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想見,但還是不得不無比不情願的轉過身去,面兒上掛滿了笑意。
“嬪妾給嵐妃娘娘請安,嵐妃娘娘萬福金安。”
沈安容開口,盈盈一拜,開口向着徐零露福身請安道。
“本宮倒是許久未見到過熙昭儀妹妹了。妹妹這是方纔從皇后娘娘宮中請安出來吧。”
說完。伸出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不等沈安容反應,接着說道:土節來弟。
“唉,眼瞧着本宮這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來了,本宮是想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可是每每說起,皇上總是心疼着,不讓我去。”
沈安容瞧着徐零露面兒上明顯的得意之色,還有話語裡的炫耀,心裡一陣鄙夷。
可是順着目光往下看,看到她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
沈安容心裡還是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她的肚子裡,也是蕭瑾瑜的孩子啊。
眼神兒裡失了些光彩,沈安容纔開口應道:
“嵐妃向來得聖上恩寵,皇上心疼,也是應該的。”
徐零露聽着沈安容的話。面上當下便變了神色。
“熙昭儀,你這話是何意?本宮左右也是個從二品的主子,現下又懷有皇嗣,你竟敢這般公然對本宮不敬!莫不是,熙昭儀認爲現下得寵,本宮不敢在這裡治你個大不敬之罪不成!”
徐零露突然向沈安容發作道。
沈安容本想着快些離開,畢竟,徐零露現在懷有身孕,誰知會怎樣。
萬一有個意外。或者她蓄意陷害,這附近只有自己一人,怕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
誰料想徐零露仗着自己懷有身孕,便這般猖狂。
許是心情本就有些燥。沈安容開口冷淡淡的說道:
“看來嵐妃姐姐是許久未曾在衆人面前出現,連宮內的事也不聞不問了,那妹妹倒不怪姐姐了。想來姐姐可能是不知,妹妹現下也是從二品的熙妃娘娘了。”
沈安容語氣冰冷,嘴角卻掛着笑。
眼睜睜的看着徐零露臉色一陣青白,低低的笑了一聲,又開口說道:
“依妹妹看來,嵐妃姐姐還是快些回宮好生養着胎,外面風露重,姐姐又久未在衆位姐妹面前出現,若再因着無知見罪於其他娘娘,怕是便沒有這般簡單了。”
說罷,眼看着徐零露滿腔的怒火憋在臉上,沈安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今日這般。也算是徐零露倒黴,自己撞槍口上了。
不過,沈安容想了想,自己這也就當殺雞儆猴了。
連與自己同品階的妃位娘娘她都絲毫不會手軟,更何況那些比自己位分低的呢。
這也算是給那些向自己打主意的嬪妃警告一番。
而徐零露,帶着滿肚子的怒氣回到了長信宮內。
今日算是被沈安容給氣的不輕。
這般打臉的事,她還是頭一次遇見,一腔怒火沒處發泄。
看了看身邊的人,徐零露開口,大聲責問道:
“翠蘭,熙昭儀是何時晉了妃位的!本宮怎從未聽你提及!”
翠蘭趕緊跪了下去,心裡一陣冤枉,前些日子她是想要給自家娘娘說的。
奈何剛剛提及,娘娘便斥責了她,還訓斥她,以後任何熙昭儀娘娘的事都不許再提及。
趕忙開口。低低的應道:
“回娘娘,是三皇子殿下百日慶那日,聖上下旨封了熙昭儀娘娘爲熙妃娘娘。”
徐零露一聽,心裡的火氣更是大了些,開口質問道:
“你既然知曉,爲何不向本宮稟報!眼瞧着本宮今日被她堵的無話可說?還是說,你本就是故意的?難不成,你是替那個賤人做事的?!”
翠蘭一聽,嚇得趕緊向徐零露磕頭,一邊磕一邊開口求饒:
“娘娘冤枉啊,奴婢追隨娘娘這麼多年,對娘娘一直是忠心不二的,怎會替其他人在娘娘身邊辦事,娘娘您明鑑啊!”
徐零露看着翠蘭滿臉的驚慌不似作假,又想了想,她也不可能是沈安容的人。
否則,自己也不可能安然無事到現在。
不過,今日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低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伸手撫了撫。
待到自己肚子裡的皇子降生,等皇子出世了,這一巴掌,她要狠狠的還回去。
想到這裡,又默默嘆了一口氣。
如今,只求自己的肚子能爭些氣,一定要生出一位皇子來。
這樣,日後她在這後宮中的地位,怕是就無人能及了。
嫺淑妃雖膝下有子,且還是長子,可奈何是個瘸子,那與沒有又有何區別呢。
而二皇子,寄養在麗淑容的宮中,如何算起來,麗淑容也只是個養母罷了,怎能跟自己這種生母相比。
仔細想來,能與自己一爭的,便只有沈安容和她的三皇子了。
而沈安容,徐零露心裡恨恨的想着。
沈安容的這個三皇子,總有一日,自己會讓她永遠的失去的。
收回思緒,向下看着依舊跪在那裡的翠蘭。
徐零露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你自行下去張嘴二十下,這次,本宮便輕饒了你,若再有下次,你可莫要怪本宮心狠。”
翠蘭本欲繼續求饒的話,也吞了回去。
此事明明與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而娘娘單是因着在熙妃娘娘那裡受了氣,便拿她出氣……
眼神裡有了一絲不同神色,翠蘭叩了叩首,走了出去。
而沈安容回到雍華宮內,心情也不怎麼樣。
如意想了想,端了一杯清茶呈了上來,開口勸慰道:
“娘娘您無需與嵐妃娘娘置氣,嵐妃娘娘向來便是這般一個不知禮數的,娘娘莫要再生氣,平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沈安容聽着如意的話,心裡卻在想。
自己到底是爲何在生氣?
徐零露往日比今日更過份,自己也未與她有過爭執,也不會去在意。
還是,因着今日瞧見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沈安容嘆了一口氣,自己何時起,開始在意起這些來了。
想了想,沈安容看着窗外,開口說道:
“罷了,本宮也不是爲着嵐妃的話氣惱。只是瞧着這天氣甚好,整日待在這宮內,倒有些煩悶了,不知宮外,會是何等的熱鬧。”
如意聽着,原來娘娘是有些悶了啊。
正欲開口寬慰幾句,喜貴走了進來。
“娘娘,德公公在外求見。”
喜貴跪了下去,向沈安容稟報道。
沈安容收回了方纔的思緒,開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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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請德公公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