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該是多保重身子纔好,這過兩天就該是宮中辦花節了,還得要娘娘來督辦的。”如鉤夫人雖說極瞧不慣那樺貴妃的姿態,卻也不好說她什麼,只當做是不曾看見的,與喬楚戈繼續說話。
喬楚戈略微一愣方纔想起,這可都是三月份的天了。
“我病了太長日子了,老待屋裡不出門倒是忘了算日子了。”喬楚戈低笑着點了點頭。
這花節是元宵之後的第一個節,算不上什麼節日,不過是春暖花開了賞賞花湊個熱鬧罷了,宮中妃嬪但凡是有個名分的都是要去的,皇帝自然也不能落下。
往年花節皆是喬楚戈在管,只是今年喬楚戈這身子,眼瞅着是撐不住的,不少人可不是眼紅着這塊肥差嘛?
“娘娘這身子可該是好好養着才行,依臣妾看今年花節的事兒娘娘還是另外找個人來辦纔好。”樺貴妃眉眼一挑,心想着,這皇后自個兒說是病了許久了,可不是她說的。
原本,依照着宮中妃位來排,皇后之後便是貴妃,但是如今宮裡頭還有個夫人。按着妃品來算貴妃和夫人該是平起平坐的。
旁下其他人所說心中多少有些注意說法,但皆是緘默其口,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喬楚戈瞧着衆人的姿態,那樺貴妃似對着花節主辦權,是志在必得的。
往年喬楚戈不受寵,這花節便是叫喬楚戈來辦了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如今可不一樣了,皇帝昨晚上不還夜宿端寧宮了嘛?
後宮裡的女人,能安安順順的活下來的,哪一個會是省油的燈?
喬楚戈笑彎了眉眼的看着衆人,卻也不說話。
如鉤夫人瞅了樺貴妃一眼,便是瞧不慣她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扭頭同坐在自己下首的蘭貴人說道:“聽說蘭貴人宮中又多種了幾株蘭花,改明兒我可得去瞅瞅。”而後方纔回頭看着喬楚戈繼續說道,“要說咱這宮裡頭,最懂這花啊草啊的,還是得算蘭貴人不是?”
這話到是沒說錯的。
喬楚戈將目光落在了蘭貴人身上,上下打量着她。
“夫人說笑了,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蘭貴人低垂着頭柔聲說道,“皇后娘娘辦了這麼多年的花節,見過的認識的必然是比臣妾多,臣妾又如何算得上一個最字。”
如鉤夫人忙是笑着打斷:“蘭貴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
“不過是個鄉野地方出來的丫鬟,也就認識些尋常的花花草草罷了,如何當得起花節的主辦?”樺貴妃冷嘲一聲,說的話自然是不中聽的。
蘭貴妃身子一顫,微微擡頭看向樺貴妃,卻叫樺貴妃一瞪,連忙是低下了頭,神色哀傷,顫抖着雙脣到底是沒有反駁接話。
“樺貴妃這話說的未免過了些,蘭貴人父親雖說不曾有令尊大人那位及護國大將軍,卻也從一品的府庫尚書,說是鄉野……樺貴妃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如鉤夫人低笑了一聲,是可以着重了“護國大將軍”三字的。
誰人不知,如今的護國大將軍早就成了階下囚了。
樺貴妃通紅了一張臉,瞪着如鉤夫人,咬牙切齒:“哼,那也好過一個丫鬟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