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上午,自己一有何想法,如意總是以一句“胎氣未穩”把她堵的死死的,而她也無法反駁。
不過,有一點,她卻還是感覺到了古代人的封建。
自打查出有孕以來。吉祥和如意開口閉口都是“肚子裡的皇子”。
怎的確定就是皇子呢?那要是位公主呢?
“如意,你怎知曉本宮肚子裡的就是皇子?若要是位公主呢?”
正在捏腿的如意一頓,她從未想過此事。
自打娘娘診出有孕,她從未想過其他,便認定是位小皇子。
娘娘方纔這般問,才讓她憶起這些來。
想了想,如意開口回道:
“回娘娘,奴婢心裡是盼着娘娘肚子裡是位小皇子,若是位小公主……那也是極好的。只不過……娘娘現下能誕下一名小皇子,定是更好些的。”
如意說的很委婉,但是沈安容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在古代,尤其是這後宮中,你生了個女兒跟沒生並無分別。
微微嘆息了一聲,沈安容心裡有些矛盾。
她一邊希望肚子裡是個小公主,這樣。將來便不會受那般多的注目,也可以無憂無慮的成長。
但又怕一個公主定不會受到蕭瑾瑜那般的重視,她怕她缺失了父愛。
可是,她又希望腹中能是一位小皇子,這樣,他定不會受到忽視。
但若是如此,他的成長之路定是佈滿荊棘與坎坷,她不願自己的孩子受到那般的算計與迫害。
這般想來,還是不生的最好。可是不生的話早晚會耗盡蕭瑾瑜對自己的那一些寵愛,到時自己又該怎麼辦。
相當煩躁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沈安容決定還是聽天由命吧。
自己現在考慮如此多也並未有何用。
左右肚子裡的孩子已成定局,便看着將來生下來後是皇子還是公主吧。
聽着自家娘娘深深地嘆息聲。如意有些於心不忍。
一整日,娘娘一直悶在屋內彷彿也不太適宜。
娘娘定是在屋內待的煩悶了,因此心情有些煩躁。
她記得有孕之人是忌諱心情整日煩躁的,這樣對腹中胎兒也有不利。
可是出了雍華宮,如意實在是怕發生些何意外。
思慮了良久,如意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娘娘若是實在覺着煩悶,那奴婢便和吉祥一同陪娘娘出去走走。”
正在思慮事情的沈安容一愣,如意怎的突然這般說。
不過,還是很快的應道:
“那便如此吧。不若,你們同本宮一起去一趟長陵宮,本宮也許久未曾同嫺淑妃姐姐一同說過話了。”
“是。”
如意停下手上的動作,起身應道。
“奴婢這便去叫上吉祥。”
還未等如意走出門,吉祥卻先推門走進了屋內。土低歲弟。
“娘娘,竹心姑娘和太醫院的李太醫在門外求見。”
竹心?皇后娘娘又要如何?還帶着太醫。
沈安容有些不安的想着。
一旁的如意也想到了這一層。莫不是皇后娘娘已經知曉娘娘有孕之事?
“那便請他們進來吧。”
沈安容有些無奈的開口。既然都已經來了,自己是躲不掉的,還是想想該如何應對纔是。
“奴婢給熙昭儀娘娘請安。”
竹心先福身開口行禮道。
沈安容笑着開口:
“竹心姑娘無需多禮,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竹心起了身,依舊低着首,開口應着:
“回熙昭儀娘娘,皇后娘娘聽聞娘娘近來身子不適,心裡甚是擔憂,奈何皇后娘娘處理後宮事務實在脫不開身,便特地吩咐奴婢,一定要請太醫爲娘娘好好瞧瞧。”
沈安容聽着竹心的話,心裡一陣好笑。
這話說的,彷彿皇后真的有多擔心她的身子似的。
可是面上卻是一陣感動與愧疚。
“本宮怎勞的皇后娘娘這般掛念,不過是春日到來,身子有些舊疾,不免有些睏乏和疲累罷了。”
看了一眼還候在一旁的李書玄。繼續開口說道:
“本宮午前已請張太醫來瞧過了,不過是神思倦怠罷了,張太醫已爲本宮開了些藥,不日便會好起來,便不勞煩李太醫了。”
竹心聽着沈安容的話,皇后娘娘早就吩咐過,無論如何也要李太醫替熙昭儀娘娘把了脈纔可。
於是,略略思慮了一番,竹心開口回道:
“皇后娘娘特地命奴婢去請李太醫來爲娘娘瞧一瞧,熙昭儀娘娘不若便讓李太醫再替娘娘瞧瞧,也是多了份安心。”
沈安容心裡也是一陣煩躁。
竹心代表着的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這般如若是硬是拒絕了,想來日後怕是……
算了,被衆人知曉也是早晚的事,今日已是躲不過,那便這般吧。
實在不行,身後還有一個蕭瑾瑜。
她現下只能賭着蕭瑾瑜會保下這個孩子了。
既是這般,沈安容便開口說道:
“那便請李太醫瞧瞧吧。就勞煩竹心姑娘回去替本宮謝過皇后娘娘了。”
竹心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今日若是熙昭儀娘娘堅持不讓李太醫瞧,自己作爲一個下人,也無可奈何。
回去便又無法向皇后娘娘交待了。
幸得,熙昭儀娘娘是個好相與的。
李書玄先跪下向沈安容行了一禮。
“末將給熙昭儀娘娘請安。”
說完,便走上前去,搭了一個帕子在沈安容的腕兒上,替她號着脈。
不過片刻,李書玄便把出了沈安容的喜脈。
瞧着李書玄的面色,沈安容也知曉,他不可能把不出來這一脈。
心裡知曉了結果,沈安容反倒釋懷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右已經這般了。
不過片刻,李書玄便收了手,取下沈安容腕兒上的帕子,又朝着沈安容行了一禮,方纔起身。
竹心先開口問道:
“勞煩李太醫,熙昭儀娘娘的身子可否要緊?皇后娘娘甚是擔心,李太醫便說來,奴婢也好回去向皇后娘娘回話。”
沈安容冷笑了一聲,這竹心不愧是皇后身邊的。
這般一說,這李書玄心裡自會掂量。
“竹心姑娘,熙昭儀娘娘的身子不過是有些疲憊罷了,且微臣方纔看了張太醫的方子,熙昭儀娘娘按着那方子用藥,不出幾日身子便會恢復了。”
而坐在那裡的沈安容心裡卻是無比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