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圓小球苦惱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猛然聽到靖容這樣問,圓小球苦着臉,“姐姐,天玉想在你空間睡一會兒,能不能暫時先不要變成人了?”
看起來做人的日子裡,這孩子的壓力很大啊。
靖容見這小東西臉上一副化不開的痛苦的樣子,當即便不由的搖搖頭,寬容道,“那好吧。你先想想。到時候再回我。只是,你永遠是我的弟弟傅天玉,知道嗎。”
圓小球聽到這話,剛纔被靖容責備之語弄到鬱悶之情,此刻一下子變得歡快了起來,大大地喊了一聲,“姐姐”,便哧溜一聲,化作一道白光,猛地滑進了靖容的空間之中。
見他動作竟然如此的迅速,靖容不由的怔了怔,揉揉眼睛,她幾乎以爲自己看叉了,傅天玉剛纔還一副病弱的樣子,怎麼眨眼之間就行動如此迅速了?
見傅天玉沒事,靖容把心放進了肚子裡,當即也不在屋子裡面呆了,轉而便開了門,走了出去。
丫鬟雪青正端着食盤,有些不放心地往裡面望過來,恰好對上走出來的靖容。
兩人正好撞了個照片,雪青看到靖容的樣子,眼淚都掉了下來,放下食盤便跪了下去,“小姐,奴婢見過小姐。”
靖容微微一笑,伸出手忙將她扶起來,柔聲說道,“快別跪了。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孃親了。”
“奴婢哪有辛苦。只是這麼許久不見了。奴婢擔心小姐。還有小姐的臉……變成這樣子了。”說到這兒,雪青又再度低下頭,輕輕地抹眼淚兒。
她走的時候小姐的臉是多好呀,兩邊的臉是一模一樣的,走在街頭,無數的人回頭,就連路旁的石獅都會回頭瞧小姐一眼,那是天下間最美麗的一張臉呀。
可是現在,瞧小姐的樣子,雖然另一半邊臉金光四射,有着令人傾醉的花蕊,可是在雪青的眼中,小姐又受苦了。如果沒受苦,小姐的臉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呵,其實這樣反而更好。人都會隨着時間的過去而有所變化的。傻丫頭,也只有你沒變而已。”靖容伸手把雪青額頭的長髮捋到耳後,精湛的眼瞳帶着關切的柔暖之意。
她本來就不在乎這張臉,現在這副樣子,也算是對從前的傅靖容有個交待。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靖容弄不懂雪青哭什麼,還真是多愁善感的。
“小姐,快些吃飯罷。”這時候曾嬤嬤走了進來,催促道。
曾嬤嬤把雪青扯到一邊來,輕輕地告道,“小姐都累了這麼久了,你就別哭了,弄得小姐的心情也不好。越來越不懂事了。”
雪青聽到嬤嬤的告誡,頓時便明白了,趕緊把臉上的淚水抹抹,轉而對靖容露出笑,手腳利索地把食盤上的菜湯都端下來,推到靖容的面前,“小姐,這些可都是夫人親手做的。小姐從來沒有吃過夫人做的飯菜吧,這一些便是,您不知道可好吃了!”
“怎麼,你吃過孃親做的飯?”靖容看到桌上這一些青菜,雖然並沒有肉,可是光聞着味道就感覺很香。她斷定孃親的手藝一定很好。
不過,孃親竟然親手給自己做菜吃,這是不是代表孃親已經決定留下來?
雪青自豪地點點頭,“奴婢在安錄宗的時候,夫人常常會教奴婢做菜呢!小姐,您快吃吧。”
靖容挑了兩枝青菜送進嘴裡,果然覺得味道青脆而鮮美,非常好吃。
“孃親的手藝果真是極好的。”靖容不由地誇讚道。
吃了幾口菜,她突然仰起小臉來,神神秘秘地問道,“孃親,是不是在爹爹的院子裡?”
見她如此問,曾嬤嬤有點不高興了,邊帶着訓斥之意邊恭敬地說道,“小姐,您這是說得甚麼話。夫人回來之後,當然是要與老爺一起了……”曾嬤嬤說着,嘴角的皺紋都合不攏了,笑得眼睛中都帶着樂呵之意,“這一次,相信很快就能有小公子了呢!是小姐的弟弟哦!是夫人的兒子呢!”
只是說到這兒曾嬤嬤突然閉了嘴,有些尷尬地朝着靖容看去,見靖容顏色不變,曾嬤嬤才輕輕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說道,“小姐,都怪老奴多嘴。天玉公子剛剛因爲保護小姐而去了……”
“天玉沒有死。”
靖容笑了,朗聲回道,想到那個在她的空間裡面來回滾來滾去,抱着肚子直哼哼地小東西,她不由笑意更深說道,“天玉只是有點調皮,相信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回來的。曾嬤嬤,你不要擔心了。”
“會回來嗎?”曾嬤嬤疑惑地問道,但是看着小姐的笑意,又不似作假。
只不過傅天玉那麼大個人,突然之間就消失了,跟那紫玉姑娘一樣,不是死了還能去哪裡了。
可是小姐卻認爲他還能回來。曾嬤嬤直覺得小姐是在說好聽的話罷了。
此時她也不好再去駁小姐的話,只好應承道,“小姐說得對,是老奴多嘴了。”
天色漸漸黑了,靖容打算天亮之後,便回玄冰學院,第一要去奉藥師父那裡問問他關於藥物之事;二來是要去看看師祖他老人家。
若是沒有師祖親自前來,靖容這一次怕是必要死在鳳鬱晗的手裡了。
晚上的時候,靖容往父親的宅院子去了。
卻看到她的孃親,一襲淡色的女裝華衫風鬟霧鬢,穿在身上,彷彿深閨中的婦人一般,那猶如滿月般的容顏此刻帶着一絲絲的笑意,醉美逼人,眼中掩飾不住的喜色,看得靖容幾乎覺得好像是變作了兩個人一般。
“孃親,爹爹!”
靖容進門便喊了一聲。
屋子裡面婦人正在丫鬟的幫助之下,整理着晚宴的盤杯。而在那一旁的厚實的男子正在揹負着雙手,時不時地插兩手,把擺正的盤子又擺了擺,可是卻又給弄歪了。
那婦人便伸手拍了那男子一巴掌,男子捱了痛卻笑得跟吃了蜜一樣甜。手還是不老頭,不時地弄弄盤子動動的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