸,再聞一聞。菸葉基本都是狠辣的,尤其是在沒有過濾嘴的情況下。

周博最終選擇了一個鮮黃顏色的菸葉品嚐,相比之下,這個要比另外的菸葉要輕柔得多。

雖然櫃檯上也有菸斗和眼袋,不過看着似乎是別人用過的,表面已經有些污漬了。周博可不想用這些看着有點噁心的東西。

在整捆的葉子菸中挑選了一處有些潮溼的一塊,輕輕的裁成一個長方形的小條,拉一拉,柔韌性很好。

又拿了一些菸葉輕輕揉碎,放在長方形的小條上,慢慢的捲成了一根古代版的雪茄。不過這個雪茄要比現代的小得多。

划動火鐮點燃了這根捲菸,深深吸上一大口,再長長的吐出。“好煙!”

其實這個煙算不上好,只不過是周博長時間沒有抽菸的關係,現在頓時覺得心情舒暢,順口感嘆了一下。

“高明,少爺,您真高明,就您這抽法,別說關東,估計整個大宋您都是頭一個。”店小二看着周博抽菸的方法,頓時一陣感慨。

“嗯,小哥哥,你這抽法真棒。”一陣童音迎合。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縣令的兒子朱挽春。

周博聽着聲音,心中一動,自己雖然是在朱挽春身後進來的,可是兩個人根本不認識,也就沒有注意他。可是聽到朱挽春那清脆的童音,在看着那天真的眼神,周博知道了他與楊帆的相似處,那就是還保留着一顆童心。

沒想到縣令的兒子竟然會叫自己‘小哥哥’,而且還是這般的可愛,不由得對朱挽春有了些許喜愛。“呵呵,還行吧。”

“小哥哥,你也教教我吧?”

看着朱挽春期盼的眼神,周博覺得無法拒絕,微笑着點頭,將自己捲菸的方法給朱挽春演示了一遍。

這方法也不難,只是在這個年代還沒有人用過,朱挽春看過一遍也學個差不多,照着樣子也捲了一個。“哈哈,謝謝你小哥哥,有了這方法,我在家就能偷偷的抽了。”

“呃..”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縣令的兒子竟然也被管着不讓抽菸,周博苦笑,對這朱挽春的喜愛又多了幾分。“還是少抽的好,傷身體。”

酒宴還沒有吃完,一根菸抽過,周博挑了一捆剛纔自己抽的菸葉,準備離去。既然是自家的,錢當然就不用給了。

“少爺,您真好眼力,這柳葉尖乃是王母娘娘打的叉,九天仙女掐的尖,最後打籽培養出來的品種。在咱們關東,這菸葉算的上最上等了。”店小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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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店小二的話周博點頭稱是,不過沒想到封建的思想會如此的根深蒂固,連這菸葉子都會有這麼多說道,迷信思想可見一斑。

三個人又重新的回到了酒樓,店小二正在門口等着,看到了宋驚濤三人回來臉上的焦急才散去。“宋公子,您回來啦。”

“酒錢還沒府呢,能不會來麼?”宋驚濤道。

“看您說的,您不會來這頓就算窩請。”店小二說。

“廢話,我出來吃飯還能用你請客麼。”宋驚濤道。

“我多嘴”說着店小二作勢要抽自己嘴巴。

宋驚濤擺手,“玩笑,不比介懷。”

三人重新回到了二樓,暢飲一番。

周博現在已經被小嬌這丫鬟弄的不敢果睡了,多多少少還是要穿條**的。一抹朝陽透過油窗戶紙,照着這習慣果睡的青年。

周博的腦袋插在被窩裡,整個身子都在外邊露着。小嬌已經習慣了,不像開始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場景會臉紅。“少爺,該起牀了,今天你還要去打獵呢。咳咳咳,晚上你抽了多少煙啊?滿屋子都是煙味。”

這個年代的作息時間周博還是有點適應不了,早睡早起可不是一個二十一世紀青年乾的。現在可到好,晚上無論睡的多麼早,早上還是不愛起牀。慵懶的晃動下身形,把棉被好好的蓋一下,接着睡。

“少爺,快起來吧,二少爺三少爺早都起來了,現在等你呢。”

周博已經醒了,就是想睡個回籠覺,不能睡眯一會也好,假裝已經睡着了,還打了兩聲呼嚕。

看出來少爺是裝睡,小嬌也不叫了,手上蘸了些水,在周博額頭上一拍。

“真是服了你了,你先出去吧,少爺我要穿衣服了。”

小嬌抿嘴一樂,“好的少爺,要是一會我來看您還睡覺,我再幫你洗臉啊。”

哎!這個丫頭還真是叫我給慣壞了,大清早的就來堵被窩,這以後還得了。很不情願的起牀,梳洗已閉,用過早飯,家人一直催促,說兩外兩位少爺都在後院等着呢。

來到後院一看,可不是嘛,兩個兄弟穿戴整齊,都是短衣襟,小打扮,沒戴帽子,扎着一塊緞子普頭巾,斜挎彎弓,宋驚濤肋下繫着腰刀,楊帆手拎大鐵鏟。樹上拴着兩匹馬,鞍韂備齊,走獸壺裡裝着鵰翎羽箭,馬鞍子上還掛着水壺。瞧這情景是在等自己呢。“哈哈,你們倆起的還是真早啊。”

宋驚濤說“哪是我們早啊,就是你起的晚,咱們趕緊上路吧。樹林子裡的飛禽走獸都等不及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縣城裡轉悠,把宋驚濤和楊帆兩個人都憋壞了。

“走吧,你們倆誰馱着我啊?”周博問。

宋驚濤忘了周博不會騎馬這茬,說“有馬呀,你自己騎吧。”

“呃。。。兄弟,我這也不會騎馬啊,要不給我換頭驢吧。”看着拴着的馬匹,周博搖頭苦笑,這東西弄不好會傷到自己。

‘哈哈~~’

周博的話頓時引來衆人的鬨笑。不單是宋驚濤和楊帆,府上的家丁也是大笑幾聲。這個年代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馬,尤其是上山打獵,沒有馬怎麼能追上獵物,若真是騎驢的話,時間基本都是浪費在路上了。

宋驚濤對楊帆說“楊帆,大哥不會騎馬,你扛着大哥去吧。”

“中啊。”楊帆答應了一聲,聲音還是像悶雷一樣,震耳欲聾。

“我了個去了,這不要命麼。在說我這大活人讓人扛着上山也不好看呢。”周博想起上次楊帆扛着自己,依然心有餘悸。

想想大哥說的話也對,“大哥,今天咱們還是以學騎馬爲主吧,出了縣城就是官道,那裡人煙稀少,咱就上那先學學騎馬。”

在古代學騎馬還真是一門功課,當時沒有代步工具,出遠門就要騎馬的,周博也不爭執,知道學會騎馬是必須做的,而且覺得騎馬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沒帶家丁,三個人兩匹馬,周博和宋驚濤各牽一匹,慢慢走出海豐縣城。出了縣城上了大道,人也就稀少了。遠處奚落幾個村莊。

“大哥,上馬吧”。

周博牽的這匹棗紅馬,算不上寶馬,也能算上好馬。個高腿長,馬鐙離地也高。周博沒騎過馬,但是也見過怎麼騎。照葫蘆畫瓢,蹬着馬鐙想上馬。

騎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對於新手,周博本身就比較怕這馬,試了幾次,都是懸在半空沒有上去。看着大哥這樣騎馬,楊帆大大搖頭,趁其不備,在身後用力一推。周博硬生生的被推上了馬鞍。

這匹馬是宋驚濤挑選的一匹好馬,十分溫順,周博騎上了也就一動不動了。

周博端坐在馬鞍上,一看馬沒動,也放心了。一拉馬繮繩“駕,駕~”。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馬也聽話,慢慢悠悠走。宋驚濤心說你騎馬走的太慢不行,這還着忙上山打獵呢,用自己的馬鞭在後邊照着周博的馬‘啪’就是一鞭子,這一鞭子可是用上勁了。

只聽胯下馬一聲長嘶,前腳擡起,沿着大道飛奔。

驟然加快了速度嚇了周博一跳,身旁的景象瞬間閃過,周博下意識的趴在了馬鞍橋上,嘴裡不住的喊:“吁吁~~”。

此時馬已經受驚,任憑主人怎麼喊都無動於衷,只知道向前跑。

耳旁不住的風聲讓周博不知所措,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由着馬自己跑了,希望它能早點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