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遠方兄弟啊?”任永利豪爽地笑了起來,“早就聽說趙叔身邊有一位出色的侄子,今天一看,果然如此!遠方兄弟真的是年輕有爲啊!”
在任氏家族三代子弟中間,任永利的條件可謂是最優越的,非但任永飛這樣的紈絝子弟無法相比,即使是擔任望江市市長的堂兄任永利與之相比,也顯得要遜色少許。就是任永利那位目前擔任定北軍區中將參謀長的任超強是任氏家族最核心成員任門五虎中唯一一位任氏子孫。而任永利的父親,不過是一位退休了近三年的省委副書記。豪門之間相爭,需要拼爹;豪門內部相爭,也同樣需要拼爹。在這一點上,任永利比堂哥任永利要天然佔據一些優勢。如果刨去這個因素,任永利和任永利一個是陸軍甲種裝甲師的大校師長,一個是副省級城市的市長,兩個人倒是也旗鼓相當。
不過呢,雖然任永利雖然比任永利佔一些優勢,可是似乎對競爭什麼家族接班人卻沒有什麼興趣,他的全部精力幾乎都投入到軍事訓練和戰術研究上面,說他是一個軍事狂人,倒也不爲過。相比之下,任永利對家族接班人的位置就非常熱衷,雖然他從來沒有公開過他的這個想法,但是幾乎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任永利的一舉一動都是衝着家族接班人的位置而去的。
這些事情,自從任思哲和林遠方祖孫兩個人相認之後,趙三才和林依萍都對林遠方做過詳細的解說,以方便林遠方對即將面臨的家族內部的一些競爭做好充分的準備。
“永利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林遠方笑呵呵地說道,“說起年少有爲,誰能跟全軍最年輕的大校師長相比?我以後要向你多多學習啊!”
任永利和林遠方兩個人拉着手親熱地說話,愣把任永飛晾到了一邊。他不由得氣哼哼地對任永利說道:“永利哥,你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啊!不幫自家兄弟,卻去幫他一個外人!”
任永利個性嚴謹,一向看不慣任永飛的紈絝作風,只是礙着五爺爺的面子,懶得去說他。但是此刻現在任永飛主動撩撥上來了,他可不會放過,不由得把臉一板,說道:“永飛,你是怎麼說話的?趙叔的子侄,能算是外人嗎?今天能走進暉苑來的,有哪一個會是外人!”
“哪一個是外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姓任,他姓林!”任永飛捱了任永利的訓斥,更是氣上加氣,他悻悻地撂下一句話,轉身揚長而去,嘴裡卻故意嘀咕地很大聲:“我們任家的壽宴,他一個姓林的擠扁腦袋鑽了進來,我看啊,他這臉皮啊,比城牆還厚!”
任永利被任永飛氣得火冒三丈,如果任永飛是他親弟弟的話,他估計早就上去掄大巴掌狂抽嘴巴了。可是任永飛卻只是他的堂弟。今天暉苑裡還有這麼多長輩在,縱使再生氣,他這個四房堂哥也不好去教訓五房的堂弟。無奈之下,任永利只有連連搖頭,轉身去安慰林遠方,當然嘴裡也不忘記爲任永飛掩飾兩句,“遠方老弟,你不要和那個混小子計較。他也是有口無心,一時犯渾而已。等回頭了,我拉他過來向你道歉。”
林遠方心中對任永利大生好感,且不說任永利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但是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看來豪門裡長大的也不盡是一些紈絝子弟,像永利堂哥這樣成熟穩重識大體顧大局的人應該也不少。
正在說着,就有工作人員過來通知,讓大家到北院的一樓大廳去入座,等候宴會的開始。任永利就一笑,在前面爲林遠方領路,和任氏家族的其他子弟一起往北院走去。
剛走到連接南北院那道月亮門前,就看到楊楊和任永靈姐妹正和一個風度翩翩、身穿阿瑪尼西裝的男子在說話。
“遠方,那個就是永成大哥、望江市市長,我們老任家最年輕的副省級幹部。”任永利指着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小聲爲林遠方介紹道。
“他就是永成大哥啊?”林遠方稍微有些吃驚,不是說任永成三十九歲了嗎?怎麼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四五歲樣子,似乎比任永成還要年輕一些呢?
“是啊!看起來很年輕吧?”任永利摸了摸自己黝黑的臉膛,嘿嘿一笑,說道:“其實我一直懷疑,是不是長輩們把我和他的年齡弄錯了,其實我纔是做哥哥的。”
說話間任永利和林遠方就走到月亮門跟前。
“永成哥!”任永利招呼道。
“啊,永利!”任永成看到任永利,立刻張開雙臂撲了上來,和任永利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我剛纔還跟三位妹妹唸叨你來着!咱們又一年沒見面了吧?”
“可不,整整一年了!”任永利笑着迴應着任永利的擁抱。最近幾年,永成哥對他越來越熱情,每次見面都要來一個緊緊的擁抱,那個親熱勁兒簡直無法形容。剛開始任永利還不習慣,不過次數多了,任永利也慢慢接受了永成哥的這種感情表達方式。
林遠方在一旁看着,總覺得任永利的動作和熱情顯得有一點誇張,可是再仔細看去,又會發現任永利的笑容特別真誠,就覺得自己有點多想了。
他扭頭往旁邊看去,見任永梅、任永靈兩姐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顯然是對他非常感興趣。楊揚卻在一旁板着面孔,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彷彿是根本不認識他一般。
任永成和任永利足足抱有十幾秒,這才鬆開,他正準備問一問任永利的近況,卻忽然間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林遠方。他不由得心頭一震,問道任永利道:“這位是……”
“噢,我都忘記了給你們介紹了。”任永利把林遠方拉過來,爲任永成介紹道:“永成哥,這位就是趙叔的侄子,叫林遠方,在中原省當縣長。”
“林縣長,你好!”任永成伸出手來,問林遠方:“咱倆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我怎麼看你這麼面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