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銘一臉狐疑的看着那人,手上拿着的刀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握緊的,那影衛卻是擺着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當真算得上是坦蕩了的。
“你家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包銘黑着一張臉看着影衛,對於他這一副故作的高深莫測是着實的看不過眼的。
影衛笑彎了眉眼笑裂了嘴,樂呵呵的嘟囔着說道:“自然是好人。”
包銘當下是被氣的一口氣險些就上不來了,這人說的話未免也太過欠揍了些!什麼叫做“好人”?當真是一個點厲害瞧瞧,便該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包銘當即便是動手殺了過去,黑着一張臉手起刀落之間那都是招招致命的打法。
影衛卻依舊是一臉笑意盎然的模樣,應對自如,半點都不曾被包銘這兇聲惡煞的模樣給嚇着的,嘴上更加是欠揍的很的笑嘻嘻的開着玩笑:“包將軍這一身功夫當真是俊俏的很吶……”
包銘是許多年不曾遇上尚且能夠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物了,自然是來了許多興致,這打打鬧鬧的卻也是一番於他而言有趣兒的很。
包銘這廂與人正是鬥得火熱的時候,自然是將喬楚戈給忘記的一乾二淨了的,哪裡還記得自己這趟跟着一道兒出來是爲了保護喬楚戈的周全的!
喬楚戈自然也是不曾覺察包銘不見了的事情的,包銘那是躲在暗處的,喬楚戈便是一直以爲他在暗處好好待着,當真是不曉得這人不見了還是還在。
江上鎮雖說是比不上都城來的繁華,卻好歹也算得上是天興山邊上了,熱鬧還是該有的,更何況今日還是趕集的日子,自然是愈發的人來人往。
“娘娘,您這是找什麼呢?”尺素是緊跟着喬楚戈身後的,擔驚受怕的很,深怕是把人給弄丟了的。尺素想着是趕緊把喬楚戈要辦的事兒辦了,這會兒立刻馬上的回去纔好。
喬楚戈回頭看了一眼擔驚受怕的尺素一眼,對於尺素那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也當真是十分無奈了的,便是笑彎了眉眼低聲嘟囔道:“我不過是想找成衣的鋪子罷了。”
不過是這般說呢,喬楚戈便是想起了昨兒個容啓那一身短打模樣的打扮,止不住的便是覺得好笑的厲害,面上原本極淡的神色便是愈發的生動活潑起來了的。
尺素挑了挑眉眼,便是想不明白了,和喬楚戈要買衣裳上哪兒是不能夠買的,更何況這宮裡頭的娘娘主子們的衣服都是專人做好了送過來的,哪裡輪的上你去買購的?
喬楚戈也懶得與尺素挑明瞭將自己到底了爲了誰人來買的衣服,便是東張西望的找尋着有做好的成衣的鋪子。卻也當真是讓她給找着了的,綢緞莊裡頭自然是有成衣的。
卻也是因爲江上鎮多麼熱鬧也不過就是個小鎮罷了,若當真論起來也實在是算不上什麼的,這綢緞這衣裳比起喬楚戈平日裡頭穿戴的當真是相去甚遠的。
尺素隨着喬楚戈進了鋪子,是瞧見了喬楚戈光挑着男子的衣裳,有些反應過來了。
“娘娘這是給陛下買的?”尺素小聲湊到喬楚戈耳邊,小聲嘟囔着詢問道。
喬楚戈斜了尺素一眼,又是想起來這會兒尺素聲音小,其他人該是聽不見的,方纔略略的鬆了一口氣,而後低聲呵斥着說道:“出門在外的,莫要這般大聲。”
尺素略略一愣,便是醒過神來了的,連忙是福身告罪,而後方纔低聲嘟囔着說道:“娘娘可是知道陛下的身量如何?”
容啓的身量如何,多少大小的尚且能夠穿上……這些,喬楚戈實際上是一知半解的,也頂多不過是比劃出來容啓的身高如何罷了。
尺素見着喬楚戈這般神色,便也就心下明瞭了,低聲笑道給幫着出了主意:“卻也是無妨的,尋個與陛下差不多身量的人便是了。”
卻也只能夠是如此了的。
“這位夫人可是有看得上眼的衣裳?”那掌櫃的,是打喬楚戈剛進門時候便時刻注意着這邊的,見着喬楚戈那打扮與姿態,便是直覺了這人必然是富貴人家的夫人。看見了喬楚戈,便是如同瞧見了漫天的銀子衝着自己而來了。
喬楚戈略略一愣,微微抿緊了薄脣卻是看着這一鋪面的衣裳,當真是沒有看得上眼的,神色略有些爲難的看着掌櫃,卻又是難以啓齒的,說到底是不想叫人以爲她眼界過高。
掌櫃見着喬楚戈這般模樣,便是明瞭了喬楚戈這般神色是什麼意思了,連連拱手奉承道:“夫人是富貴人物,這鋪面上的尋常玩意兒那兒入得了夫人的眼?夥計,去將庫裡放着的上好衣裳取來。”
喬楚戈尚且還未來得及說話呢,那原本正在幹活的夥計,卻已經是二話不說的直接朝着後堂去了的。
“不知夫人要的是什麼模樣的衣裳?是要那宮裡頭貴人愛穿的,還是……”那掌櫃滿臉的均是笑意盎然的模樣,笑彎了一雙眉眼的看着喬楚戈,不住地與喬楚戈推薦說話。
尺素瞧着喬楚戈多少是受不住那掌櫃的熱情的,便是攔在了喬楚戈身邊,神色略微懊惱的看着掌櫃,而後低聲說道:“我家夫人這是爲了我家爺買的衣裳,出門在外的忘帶了換洗的衣裳。”
那掌櫃連連點頭,方纔是想起了,喬楚戈這是進門開始便是一直都在看男子的衣裳的,連連躬身歉意道:“那是在下唐突了。”
“無妨,可是有布料好些的?款式如何,倒也無礙。”喬楚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自然是有的,夫人稍後。”這趟那掌櫃的便是親自去了後頭的,卻比那夥計早回來了許久的。
掌櫃的手中捧着個木匣子,嘴角含笑的看着喬楚戈:“這衣裳整個江上鎮可就只有我們這鋪子纔有了的,這等面料的,便是宮裡頭的陛下都不見得穿得上的呢。”
喬楚戈微微挑眉,神色詫異的瞥了掌櫃的一眼,對於他說的話卻也不是全然都相信的,聽着她說的這話更多的是詫異了的。便是連當今的皇帝都穿上的衣裳,得是多金貴的?
尺素也是叫這掌櫃勾起了好奇心了的,雖說是知道這類買東西的人,多半是喜好吹噓的,卻是敢拿着皇宮大內的名號吹牛的人,尺素當真也算得上的頭一回聽說了,說是不好奇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喬楚戈與尺素解釋一臉好奇的等着那掌櫃打開了匣子的,她們卻也是想看看,這般牛頭吹出來的衣裳,是什麼模樣的。
只是這當真是看打了,卻也不覺得有什麼了,說白了不過的這掌櫃吹噓。布料的確是再好不過的料子了,卻也不是人間難得幾回尋的那種。
“這雪段,陛下尚且還算是穿得上的。”喬楚戈低笑着說道,而後便是思尋着找個人給看看容啓是否穿得上的。
掌櫃見着喬楚戈這是連什麼料子都認出來了,當即便是篤定了喬楚戈斷然是有錢的,是愈發的殷勤了的:“夫人這是尋得什麼?”
“夫人記不得我家爺身量如何了,想着尋個身形差不多的人,給換上了試試。”尺素在一旁低聲解釋道。
那掌櫃是會來事兒的熱,當即便是招來了店裡的夥計,一字排開的站在喬楚戈的面前:“夫人瞧着,可是有合適的人選沒有?”
喬楚戈卻是直接搖頭了的,這些人喬楚戈方纔便是打量過了的,皆是比不上容啓來的挺拔的。
掌櫃的也是一籌莫展的神色,卻正是發愁的時候。
“掌櫃的,上回我在你這兒定做的衣裳,可是做好了?”玄衣的人,笑意盎然的跨門而入,便是不曾注意店內的模樣場景,直接是開口詢問道,問過之後方纔察覺了這會兒的不同尋常。多少有些奇怪的左右張望了兩眼,對於店裡的這般模樣便是弄不明白了,神色好奇的瞥了掌櫃的一眼,而後笑吟吟的詢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喬楚戈是見着來人便是眼前一亮的。
那掌櫃左右爲難的看着來人,手上捧着的衣裳更加是成了燙手的山芋了的,哪裡想得到這是這會兒衣裳的原主便是過來了的。
那人看了一眼掌櫃手中拿着的衣裳,便是笑彎了眉眼的自顧自的說道:“掌櫃的這是料準了我今天是要過來的,所以給拿出來了?”
喬楚戈略微的一愣,便是回頭看了一眼那掌櫃的一眼,當即便是明白了這衣裳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尺素最是氣不過,便是罵道:“你這黑心的掌櫃,是拿着別人在你店裡定了的衣裳來賣的?……”
掌櫃的苦哈哈這一張臉,當即便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纔好了的。
喬楚戈雖說也是氣惱的,卻也不至於如同尺素這般氣急敗壞,面色卻是略微冷淡了幾分的。
那人瞧了尺素與喬楚戈一眼,便是低笑着說道:“這位姑娘這般氣惱是做什麼呢?統共不過是件衣裳罷了,若是姑娘喜歡,送予姑娘便是了。只是,不知那人是否穿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