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人瞥了和順一眼,便是心中氣不過的,和順這般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是思來想去的卻也明白,這會兒的確是不該在容啓面前惹了人家不高興的,雖說心中不甚滿意,卻也只能夠時妥協的離開。
方纔擊暈喬楚戈時候,容啓原本便是不曾下了太多的力氣的,這會兒蘭貴人在外頭這般一鬧騰,喬楚戈自然是叫人給吵醒了的,便是蹙緊了眉頭有些難耐的斜了一眼。
車廂內略微顯得有些昏暗,身邊是相較而言不算熟悉的氣息,喬楚戈不自覺的便是一愣。方纔反應過來這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便是急急忙忙的準備起身,她如何是能夠放着哥哥一人在哪裡生死未卜的,自己卻在這裡安樂自在?
容啓見着喬楚戈這會兒醒了,卻是根本就沒瞧見自己的,醒了就是準備出去找人的,不必多想都知道這是去找喬衍的。
“你這是要做什麼去?”容啓忍不住的出聲制止了喬楚戈動作,而後低聲的呵斥道。
喬楚戈略微有些茫然的回過頭,詫異的看着容啓,多少是有些想不明白容啓爲何是會出現在這裡的,更加是想不明白容啓出現在這裡,那麼喬衍如今有在什麼地方?
“行潛這會兒是有太醫在邊上仔細的查看的,亦是叫尺素與晴婷過去伺候着,還有展冽與展鷹在一旁保護,斷然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容啓輕笑着看着喬楚戈,面色溫和的說道。
喬楚戈略微顯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容啓,在左右徘徊之後,終歸還是選擇了在這兒等着消息。
說到底,她不懂這些,便是去了實際上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若還要考慮到自己在一旁,只怕幫不上忙也就算了,貼了亂可就不好了。
容啓見着喬楚戈神色緊張的模樣,便是輕聲溫和的說道:“大可放心的,喬衍這條命,便是到了閻王殿了朕也得給他拽回來的。”
喬楚戈依舊是心不在焉的模樣,對於容啓說的話算不上充耳不聞,卻到底是不見得有什麼太多的反應。
容啓也不着急什麼,只是在說完這話之後,拉着喬楚戈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你便是在這裡着急的團團轉也是無濟於事的,暫且莫要想這麼多,想來尚且需要一些時候才能夠解決的,不若便現在這兒閉會兒雙眼休息一會兒如何?”
喬楚戈瞥了容啓一眼,對於容啓說的卻是一點都不能認同的。
她是不上去喬衍那邊左右看着了,卻也是心中記掛的,如何能夠是睡得着的?便是休息,只怕也是休息不好的。
容啓見着喬楚戈這般模樣,自然亦是不好再說,喬楚戈與喬衍之間的感情,從來都不是他能夠插手其中的。
喬楚戈母親故去的早,喬老侯爺尚且在世的時候卻是常年忙碌於朝堂上的事情的,如何都是沒有時間去搭理喬楚戈這個女兒如何了的,故而喬楚戈自小便是跟在喬衍的身邊,喬衍是當哥哥當父親還得當母親,即便不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人拉扯大,卻是之間的感情斷然不是尋常人家會有的。
“陛下,太醫來了。”和順在外頭守着,自然亦是擔心這喬侯爺的狀態的,這會兒見着太醫過來了便是連忙回稟。
容啓雖說表面上依舊是那般冷靜的模樣,卻到底出事的人是自己的摯友,容啓哪裡能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的,故而在聽到和順的話之後心中不自覺的便是一緊。
喬楚戈在聽了和順的話之後便是已經站起身來,走了過去挑了簾子,微微眯着雙眼看着站在馬車外的太醫,而後急切問道:“喬侯爺……”喬楚戈在看到太醫的時候,在可以問的時候,卻是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問什麼了。似乎問什麼都是不對的,說什麼都是錯的。
喬楚戈抿緊了薄脣,蹙緊了眉頭看着太醫。
太醫自然是覺着奇怪的,卻是不見喬楚戈叫他說話,又不知是否應當開口。
容啓拍了拍喬楚戈的肩膀,叫人到了自己的身邊坐着,而後沉着一張臉看着站在那兒的太醫,冷聲問道:“喬侯爺如今身子如何?可是有何危險的?”
太醫連忙的福身跪拜,而後方纔仔細的說道:“喬侯爺身上傷口並不嚴重,不過是中的毒烈了一些。”
喬楚戈在聽聞喬衍中毒之後,便是整個人都愣在了哪裡的,身上猛的一顫,滿臉的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身子跟家是越發的僵硬,只能夠是看着太醫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
容啓便是厲聲喝道:“毒可是解了?!”
太醫聽着容啓這是要發怒的架勢,便是連忙解釋道:“回稟陛下,喬侯爺並無大礙,傷口已經處理周全,身上的毒雖烈了一些卻因爲喬侯爺在受傷中毒之後立即被人給封住了全身經脈,防止了毒性的擴散故而這會兒已經拔了毒了。只是到底是身子受了些許的損傷,得是好生休養上一段時間纔可的。”
容啓與喬楚戈在聽了太醫的話之後便是紛紛是鬆了一口氣的,這會兒人沒事便是最好不過的,休養幾日那都是後話,難不成還缺了左右照顧的人不成?
“太醫這一路便是在喬侯爺身邊左右仔細的照顧着吧,若是喬侯爺到底是如今身子虛弱,只怕中途還需要太醫仔細一些的。”喬楚戈回過身來,而後便是與太醫低聲說道,與太醫說完之後方纔回頭看向了容啓,“陛下,到底那是您的馬車,不若便將哥哥移至鳳輦,臣妾在一旁……”
“他如今好不容易是卸下了,便叫他在那兒歇着吧,到底是寬敞些的地方也方便太醫在一旁照看。”容啓是不待喬楚戈將話說完,直接便是板上釘釘了的決定了。
便是喬楚戈再想要反對的說些什麼,卻也已經是無濟於事。
喬楚戈到底是無力反駁,只能夠是由着容啓如此決定了的。
皇帝都已經發話了的事情,便是旁人再想要說什麼,那都是不合適了的,故而便是再有其他的人想要反駁,都是隻能夠咽回去的。
這會兒邊上伺候的尺素與晴婷都在喬衍那邊的,和順是坐在馬車外的,馬車內便是隻剩下了喬楚戈與容啓兩個人的。
容啓看着喬楚戈那一副精神緊張之後突然鬆懈下來的模樣,便是溫和的笑着伸手,握住了喬楚戈的肩膀:“這會兒到行館尚且需要一些時候,行潛如今亦是不曾有什麼大礙了,你暫且可以放心的休息一會兒了的。”
喬楚戈看了容啓一眼,終歸的無奈的一聲長嘆,而後搖了搖頭。
“臣妾想不明白,那些人爲何要對哥哥下死手。”喬楚戈一開始以爲不過是喬衍打鬥之中不小心受了傷,故而纔會昏迷不醒。
可方纔那太醫說的是在清楚明白不過了的,喬衍那是中了毒的,若只是行刺若是衝着容啓來的,爲何要對喬衍下毒?未免也太多此一舉了一些,除非原本就是衝着喬衍來的。
可是,喬衍能夠做什麼?竟然是招惹了人來下次毒手的?
而且,什麼人敢這般的膽大包天,這是天子出宮祭天的路上,若是有任何的閃失那都是天大的罪過。
喬楚戈想得到的問題,容啓如何是能夠想不到的?
容啓自然心中也是詫異的,亦是想不明白,且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
“只怕,這個問題只能夠是等到了行潛醒來之後,問過了才能夠得知了。”容啓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看着喬楚戈的目光帶着微微的莫可奈何。
喬楚戈見着容啓也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樣,自然也就不好強求這自己能夠想明白了,只能夠是無奈的長嘆了一聲,而後幽幽的說道:“哥哥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替你在辦事兒的,能夠得罪了什麼人的?若是連你也想不通想不明白的,只怕哥哥也未必能夠清楚。”
容啓自然明白喬楚戈這話說的並非全無道理,只是說到底喬衍多少也算是見過那些與他打鬥的人的,便是猜不到那些人是誰,終歸能夠說出點所以然來的,至少不至於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的。
“卻也不是我們在這兒胡思亂想的便能夠有什麼結論的。”容啓笑着搖了搖頭,而後拍了拍喬楚戈的肩膀,“可是有準備什麼零嘴的?方纔爲了行潛的事情擔心着,這會兒倒是餓了的,至少吃食都放在了那邊……”
喬楚戈叫容啓這般提醒,房纔想起來這會兒都是過來午膳的時間的,便是左右想着方纔想起了尺素原本是怕一路上無聊,準備了不少的點心零嘴的,卻是左右張望着半點不知道尺素將東西收在了什麼地方的。
容啓見着喬楚戈那意義東翻翻西找找的模樣,便是看不明白了,這統共便是這麼點大的地方,是一眼看去便一目瞭然的,這是在翻找什麼呢?
“找着了。”喬楚戈自矮几下取出了個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收在下面的盒子,而後便是笑吟吟的望着容啓,“尺素準備了不少吃食的,我尚且還想着她多此一舉,想不到竟然是這會兒派上了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