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林遠方正要邁腿,這時卻停下了腳步,冷眼看着艾哈邁迪,用英語說道。
聽了向長山的解說,知道這個沙哈特聯絡官是讓他們爲倭奴人讓出電梯,李東成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雙眼怒視着艾哈邁迪。奶奶的,明明是我們先過來的,憑什麼給倭奴小鬼子讓路?如果不是考慮到喬天倫還被沙哈特警方扣押着,李東成說不得當場就發作起來,和艾哈邁迪這個聯絡官幹起架來!
艾哈邁迪這些天收受了中州國際不少好處,也並不想出頭做這個惡人,奈何這是身後三個倭奴人的要求。這三個倭奴人是大豐正雄建築事務所派過來的代表,爲首那個五十多歲的倭奴人,叫大豐巖田,是大豐正雄建築事務所的專務董事,也是大豐正雄的弟弟。其他兩個人是大豐巖田帶過來的助手。大豐巖田和與負責處理此項事務的阿卜杜拉?薩烏德親王殿下交情很深,薩烏德親王親口對下面交代,讓他們一定要好好接待大豐巖田先生,如果出了什麼紕漏,一切拿他們試問。正因爲如此,所以艾哈邁德才會對大豐巖田一行人如此恭敬,小心翼翼地,唯恐伺候不周,大豐巖田在薩烏德親王面前提上一句半句的,自己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艾哈邁迪帶領大豐巖田進入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在向長山帶着林遠方、李東成在前面走,他就低聲下大豐巖田做了介紹。大豐巖田一聽說是前面三個人就是施工方中州國際的人,就故意要求艾哈邁迪加快腳步趕了上來,阻攔向長山他們進入電梯。大豐巖田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藉着機會先煞一煞中州國際的威風,讓他們知道一下自己的分量,到時候在專家調查組論證油庫雷擊事故原因的時候,不要胡亂開口。艾哈邁迪雖然覺得大豐巖田的要求非常過分,卻也不敢違背,所以這才黑下臉來,強行把林遠方他們攔阻下來。他此時聽到林遠方問話,又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回頭看着大正巖田。
大正巖田眼睛望着天花板,沒有說話。站在他身前左方的那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助手龜田健太微笑着開了:“憑什麼?大正巖田先生是大正豐雄建築事務所的專務董事,是國際著名的建築設計大師、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獲得者……”
說到這裡,龜田健太停頓下來,斜睨了林遠方一眼,臉上的微笑明顯帶着譏誚:“我聽艾哈邁迪先生說,你們好像是什麼華夏國中州國際集團的建築什麼師是吧?你們今天要想先上電梯也可以,要找出來一位和我們巖田專務董事一樣,紐約世界建築節的銅獎擁有者出來,好嗎?”
聽到自己的助手龜田健太提到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的時候,大豐巖田的鼻孔仰地越發得高,似乎都要垂直地衝着天花板了。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那可是相當相當了不得的,即使是整個大倭奴國,獲得者也不過聊聊兩三人。如果是在倭奴國內,別人提起這個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大豐巖田自然是要謙虛一番。但是到了倭奴國外,尤其是面對着華夏人時,大豐巖田並不認爲還有什麼保持謙遜的必要。大和民族一貫講究的是菊花與劍,菊花,自然是綻放給太陽神天照大神的血脈大和民族的同胞,至於說對於華夏這些東方民族,用劍的鋒芒來說話更直接一些。
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林遠方眉毛微微蹙了起來,他的記憶裡,關於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的獲得者確實不多,除了和他在同一屆紐約世界建築節獲得銅獎的三個人之外,就只有翔飛建築事務所的吳翔飛了。倒不是說林遠方忘記了其他銅獎獲得者,以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記下幾個獲獎的人名,自然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當時在國內,涉及到紐約世界建築節資料非常有限,林遠方接觸到的那些,提到的也都是紐約世界建築節金獎獲得者的作品,對於銀獎作品,也在相當範圍內提及了一些,至於說銅獎獲得者,卻罕有文章提及,唯一例外的就是吳翔飛,因爲他是華夏人,故而在國內來說,吳翔飛甚至要比那些國外的金獎獲得者還要有名氣。因此,即使林遠方現在搜尋遍記憶裡的每一個角落,也找不到有位叫做大正巖田的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獲得者。他倒是沒有想到,大正豐雄建築事務所裡還真能有一位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獲得者。從名字上來看,這個大正巖田恐怕和大正豐雄關係匪淺。
見林遠方蹙着眉頭,龜田健太以爲林遠方畏懼了,不由得輕蔑地冷笑起來,“怎麼樣?能找出來嗎?如果找不出來,請讓開一下,不要阻擋我們巖田專務進電梯好嗎?”
林遠方都差點被氣樂了!奶奶的,老子是最近一屆紐約世界建築節唯一金獎獲得者,你拿大豐巖田這個n多年前一個銅獎獲得者在老子面前充大頭蒜,豈不是自找倒黴嗎?他臉上故意做出一副怯怯的模樣:“你是說,紐約世界建築節的銅獎獲得者麼?”
“對,是紐約世界建築節的銅獎獲得者!”龜田健太好像和大豐巖田患上同樣的傳染病,鼻孔朝着天花板。
“別的什麼建築節,或者別的什麼展會的獲獎,行不行?”林遠方的話聽起來有點底氣不足。
“當然不行!必須是紐約世界建築節的!”龜田健太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全世界公認的最有權威性的建築界獎項,是建築界的諾貝爾獎!”他鄙夷地望着林遠方,似乎看穿了林遠方準備拿華夏國內什麼注水的獎項來濫竽充數的想法。
“必須是紐約世界建築節的……”林遠方皺了皺眉頭,放低了聲音問道:“還必須是銅獎麼?”
龜田健太一下子警惕起來,他心中暗道,眼前這幾個華夏人不會有人在紐約世界建築節上獲得過入圍獎吧?這似乎不可能吧?要知道,即使是入圍獎,每四年一屆的紐約世界建築節也不會超過有十五名。能夠獲得入圍獎的,哪一個不具備國際一流建築設計大師的實力呢?
大正巖田心中也是微微一怔,目光往林遠方三人這邊斜着瞟了一下,心中暗道,如果這三個人當中真的有紐約世界建築節入圍獎的獲得者,那還真的是值得重視一下呢!
“對,必須是銅獎,才具備和我們巖田專務對等的資格,至於說入圍獎,那是不能算的。”雖然不相信眼前三個華夏人中有紐約世界建築節入圍獎的獲得者,龜田健太還是謹慎地收緊了口風,免得有什麼意外發生。
“啊?還必須是銅獎啊?”林遠方叫了一聲,苦惱地錘了自己一下,說道:“紐約世界建築節銅獎獲得者我們中間還真的沒有……”
“沒有還不趕快讓開?”龜田健太厲聲斥責道,“我們巖田專務的時間非常寶……”
他最有一個英文單詞還沒有完全發出來,林遠方已經迎着他的目光燦爛地笑了起來,:“不過,我們中間卻有一位紐約世界建築節的金獎……”
林遠方逼視着龜田健太說道:“不知道紐約世界建築節的金獎獲得者,有沒有資格在你們大豐巖田專務面前先上電梯呢?”
龜田健太一下子呆在了當場,瞠目結舌道:“啊?!這,這不可能!”他旋即反應過來,憤怒地指着林遠方說道:“你!你撒謊!”
“撒謊?有這個必要麼?”林遠方淡淡一笑,有些憐憫有些不屑地望着暴怒地龜田健太。
“你說,你說,你們中間誰是紐約世界建築節金獎獲得者?”龜田健太讀懂了林遠方的眼神,更加氣急敗壞。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明白麪前這個華夏人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不然也不會用這種眼神看着他。
一旁的大豐巖田早就從天花板上收回了目光,一臉震驚地望着林遠方,等着林遠方口中說出一個答案。這個時候,他腦海裡忽然間想起了一年半以前,紐約世界建築節金獎獲得者就是一位叫林遠方華夏人,聽說那個叫林遠方的華夏設計大師非常年輕,莫不是……
“呵呵,那位紐約世界建築節金獎獲得者就是本人。”林遠方微微一笑,說道:“忘記自我介紹一下了,本人叫林遠方。前一屆紐約建築節規劃設計金獎作品的設計師。也是中州國際的特聘的顧問專家,全權負責調查處理班德哈油庫二號罐區雷擊事故。你們既然是大豐正雄建築事務所的,我想我們接下來還會打交道的。”
說到這裡,林遠方不再理會龜田健太,他對李向東和向長山說道:“李總、向總,我們上去吧。”邁步就往電梯裡走。
“林先生,請等一下!”見林遠方要進入電梯,大豐巖田心中忽然間涌起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他快步追上林遠方,說道:“敝人是大豐正雄建築事務所專務董事大豐巖田,不知道可不可以耽誤你一些時間,我們單獨談談?”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