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昭儀妹妹,這腹中之子已有三個月之餘,怎不見妹妹有何反應?莫不是妹妹……”
說罷,徐零露有些笑着的開口打趣道。
沈安容倒不知她話裡的此爲何意了,莫不是懷疑自己腹中之子有假?
真的是有些不明白徐零露是真的無腦還是怎的,沈安容甚至都不願去迴應她。
皇后娘娘倒先一步應了下來:
“嵐妃此話是何意?莫不是覺着聖上的吩咐有何不妥?”
徐零露聽罷一愣。趕忙起身跪下,開口回道:
“臣妾不敢。”
心裡卻是對沈安容又恨上了兩分。
她當然知曉沈安容此番有孕怎可能有假,不過是心裡有些萬般的不甘心罷了。
也是想着給沈安容心裡添些堵,怎料會被皇后娘娘如此責難一番。
而將軍府內,孟初寒一邊查看着準備好的賀禮,一邊開口問道:
“將軍您瞧,就這些,送去雍華宮給熙昭儀娘娘可好?”
許久都未聽到林非煜的迴應,孟初寒這才轉過身,提高了些聲音又開口問了一遍。
“噢,你看着合適便可,不用再問我了。”
林非煜這纔回過神來,答了一句。
孟初寒也習慣了他這般。
從昨日回來,林非煜就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也是,自己的放在心上的人不僅已經入宮成了妃子。還與皇上有了孩子。
況且自己的這份感情還一直不能讓她知曉。
也不再問他,最後查看了一番,孟初寒帶着賀禮朝雍華宮走去。
回到雍華宮內的沈安容可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二級殘廢一般被衆人照顧着。
尤其是吉祥和如意,既然已經公開了,兩人更是什麼也不讓沈安容動手了。
而皇后派來的老嬤嬤也已經到了,時常也跟在沈安容身邊左右提醒着她該注意些什麼。
展瀾樓內,姬漪瞧着一身豔麗裝扮的南宮青婉,一臉的訝異。
“公主,您這是要如何?”
南宮青婉一臉的平靜。開口淡淡的應道:
“父王不是想要我來和親嗎,既然是和親,本公主若不打扮的豔麗些,如何同那羣女人爭?”
姬漪驚訝於公主突然的改變。
她也不知爲何。前兩日公主晚間從外頭回來後便一言不發的把自己關在屋內。
整整三日,滴水未進,嚇得她險些去稟告皇帝了。
今日怎的突然就出來了,還打扮的這般妖豔,且瞧着公主的眼神兒,彷彿有些她看不懂的內容夾雜在裡面了。
不過聽着南宮青婉的話,姬漪已經沒有心思再考慮的如此多了。
這位公主實在太難勸說了,如今公主自願去侍奉文瑄帝,可是她盼也盼不來的。
於是,趕忙走過去,扶着南宮青婉,開口應道:
“公主說的是,公主這般美貌,想來皇上定會對公主一見傾心的。”
心裡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更冷淡了着。
南宮青婉擡起腳步,向着乾清宮一步一步的走去。
就這般過了一個夏季,沈安容眼瞧着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圓滾滾的。
而且漸漸也開始有了孕期的症狀與反應,時常感覺有些乾嘔。
一旁伺候着的吉祥和如意心裡也是萬般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蕭瑾瑜雖說無法再寵幸沈安容,但是時常都會來雍華宮內看一看她。
偶爾也會宿在雍華宮內,兩人也會聊到許多。
甚至有時,蕭瑾瑜會與沈安容一起想着未來孩子出生後的生活,也會向她說起一些自己的往事。
使得沈安容有時會有一種錯覺,彷彿與蕭瑾瑜只是一對兒尋常百姓家的夫妻。
夫君照顧着有孕的妻子,而後兩人一同幻想着未來的生活。
許是有孕的女子即將成爲母親,心思也變得柔軟了一些。
沈安容有時竟會覺得蕭瑾瑜也不易起來了。
自從肚子漸漸顯懷了以後,沈安容就被蕭瑾瑜強行免去了各種請安禮。
宮內所有的消息幾乎都是聽着如意同她說來的。
不過,有一點沈安容倒覺得有些不解的。
那日聽聞如意講起,南宮青婉主動去了乾清宮,當日晚間。蕭瑾瑜便宣她侍了寢。
而後第二日,便封了她做正四品的貴姬,且還有封號妧。
一下便直接從正四品開始晉封,看來這南宮青婉定是個不俗的。
雖說她是北辰國的公主,但如今北辰國已被蕭瑾瑜收復。
蕭瑾瑜不是那般會替別人着想的人,因此,南宮青婉直接封了妧貴姬,必是因着蕭瑾瑜對她是滿意的。
而且她還聽聞,蕭瑾瑜一連三日宿在了南宮青婉的展瀾樓內。土嗎豆巴。
如今,她的恩寵已趕超徐零露去了。
沈安容有些好笑的想着,這般的話,那徐零露能忍下南宮青婉?
雖不知南宮青婉爲何突然轉了性子,莫不是突然想通了,或是林非煜讓她心寒了。
倒不曾想過,南宮青婉還能這般勾住蕭瑾瑜。
不過,她也沒有那些心思去想着別人的事了。
只是,任她想了再多,也未曾想到那最應該的原由。
眼瞧着已到了深夏,沈安容的身子也越來越重了。
而她也更加小心了些,越到了快要生的日子,想來那些嬪妃越是按耐不住了。
這幾個月裡,剛開始,沈安容對皇后派來的老嬤嬤是萬分提防着的。
後來慢慢才發現,彷彿皇后這次是真的沒有打她肚子裡孩子的心思。
一直有着一個有經驗的老嬤嬤在身旁提醒伺候着,也讓沈安容少受了許多的苦。
期間,蕭瑾瑜下了旨孩子出生前除了嫺淑妃外,不許任何其他嬪妃輕易探望。
於是,時常能來看望一下沈安容的也只有常佩玖了。
常佩玖每次都會給她講一些有孕女子需要注意些的事。
偶爾也會和她一起爲將來的孩子繡些衣裳。
跟她講一些自己孕育大皇子時有趣的事情。
常佩玖看着沈安容臉上每次愈發深刻的笑容,面兒上不顯,心裡卻是有些嘆了一口氣。
她瞧着沈安容彷彿自己也不會知曉,她現在這般的模樣有多像當年的自己。
只是,她只望日後,沈安容不會像自己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