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看了晴婷遺言,便是哭笑不得:“你那就是個豆腐渣,與你說過幾次了要精準的,你自己耐不住性子瞎叫喚什麼?活該你扎不起來!”
“娘娘,奴婢這都夠傷心了,您就不能行行好別調侃了嘛?”晴婷哭喪着一張臉,可憐巴巴的瞥了喬楚戈一眼。
伸手去撿拾桌子上散落了一桌子的東西,嘴裡面自然是念念有詞。
“你家娘娘是這方面的行家,自然是比你厲害的。”容啓看着喬楚戈那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便是覺得好笑,忍不住的調侃了一句,“她什麼手藝,你什麼手藝?”
誰人都不知道容啓進來了,擡頭看了一眼,那和順是跟着過來的。
自然是不可能再跳窗了。
“陛下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曾聽通報的?”忍不住的便是嘀咕着詢問了一聲。
喬楚戈連忙是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東西,行至容啓面前,正準備行禮卻又讓容啓給攔下了。
“未曾叫人通稟,原本是想來看看,我不在的時候你這是在做什麼的,卻沒想到竟然是瞧見了這般……”容啓看了一眼這暖閣內的場景,簡直是算得上亂七八糟了。
“這原本便是動手的事情,亂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喬楚戈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陛下可還曾記得,臣妾曾說過的,七夕時候放孔明燈的事情?”
容啓略微一愣,纔想起來喬楚戈說的孔明燈便是天燈。
“自然是記得的,祈福嘛,咱們的皇后娘娘心中繫着的是黎民百姓嘛。”容啓摟着喬楚戈的肩膀走到了這邊工作臺前,看了一眼已經成型的,“看起來倒是比花燈要簡單一些?”
“可某些笨蛋,卻還是做不好!”喬楚戈忍不住的回頭,又是念叨了晴婷一句。
晴婷那是爭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爭了,輕哼了一聲,這回倒是沒敢頂嘴了。
容啓哭笑不得的看着喬楚戈那一副,是要與晴婷仔細一番計較的模樣,委實不知該說這人什麼纔好了,怎麼就有這麼愛計較的人呢?
“明晚具體如何安排,可是有了頭緒?”
終歸不可能只是一起放個天燈便算了事了的,終歸是要好好的合計合計,比如用膳如何的。
喬楚戈如今這是一心一意的撲騰到了這做天燈的事情上,如何是有時間去搭理容啓的,便是幽幽的哼哼了一聲,而後一扭頭便當做什麼都沒聽見的了。
容啓這一下,可當真不知該拿着喬楚戈怎麼辦了,這般任性撒嬌模樣,是捨不得錯過的。可是不說清楚是怎麼打算的,這也不好商量接下來要如何是好的。
尺素這會兒進來了,正好是聽見容啓再問的,她原本便是去安排這些事情去了,故而這會兒她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娘娘是想着放個天燈便算了事兒了的。”連忙答道。
容啓如何能夠想到,竟然就當真這麼放個天燈就沒了?
“不然陛下以爲?”喬楚戈擡頭幽幽的看着容啓,沉聲問道。
喬楚戈到也想好生的動作一番的,可是天不遂人願吶,她大病了一場之後便是沒剩下幾天了。
偏偏這宮裡頭是什麼流言四起,更加是沒人去關心那個什麼七夕節該怎麼過了。
今日越不是晴婷提起,喬楚戈是要將這件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的。
卻也不能夠怪喬楚戈的,她原本便是被今日這麼多的事情弄得頭疼不已,哪裡還有心情去記這是什麼日子,這得怎麼安排怎麼過?
容啓讓喬楚戈這麼一問,倒是一時之間的有些回答不上來的。
“吃過晚上之後,去放了天燈便回來了?”容啓問的仔細,是生怕自己問的有所錯落,明日得錯過了。
喬楚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而後便是低頭繼續自己手上的物件了。
容啓倒也不再多說,只是看着喬楚戈那一副神色認真的模樣:“夫人也替爲夫扎一個,如何?”
“不是自己扎的,哪兒來的心意?”喬楚戈涼涼斜了容啓一眼。
“你那兒不是已經完成了一個嘛?這個又是做什麼的?”
容啓的臉上全然嵌着的都是調侃的笑意,仿若就是在說喬楚戈的,說的她的口是心非。
“臣妾想放兩個,陛下有意見嘛?”是被看破了心思了,便是如何都要死活不承認的。
容啓看着喬楚戈這麼一副磨着牙口咬牙切齒的模樣,也不好再繼續逼迫着了。
伸手去拿了散了一桌子的東西,看了一眼喬楚戈的方向,原是向着自己動個手的吧,可是這臉從何下手都不知道的。
委實是不能怪他,他是當真從來沒做過這個玩意兒的。
喬楚戈看着容啓那麼一副怎麼筆畫都不對勁兒的模樣,忍不住的便是一聲一聲的低笑,一雙眉眼兒彎彎的看着容啓,看着他那笨手笨腳的樣子。
容啓到底是被喬楚戈笑話的覺得有些面上無光了,乾脆是直接丟下了手上的東西去折騰喬楚戈了的。
“笑的什麼呢?嗯?笑話我?”
“哈哈哈,你放開我,哈哈啊呵呵……”
“誰許你笑話的呢?無法無天?”
“放、放開,我的天燈…!”
“可是知錯了?嗯?還笑不笑?”
“不笑不笑了。”
喬楚戈這一身的癢癢肉,落在了容啓的手上,那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的。
兩人不自覺間便已經抱作了一團,喬楚戈笑的眼底是連淚水都下來了,看着容啓自然是滿臉的憤慨,怎麼能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容啓雖說這手上沒留什麼情面,但也擔心傷着喬楚戈的,故而也是小心翼翼的雙手把人護着。
最終是喬楚戈連連告饒之下,容啓方纔摟着人坐在了一旁貴妃榻上。
因爲方纔打擾,喬楚戈是止不住的直喘氣的,看着容啓的目光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容啓也是無奈,這世上敢這般同他甩臉色的人,也就只有喬楚戈這麼一個了。
可偏生,又是對她最是捨不得。
笑得太過之後,便是喘不過氣來,即便是這會兒停了下來,仍舊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面色蒼白不佳了許久的人,這會兒倒是紅潤了些許。那雙時而凌冽時而含笑的雙眸,帶着水汽,這會兒正溼漉漉的看着自己,似乎帶着幾分嗔怪。
容啓忍不住的便是俯下身來,含住了喬楚戈的嘴脣。
是情不自禁,是一時失控,再也不記得如今這是什麼地方,也忘了這會兒暖閣門還開着,和順還在邊上。
喬楚戈閉上了雙眼,輕顫着羽睫,略有幾分不安,而後便是放下了抵抗,任其攻城略地。
兩人是嫌少有這般情動的時候,自然幾分新奇,更多的還是纏綿。
和順剛給容啓當貼身伺候的人時候,往前的太監那是耳提命面的與他說過的。
“這太子爺往後是要當皇帝的人,你是貼身的人,往後這些個親親熱熱的畫面是常有的事情,你且是放寬了心便是了……”
往後啊,和順也想過,回頭要真噴上了可得如何是好。
可惜,和順是再多的心理準備都沒登上的,容啓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挺正經的。
結果,今兒個這是突如其來呢,和順當即便是傻了眼了。畫面來得太快,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表現的淡定自若,那是看起來不過眼觀鼻鼻觀心,天曉得和順這心裡頭多麼的正經。
安分了這麼多年的陛下,如今這是終於正常了?
尺素原本是想着進來說一聲,是可以用晚膳了的,卻沒想到方進門瞧見的便是這般場景,這是連門都沒關的。
心裡頭暗暗嘆息,也是幸好這進來的人不是晴婷,不然還不知道得是如何的咋呼模樣呢。
和順看了一眼那邊進來了又推出的尺素,心想着自己這是跟着出去呢,還是繼續在裡頭留着。
尺素看了一眼還在哪裡站着不動彈的和順,連忙是招了招手。
“娘娘臉皮子薄得很,若是一會兒反應過來了,發現叫你看的個一乾二淨,回頭必然有你好果子吃。”
尺素說這話,便是反手將房門給關上了,順帶着還不忘記張望了一眼。
和順忙是謝過了尺素的提醒,尺素到底是喬楚戈身邊的人,這喬楚戈的性子如何還是尺素知道的多一些的。
“也幸好方纔進去的人不是晴婷,不然得鬧得誰人都知道了。”尺素不覺鬆了一口氣,而後看了和順一眼,“這是怎麼了,突然之間的。”
可不是,這兩個人啊從來都是有所爲有所不爲的人物,怎麼突然之間便是如此這般的乾菜烈火了?當真是叫人看不明白。
和順也想知道呢,可是誰又說的清楚?
尺素略略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想來安安分分的人,到底也有出格的時候不是?
“和順公公,這晚膳已經備下了,您看着時辰便提醒一聲……耽誤了時辰,飯菜涼了便不好了。”說完,尺素便是頭也不回的跑了,直接將苦差事丟給了和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