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如此,林遠方也是如此,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太宗爺竟然會贈送禮物給他。雖然由於長期在下面生活,脫離了京城中樞,林遠方並不能夠像在場的其他人那樣瞭解到太宗爺贈送給給他這件禮物的特殊意義,但是林遠方也知道,這件禮物絕對不一般,即使它是一件最普通不過的尋常之物,單憑“太宗爺親贈”五個字,也足以讓它價值千金,更何況這件禮物還是當年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贈送給太宗爺作爲華英兩國簽訂香江迴歸祖國的聯合聲明的特殊紀念品呢?這件禮物可是和兩位偉人一起見證了一段最偉大的歷史時刻啊!
縱使林遠方在大方磊落,這個時候也躊躇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太宗爺這份禮物,只好扭頭望向爺爺任思哲。
“看他做啥子!”太宗爺有點不高興了,抓着林遠方的手,把銀煙盒硬往林遠方手中一塞,剛纔還和藹可親的四川廣安話此時聽起來霸氣十足:“收我老頭子一個煙盒,還要經過你爺爺的批准?哪裡有那麼多講究咯!我讓你拿着你就拿着!你爺爺不高興,讓他衝我老頭子發火!”
任思哲也笑了起來:“遠方,鄭爺爺給你的禮物你就收下嘛!咱們兩家又不是外人。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啊,以後勤去看望看望你鄭爺爺,多帶幾罐不老菜給你鄭爺爺吃嘛!”他還真擔心自己的孫子犯倔,不收太宗爺的禮物。那樣讓太宗爺如何下臺麼?太宗爺的人情雖然很大,老任家也未必見得擔當不起。只要他老頭子不死,這份人情,總有機會還上的!
“謝謝鄭爺爺。”林遠方見爺爺發了話,就順勢收下了太宗爺的禮物。把這隻銀煙盒拿到了手裡,林遠方這才發覺這隻銀煙盒比普通的煙盒長了不少,想必是因爲太宗爺抽的香菸比普通香菸要長不少,所以英國方面爲太宗爺特意量身定製的吧?在銀煙盒上面用英文銘刻了一行精緻的小字:“在這爲簽署聯合王國和華夏人民共和國關於香江問題的聯合聲明而專程訪問京城的重大時刻,瑪格麗特?撒切爾首相贈……”最後銘刻的贈送人,當然是太宗爺的名字。
“這就對了嘛!”見林遠方收下了自己的煙盒,太宗爺才轉嗔爲喜,“年輕人就要敢作敢爲嘛!祖國的未來,都在你們年輕人身上!”他伸手拍了拍林遠方的胳膊,“好好努力!”
撂下這句話,太宗爺就轉過身來,在任思哲和小公主的陪同下,向門外緩緩走去。
林遠方捧着銀煙盒呆呆地站在原地,腦海裡迴盪着太宗爺那句話:“好好努力!”他擡頭向正要走出大門的太宗爺望去,卻正好看見小公主回頭向他望來,眼神中含滿了笑意。
“真是賺大發了!”見太宗爺離開了,一個有點二百五的家族三代子弟低聲說道,“兩塊五一罐醃鹹菜,換回來太宗爺的銀煙盒,不愧老爺子的嫡孫,這買賣做的划算啊!早知道太宗爺好這一口,咱也去買幾罐醃鹹菜回來啊!”
“呸!你小子懂什麼?一罐醃鹹菜就想換太宗爺寶貝?做夢吧!”旁邊另一個三代子弟說道:“太宗爺還是衝着那艘格拉良號航母來的。一隻銀煙盒換一艘格拉良號航空母艦,說起來還是太宗爺賺了!”
任思哲默默地陪着太宗爺往外走,兩位老人誰也沒有說話。等一行人來到大廳外臺階下那輛紅旗專車前,太宗爺將要上車的時候,任思哲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太宗爺,您這是把遠方放在火堆上烤啊!”
“玉不琢不成器!”太宗爺微笑着坐進了車內,衝站立在門邊的任思哲說道:“老夥計,你在戰場上可是一向以敢打敢衝而聞名的啊!”說完太宗爺沒有再理會任思哲,輕輕地一揮手,專車就緩緩地駛出了暉苑。在空中,三架武裝直升機排列成品字形,護送着下方太宗爺的車隊,往京城太宗爺老宅的方向駛去。
看着空中的直升機在遠方變成了三個小黑點,任思哲才伸手把包光輝叫了過來:“光輝,抓緊時間讓孩子們走,不然等一號首長他們過來,孩子們就又被堵在裡面了。”
包光輝明白老首長的意思,一號首長和各位常委,還有軍委的首長們依次幹過來給老首長祝壽,方圓幾公里又要全部封閉起來,即使是任氏家族的子弟,也不能隨意走動。由於各位大首長們公務繁忙,趕過來的時間又不可能統一,這時間可能要一直拖到深夜。讓一大幫子年輕人在暉苑裡一直憋到半夜,還不難受死啊?再說有些後輩拜完壽還要趕回去工作。所以只有趁着這個時間,讓他們抓緊時間先撤。
“那遠方呢?”包光輝問道。
“讓超敏先帶着他京城的別院去。”任思哲早已經考慮好了,老任家雖然不怕事兒,但是也不喜歡讓孫子當出頭的椽子。太宗爺對遠方青眼有加,已經足以引起某些家族的眼紅嫉妒了,如果一號首長和TZ爺等常委再對遠方有什麼特別的表示的話,遠方可真的是被架到火堆上了。
得了老爺子的指令,一大幫任氏家族的子弟們便匆匆而去。對他們來說,老爺子也拜過了,該敘的舊也敘了,該聯絡的感情也聯絡完了,再被封堵在暉苑裡呆到深夜,那就是不好玩之極了。
任永利站在門外和林遠方握手:“真想和你多談一談,可是我只請了一天假,部隊還在等着我呢,等有機會,咱們再敘舊!”
“工作第一!”林遠方握着任永利的手錶示理解,“下次永利哥回來,我一定向您多多請益。”
任永靈任永梅姐妹拉着楊揚來到林遠方面前:“遠方哥,我們要跟楊揚姐一起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來?”
林遠方望了望楊揚,說道:“你們去吧。我一會兒還要跟超敏姑姑回京城別院呢。”
楊揚就有些遲疑地對任永靈說道:“要不,咱們也去別院看看吧?”
“你從小在別院長到大,有什麼好看的?聽說京城新開了一家好玩的地方,你陪我們一起去看看嘛!”說着也不管楊揚同意不同意,和任永梅硬拉着楊揚走了。
任超敏在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若有所思。
任思哲招手把林遠方叫道跟前:“孩子,本來說今天咱爺孫倆好好說說話,卻沒有想到成了這個場面。今天你就委屈一下,先跟着超敏姑姑到別院看看。明天再讓超敏姑姑帶你回來。”他伸手指着伸手的小樓,說道:“三樓那間臥室,以前是你爸爸住的,以後就歸你了。”說到這裡,任思哲眼睛不由得溼潤起來。
任超敏知道老爺子想起了兒子難受,今天是老爺子大壽,實在不易說這些,於是就趕忙上前說道:“二叔,我和遠方要趕快下去,再遲點恐怕就不方便走了。”
“呵呵,好好,我老頭子明白。”任思哲明白超敏的意思,伸手摸了摸林遠方的頭,說道:“孩子,跟你姑姑去吧。”
於是任超敏就拉着林遠方,坐上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小車,在一前一後兩輛警衛車輛的護送下,嚮往玉峰山東門開去。
任超敏坐在後座上,拉着林遠方的手仔細端詳着,越看林遠方心中越喜歡。她從小跟着任思哲長大,心中早就把任思哲視爲親生父親,和林遠方的父親任超傑的關係更是比親姐弟還要親。當初得知任超傑去世的消息,她傷心欲絕,這個時候忽然間看到任超傑的親生骨肉,怎麼能夠不讓她歡喜呢?
“遠方,你和楊揚認識多久了?”拉着林遠方的手端詳了半天,任超敏忽然間開口問道。
“有三年了吧?”林遠方沒有多想,隨口回答道。
“都有三年了?”任超敏有些吃驚,“沒有遇到爺爺之前,你就認識她了?”
“是啊,當時我去她的公司購買一批木材,就這麼認識了。”林遠方自嘲地一笑,說道,“那時候可不知道,她和咱家是這種關係呢!要不然,也不會被她從公司裡趕了出來。”
“呵呵,還有這樣的事情啊?”任超敏也笑了起來,“楊丫頭的姓格是火爆了點。”說到這裡,任超敏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又說道:“可是奇怪,今天看到楊丫頭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以往她和永靈在一起,可都是永靈吃虧的。今天怎麼好像是顛倒過來,我只看到永靈在欺負她啊?”
“是嗎?”林遠方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姑姑,你這麼一說,我也發覺了,楊揚最近還真的是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變了很多呢!以前是個小魔女,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淑女……”
聽林遠方說楊揚像個淑女,任超敏又笑了起來,問林遠方道:“那你覺得楊揚怎麼樣呢?”
“挺好啊!”林遠方並沒有多想。
“那她和你現在女朋友相比呢?”任超敏看着林遠方,“誰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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