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音一聽,心裡欣喜極了,但是面兒上還在努力的保持着平靜。
眼神兒偷偷的打量了一圈,便又趕緊低下了眉。
李德勝一聽見聖上的聲音,趕忙開了口:
“秀女徐氏,留牌子。賜香囊?”
“民女謝過皇上,皇后娘娘,謝過嫺貴妃娘娘,熙淑妃娘娘。”
徐徽音不忘開口先謝了恩。
“好了,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學習,你先下去吧。”
皇后開口交待了一句。
徐徽音趕忙應了下來:
“民女知曉了。多謝皇后娘娘教誨。”
說完這些,才緩緩起身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一撥又一撥秀女覲見。
蕭瑾瑜始終是那番冷冷淡淡的模樣,又留了兩個牌子,其餘的都撂了牌子。
從御花園回到雍華宮裡時,沈安容覺着疲憊極了。
在那裡坐了一上午。幾十個女子裡面,最後竟然就選出來三個人。
徐徽音是本來就已經知曉的要留下來的。
其餘兩個,一個是刑部侍郎穆大人府裡的嫡女穆馨寧。另一個是戶部尚書府裡的長女戚洵美。
沈安容心裡有些納悶兒,從前聽聞古代的皇帝不都是後宮佳麗三千,妻妾成羣。
怎麼瞧着蕭瑾瑜對選秀彷彿並無甚心思一般。
且這後宮裡,蕭瑾瑜的嬪妃也並未有特別的多。
看來蕭瑾瑜真的不是那般沉迷於女色的帝王。
而且這麼多年下來,沈安容多少也算是看出來了些。
作爲一個帝王,蕭瑾瑜無疑是聖明的。
至少沈安容進宮這麼些年,從未聽過整個玄毅國有何天災人禍。
只是也許是因着作爲一個明君,便有了太多的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
這後宮裡,蕭瑾瑜終究負了太多的女人。
此刻長信宮內,徐零露一盞茶險些掉在了地下。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根本無法相信翠蘭說的話,徐零露大聲又問了一遍。
翠蘭看了一眼自家娘娘,低下了頭。不得不又開口說了一遍:
“回娘娘,奴婢說的無錯,今日選秀的秀女中,確是有三小姐,且三小姐還被皇上留牌子賜了香囊。”
“音兒竟被父親送進了宮裡?父親竟然從未曾向本宮傳達一絲的消息!”
徐零露情緒有些激動,大聲的開口說着。
翠蘭看了一眼自家娘娘,趕緊上前寬慰着:
“娘娘您莫要氣惱,三小姐進宮裡來,也不完全是壞事。娘娘您想啊,娘娘您一人在宮中,誰人都信不得,誰人都幫不得。無論有何事,都需獨自一人扛着。若是三小姐進了宮裡來,多少能同娘娘您互相有個照應啊。”
聽完翠蘭的話。徐零露沒有反應,過了片刻後,纔開口應道:
“本宮就是因着知曉宮裡人心險惡,處處都是算計,才思慮這般多的。只要進了皇宮裡,不知音兒會變成何般。”
翠蘭想着娘娘還是在擔憂三小姐進了宮裡會同自己爭寵。開口繼續寬慰着:
“娘娘您想啊,從前您在府裡的時候,三小姐當時年少。多聽您的話啊,眼裡只有您這個長姐。待到三小姐進了宮,娘娘您將三小姐收入麾下。這何嘗不是再給自己的以後鋪路啊。”
徐零露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左右已經成了定局,自己也無法改變了。
“你去將紙筆給本宮拿來。本宮要給府裡去一封信。”
徐零露甚是煩躁的開口吩咐了一句。
翠蘭趕緊低眉應了下來:
“是,娘娘您稍等,奴婢這就去給您拿來。”
說完,便退了下去。
徐零露看了一眼窗外開的正盛的桃花,目光深沉。
“娘娘,奴婢瞧着您怎的這般疲憊?可是今日選秀太過勞累了?”
吉祥端着一碗茶湯走進了殿內,看着沈安容滿臉的疲憊,開口問了一句。
沈安容有些無力的開口應着:
“許是坐的太久了,且還有些勞心傷身。便有些疲憊了。你午膳多做些吃的,本宮要多吃些,好好補一補身子。”
“是,奴婢知曉了,娘娘您放心就是了。”
吉祥開口很是認真的應了下來。
沈安容擺了擺手,便沒有再說話了。
吃完吉祥精心準備好的午膳,沈安容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徑直朝着內殿走了過去。
如意也心知肚明,娘娘累了一上午。此刻也該要午睡了。
伺候沈安容躺下以後,便靜悄悄的關上門退了出去。
“誒,如意,今日的選秀如何?”
見着如意關門退了出來,吉祥將她拉到了一旁,開口好奇的問道。
如意看了她一眼,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一上午有不少這個府裡的那個宅子裡的姑娘面聖,只是那麼多人裡面,咱們皇上一共也就留下了三個牌子而已。”
如意跟吉祥閒聊着,開口說着。
吉祥有些意外,開口問道:
“一共才留下了三個牌子?竟這般少?”
如意點了點頭,想到了一事。又開口繼續說道:
“旁的倒沒有什麼,只是今日皇上留下的新主子中,還有一位徐氏的主子。你可能猜到是何人?”
如意開口問了一句,吉祥滿臉的疑惑。
“徐氏的新主子?我怎能猜得到。我本就是後來才隨着娘娘進宮的,沒有你在宮裡待的時日久。你還故意問我,我怎會知曉?”
如意笑了笑,也不在乎她語氣裡的埋怨,開口應道:
“那徐氏便是如今嵐妃娘娘的親妹妹,是大理寺卿徐大人府裡的三小姐,與嵐妃娘娘是一母同胞。”
吉祥點了點頭,聽着如意的話。
“從前咱們娘娘還未曾進宮時,那時嵐妃娘娘還只是一個婕妤,我聽聞嵐妃娘娘有一個萬分疼愛的妹妹。”
“你這話裡的意思,那待到徐氏進了宮裡,與嵐妃娘娘兩人攜手,豈不是……”
吉祥開口,接下了如意的話有些擔憂的說着。
但是如意卻搖了搖頭,看向吉祥說道:
“從前再深厚的感情,進了這皇宮裡,就不知會變成何般了。且依着嵐妃娘娘往日裡的性子,你覺着可能容忍自己的親妹妹與自己爭寵?”
如意平靜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