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南山冬獵一行,吉祥你跟着本宮去。”
沈安容開口說着。
“如意,你性子要沉穩些,你留下來。打理好咱們雍華宮的各種事務,尤其是三皇子。”
一提到三皇子,沈安容心裡的擔憂又泛了上來。
“本宮不在的這幾日,一定要護好三皇子,有何事,就去長陵宮找嫺淑妃娘娘,她自會幫助你的。”
沈安容把頭轉向如意,開口囑咐道。
如意趕忙低身應了下來。
“回娘娘。奴婢知曉了。娘娘您便無需擔心,奴婢定會打理好宮內的事務,照顧好三皇子的。”
而吉祥心裡一陣竊喜,她早就想跟着娘娘出宮去了。
來到宮裡已經三年了,一次都還未曾出去過。
好不容易就上一次去歸元寺,娘娘身邊帶的還是如意而不是她。
這一次去冬獵,想來應該是更有趣些的。
聽着如意向自己保證着,沈安容點了點頭,想了半天,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於是,開口說道:
“如意,你還是同本宮去一趟長陵宮吧,本宮還有些事想與嫺淑妃姐姐說。”木盡團劃。
雖然已經快到酉時,沈安容還是帶着如意出了門。
可能是晚膳吃的太多,又走的有些太急了。
剛到百花園內。沈安容便覺着,肚子裡彷彿有些岔氣了。
看着不遠處有個亭子,沈安容吩咐道:
“如意。扶本宮去那裡歇會兒,怕是走的太急了,本宮現下有些不舒服。”
如意一聽,趕忙扶着沈安容,緩緩的朝那亭子走了過去。
走進亭子內,沈安容才發現,這裡彷彿之前有人來過。
因爲那桌兒上還放着一隻紫竹洞簫,瞧着上面佩着的玉飾,也不是個普通的。
看來這簫的主人,也是個華貴之人。
只是,大晚上的能在宮裡吹簫的人,那可是不多啊。
怕是方纔在這裡吹簫的人走的太急。人離開了,忘了拿走簫。
不過,也不知是何人,還這般有興致,傍晚還在這裡吹簫。
正在幻想着這位紫竹洞簫的主人,身旁傳來了一陣聲音。
“美人着新裙,細步不聞聲。本王不過離開一會兒,不料這就有聞簫而來的美人了。”
沈安容一聽完,趕忙站起了身,微微將身子側了過去,避開了那人的視線。
而後,低眉開口應道:
“九王爺說笑了,本宮不過是途徑此地,有些累了,便尋了一處來歇息,不知九王爺此前在這裡。是本宮擾了王爺的興致。”
蕭瑾玧一愣,隨即便了然的笑了。
“本王就說,這宮裡怎會有這般貌美卻獨身的女子,原來早已是皇兄身側之人了,是本王唐突了,不知娘娘是……”
沈安容微微擡了擡眉,一旁的如意福了福身,趕緊答道:
“給王爺請安,我家娘娘是雍華宮的熙妃娘娘。”
蕭瑾玧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熙妃娘娘?自己確實是未曾聽聞過。
想必是進宮還未幾年的新人。
不過,還未幾年,便已是從二品妃位。
看來,不是皇兄極寵愛她,便是她的母家在朝中有着不低的地位。
皇兄不就是一貫如此麼。用後宮中的女人來牽制住前朝的大臣。
蕭瑾玧心裡嗤笑了一聲,想着。
想到這裡,蕭瑾玧倒有些好奇這位熙妃娘娘了。
於是,便擡眼望去,正巧撞到了沈安容正在偷偷打量她的目光。
四目相對之間,兩人一時都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沈安容沒想到這位九王爺怎的突然轉過頭來望向自己。
方纔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沈安容便想着偷偷觀察一番這位傳說中的九王爺。
眉眼間與蕭瑾瑜還真是有些相似。
只是,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若說蕭瑾瑜總是給人一種有些冷清、看着不易接近的話。
那這位九王爺,就是那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倒不似那般常年征戰沙場那般粗獷。
可能是常年駐守邊塞的緣故吧,九王爺瞧着,膚色更深些,溫潤間更平添了些男子氣概。
倒是與林非煜有些相像。
趕忙避開了眼神,沈安容有一種偷看被人抓了個正着的感覺。
感覺腸胃也緩的差不多了,沈安容側身向着蕭瑾玧開口說道:
“多有得罪,擾了王爺的雅興,本宮這便離開。”
“熙妃娘娘慢走。”
蕭瑾玧拱手行了一禮,開口回道。
沈安容帶着如意,便匆匆離開了百花園。
望着沈安容遠去的背影,蕭瑾玧朝着身邊的人吩咐道:
“阿力,你去替本王查查這位熙妃娘娘的開頭,越詳盡的越好。”
說完,嘴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來。
待出了百花園,沈安容的尷尬之意纔算緩了過來。
這位九王爺看着很容易親近一般,可是不知爲何,沈安容總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況且,她作爲一個後宮的妃子,方纔那般直視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還是皇上的親弟弟。
唉,有些懊惱,就算是來到了這裡這麼久,還是總會忘記一些禮節。
也有些感嘆,這古代的封建思想真是害人啊。
難不成男人女人互相看上一眼就會懷孕?
不過,這位九王爺大晚上的不回王爺府待着,在這百花園裡吹簫,也真是夠奇葩的。
“娘娘,您未曾見過九王爺,怎知方纔那男子就是九王爺?”
如意一邊扶着沈安容往長陵宮走着,一邊有些疑惑的問道。
說實話,如意在這皇宮中待的時間比沈安容都還長,都未曾聽聞過九王爺此人。
因此,她有些意外,娘娘怎的一下便知那人是九王爺?
沈安容無比意外的看着如意,她有些懷疑如意莫不是癡傻了?
“如意啊,你不是在跟本宮說笑吧?”
沈安容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如意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低低應道:
“娘娘,奴婢愚笨,還望娘娘明示。”
沈安容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如意,而後開口回道:
“如意啊,方纔他一開口便是本王,你說咱們整個玄毅國,還有幾個人能自稱本王?”
如意恍然大悟,自己怎的連這一點都沒能想明白。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徑直的扶着沈安容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