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聽着,心中也是跟着一顫,因爲她當時只聽說了皇后爲了自己的弟弟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了太醫院,卻不知道,這裡面還藏着這件事情。
皇后,在查當年自己小產的事情?
那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說她是被冤枉的嗎?
想着,茹妃便看向了皇后,臉上帶着幾分疑慮,半信半疑的,觀察着她此刻的表情。
她的神情很認真,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還敢如此的與自己對視,應該是……沒有說謊?
茹妃突然覺得,自己竟是不太確定了?可是心裡又覺得難受,似乎並不願意否認自己原來認定的那般真相。
可是皇后也不會拿着自己的弟弟來開玩笑啊?!何況她也知道,那些病案的確是被燒了,而至今,皇上還在調查那天失火的原因呢!
這件事情宮裡的人全都知道,那看守的人去睡了,走之前並沒有上鎖,而上官霖德自己在那閣樓裡,也不可能把自己鎖住啊?
以前聽人說起此案,只覺得是有人想要對付上官家的人,現在如此聽來,卻是有這另一番的深意?
原來那上官霖德,是在查自己小產的那件事情?
茹妃心中越加的混亂,明明道理已經很清楚,卻還是如何都不願意相信。
蘇錦溪看着也是無奈,將那枚扳指朝着她的跟前推了推道:“好了,這會兒的雨下的也不急了,本宮也該回去了,妹妹也且將事情想的清楚了,若是有需要,就來找本宮,本宮是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蘇錦溪說罷便站了起來,走去邊沿,擡頭看了眼順着房檐滴落的水滴,還有那淅淅瀝瀝不曾停過的雨,喚了一聲安陵。
安陵這纔拿着傘回過了頭,看着自家娘娘一笑,便過去爲她撐起了傘,扶着娘娘,就要走。
蘇錦溪邁動步伐下了臺階,才走出了幾步,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茹妃。
只見她看着石桌子上的扳指發着愣,久久的不曾拿起,彷彿心中還有所顧慮。
無奈,蘇錦溪臉上似是有些泄氣,可是人生的選擇必須要她自己來做,誰都幫不了她。
一念之間,天堂地獄兩條路,無論苦與甜,都是她必須要自己面對的。
蘇錦溪心中嘆息,便轉過了頭,對着安陵一笑,將過於傾向自己這邊的雨傘往安陵那邊移了移,然後便提着裙邊與她一起離開了。
亭子裡,茹妃看着白玉扳指愣了許久,直到自己的宮女過來,她才緩緩的回過了神,看着已經離開的皇后背影,只覺,越發的看不透她了。
她真的認識鳴山嗎?
或許她只是想要引自己犯錯上當?
可是她剛剛說太醫院失火是因爲她想要查自己小產的事情,她的弟弟都險些搭上了性命,應該不會是假的。
只是,若害死自己孩兒的人不是她,在這後宮裡,又會是誰呢?
想到此處,她的心便涼了大半,不覺竟又看向了那扳指,伸手拿起,朝着內側看去。
上面的情詩依然還在,不偏不倚的就刻在那個同心二字的背面。
魂牽夢繞情所依,脈脈餘溫伴君心。
眼淚在一瞬間衝出了眼眶,過去的一幕幕,仿若夢一般的在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