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沈安容又同往常一般,與蕭瑾瑜用了午膳。
自己幾乎已經習慣了每日同蕭瑾瑜一同用午膳的生活。
吃罷午膳,蕭瑾瑜便在沈安容這裡歇着。
午睡醒來,沈安容瞧着蕭瑾瑜已經醒來,正望着自己。
有些尷尬的低下頭。沈安容開口問道:土嗎麗弟。
“皇上,您這般瞧着嬪妾是爲何?”
蕭瑾瑜看着沈安容,忍不住又把手撫在了她的腹上。
而後纔開口應道:
“朕瞧着容兒好看。”
沈安容一愣,面兒上的紅暈更深了些,但嘴上忍不住嗤嗤笑了出來。
“皇上,您這般倒叫嬪妾不知該言些何了。”
蕭瑾瑜正欲再同她打趣幾句,卻突然感覺到了手底下彷彿一動。
有些不可思議的又把手拿起重新又撫了上去,趕忙開口說道:
“容兒,你可曾感覺到,孩兒動了,朕的孩兒動了。”
沈安容瞧着此刻變的有些幼稚的蕭瑾瑜,嘴角掛上了一絲笑。
自打蕭瑾瑜知曉自己有孕以來,她便時常讓蕭瑾瑜感受一番。
只是往死裡並未有胎動罷了。
她記得曾在哪裡看到過,要想讓一個男人體會女人生育的辛苦,便要讓他陪着女人經歷懷孕到生產這個過程中的每一個階段。
只有這般。他才能明白女人生育的不易。
“這是孩兒在與皇上說話,皇上你可聽到了?”
沈安容低低的應道。
蕭瑾瑜有些不知所措的擡起手,彷彿生怕手搭上去嚇着了腹中的孩子一般。
思慮了一下,蕭瑾瑜緩緩把頭貼了過去,用耳朵輕貼着沈安容的腹部。
感受着沈安容肚子裡的動靜,蕭瑾瑜嘴角掛上了一絲笑。
沈安容瞧着他的模樣,與之前自己在長樂宮看到的秦朝雨懷孕之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心裡突然有些欣慰,不論她與蕭瑾瑜之間是否有感情,至少這個孩子蕭瑾瑜是極度期盼的。
這便好了。沈安容不願自己的孩子一出生,便體會着人情的冷淡。
送走了蕭瑾瑜,沈安容有些無聊的坐着。
“娘娘,奴婢聽聞。今日在御花園內,林統領衝撞了妧貴姬,當即便被妧貴姬訓斥了一番。”
如意也如往常一般說着自己所聽聞的宮中所發生的事。
而沈安容卻是一愣,南宮青婉如今已經成了蕭瑾瑜後宮中的嬪妃,莫不是還放不下林非煜。
她可知若是被蕭瑾瑜知曉了,那可不單單是私通這麼簡單的。
正在想着,就見着吉祥走了進來,開口稟道:
“娘娘,妧貴姬在雍華宮外求見,奴婢已經回了妧貴姬,說皇上已經下旨不許任何人來訪,可那妧貴姬卻非要奴婢來向娘娘通傳一聲,奴婢……。”
吉祥止住話。
沈安容瞧着她,也知曉她的爲難之處。她一個奴婢定不能與一個主子爭論些什麼。
於是,開口說道:
“無妨的,你便把妧貴姬請進來便是。”
“是。”吉祥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沈安容心裡想着,南宮青婉突然來找她是爲了何事。
南宮青婉款款走進,先向着沈安容行了一禮。
“嬪妾給熙昭儀娘娘請安,熙昭儀娘娘萬福金安。”
瞧着南宮青婉穿着一身宮裝,低眉頷首恭恭敬敬的給自己行着請安禮,沈安容不知爲何,卻覺得有一絲遺憾。
她依舊記得那個跟自己大聲說着不願侍寢的女子,那個一提到林非煜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子,還有那個從不把她們放在眼裡的女子……
如今,卻也是這般,恭敬的向自己行着禮,說着那些違心的話。
發現自己彷彿又跑了神兒,沈安容趕忙回過神兒來,開口應道:
“多日不見。南宮公主已成了妧貴姬,本宮竟一時還有些不習慣,妧貴姬便快些起身吧。”
“嬪妾謝過熙昭儀娘娘。”
南宮青婉已經能很自然的說出這些話來。
起身坐在了吉祥搬過來的軟凳上,南宮青婉看着沈安容,也並不開口。
“南宮公主……不,妧貴姬。”
沈安容有些歉疚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本宮還有些不太習慣,還望妧貴姬莫要計較。說來,本宮還未曾恭賀妧貴姬晉封之喜。”
說完,朝着身旁的如意吩咐道:
“如意,你去庫裡把本宮前些日子得來的那兩隻珊瑚手串拿來呈予妧貴姬,瞧着,也只有妧貴姬的姿色能襯得出來。”
如意領了吩咐便退了出去。
南宮青婉輕輕笑了一聲,聲音卻是異常平淡的開口:
“嬪妾多謝熙昭儀娘娘賞賜。”
不知爲何,沈安容聽着她嘴裡的話,怎的都覺得不舒服。
彷彿一隻本應該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現在硬生生被關在了籠子裡供人賞玩。
瞧着沈安容並未繼續應下自己的話,南宮青婉繼續開口:
“熙昭儀娘娘自有孕以來,便再也未在衆人面前出現過,嬪妾近日裡也有些繁忙,不曾抽出時間來探望熙昭儀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沈安容聽着南宮青婉的話,也不知她今日突然來訪究竟是有何事。
突然有些懷念起之前的那個她了,說話從不會這般彎彎繞繞。
心裡輕笑了一聲,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又爲何盼着別人不會改變呢。
於是,開口回道:
“妧貴姬妹妹與本宮無需這般客氣,往日你我雖不算親密,倒也是熟識的,妧貴姬這般,本宮倒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南宮青婉目不轉睛的盯着沈安容看着,心裡卻不知該作何感想。
自己願從北辰國來到玄毅國,不過是因着想來見林非煜罷了。
而到了這裡,才知曉事情不似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而在一衆做戲的女人中,難得的發現了沈安容與那些女人的不同。
於是,便與她親近了些。
孰不知,原來她就是林非煜不願多看自己的原因所在。
然而,自己竟今日才知曉。
可現在,知曉了這一切又有何用呢?
一切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自己已經是這後宮中的嬪妃。
爲何還來在乎他心中所想之人是誰。
如今的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這般想着,南宮青婉神色突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