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太子令…不是隻有太子才持有……莫非!
山匪頭子心下兜轉個來回,模糊間理清他劫回來的是什麼人。身體輕顫心道:完了完了,天要亡他……
被綁在一起‘師爺’本也在懷疑事情的真假,誰知還沒搞清楚就感受到寨主身體上的顫抖,疑惑:“當家的,你怎麼了?”
近身處的東方離俯視一眼,冷諷:“現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
驚慌的眼睛裡倒映着東方離冷笑的面容,山匪額角更是冷汗涔涔。都說危難關頭才懂得反省,看來這寨主是知道他們惹上什麼人了。
“盛盛…世,難道是、是東朝盛世?!”
本來還與東方透爭吵的蕭無憂也投來視線,悠長的眉眼斜挑居高臨下的看着沒了氣焰的山匪,那從出生開始接受薰陶的皇家風範立時顯現無遺:“當初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們是大人物,你們惹不起?”
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讓山匪有種罵孃的衝動。當初明明不是現在這樣子的,那時候他們三人一看就是文弱書生模樣的,只是穿得稍微華貴了點,瘦弱了點。讓他誤以爲是路過的學子或是湊熱鬧想一睹千丈崖十年一次的開山收弟子的場面商人……
至今回想起那時的場景,山匪頭子還是無法適應這一‘突變’……
“你們…要做什麼?!”
“哈哈哈,你這白麪書呆子還真是沒救了,沒見過攔路打劫的山匪嗎?”山匪頭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蕭無憂,一抹算計之意閃現眼下,當然是未能逃開某人‘惡趣味’視線。
“打、打劫,你、你們可知道我等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攔人?!”看着還裝上癮的蕭無憂,一旁一貫青色衣袍的蕭天嵐斂袖清咳,暗自調試着自己脆弱的神經。蕭紓羽還是一貫文雅氣質,面帶溫和從容搖着玉扇自顧打量着眼前的所處之地。
“那你們說說你們是什麼人,正好爺們幾個好久都沒被人嚇得尿褲子了。”“哈哈哈哈……”
看着那些個仰天大笑的山匪,蕭無憂一張白臉憋得通紅,抖着長指半天才擠出一句沒有任何威脅的話來:“我們,可是東朝的大人物,你們還敢放肆?!”
“放四?啊哈哈哈,大爺還放五呢。”“哈哈哈……”
“噗…咳咳。”
剛平復內心差的蕭天嵐一聽山盜頭子的話,一個沒忍住差點破功之前輩蕭無憂一個哀怨的眼神給制止,別過臉乾咳着。
蕭紓羽心下失笑,面上笑意稍微往外擴散了一點。
還真是一羣不知人間疾苦的山匪,呵……
“我管你放什麼,你到底放是不放我們?”蕭無憂怒問,當然還是裝的。
誰知山匪卻用一種可憐的眼神嘖嘖了兩下嘴巴,撇脣道:“沒想這麼好的皮相下卻是個腦子不好使的主兒。”就在蕭無憂暗自蓄力準備了結這大言不慚的山盜時,被蕭紓羽的咳嗽打斷。隨後就聽那山匪問着身後的弟兄,起鬨:“小的們,你們可有聽說過劫人錢財的山匪放過到嘴肥肉一說的?”
衆山匪齊聲答道“沒有!”
瞅着那紅袍的美男子當下被嚇得臉色慘白,他還以爲真是劫到什麼大富商,與山寨弟兄叫嚷着以後的好日子,卻忽略了身後被劫之人那‘掌握之中’的眼神。
哪知,從踏進山寨大門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後面的苦難。雖然那三人一踏入寨內就露出‘本性’,卻也沒怎麼爲難他們一衆弟兄。
卻相反好心告訴他們劫哪些路人能有收穫,心下雖好奇卻是明智的沒有問出來。反正只要有好處又不會有性命之憂,管他誰誰!
雖然問了好多奇怪的問題沒得到滿意答案之外,就好像是安了家在這裡。也沒見着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哪裡會知道他們三人是從宮裡秘密出發之後一直往西而來。路上都是極可能的挑危險卻無人的小路一路趕至這裡,卻並沒有發現東方透一行的的身影。徘徊間就被山匪纏上,蕭無憂心下轉彎,另兩人領會。
或許可以從這裡找到些什麼信息,故而將計就計與山盜對上直至被壓上寨內,纔有了現在的一幕。
山匪頭子抖着脣還想狡辯:“可是那時你明明沒說你們是盛世皇族的……”
“難道不是皇族就能攔劫?”蕭天嵐皺眉斷他,語氣不善的反問。
“不不不、不是,小的們也不過是混口飯吃。如今趕上千丈崖的開山,想着看熱鬧的人一定很多,本想趁着此次的噱頭好好幹上一票再收手的,誰知……”
眼瞅着蕭天嵐面色越發不佳,山匪適時的囁嚅着直至息聲。神色不安地打量着大堂裡衆人的情緒,生怕一個閃神小命就給交代在這裡。
東方透是沒有某人的‘惡趣味’心思,揣好太子令收於懷中。等着哪天回去後找蕭紓羽兌現,面上才露出久違的笑意一把拉着還在愣神的東方吟出了大堂。
“去哪?”
“笨啊,山寨別的沒有,金銀財寶之類一定不會少的。估計龍遺那傢伙已經拿得手軟了。”東方透習慣性的反手給了他一個腦奔兒。
“噯,彎彎你怎麼知道?”東方吟一臉難以置信揉着額頭:龍遺不是去廁所了嗎?
“嗯…感覺。”東方透被他突然給問住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其實她也不清楚,下意識的就說出口了。自己爲什麼就這麼肯定龍遺在哪裡呢,奇怪?
東方離眼瞅着那象徵太子身份的令牌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東方透糊弄去,心下只能乾着急。見着當事人還是一副天塌不驚的溫和模樣,也只好暫時壓下想追出去拿回來的衝動。收回視線時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東方玥,又恢復以前的冷然。
無奈東方琥珀和慕容習不能向他們一樣抽身離開,只得陪着宮裡的三位‘主子’瞎鬧。只是瞥見那一抹純黑時:“穆引,你怎麼沒跟出去?”
不是取笑也不是責備,而是十足好奇的語氣。
誰知後者還真以爲他在提醒,順着這一竿子就往上走,禮貌性的朝着蕭紓羽三人彎腰致禮,之後毫不拖沓的消失在大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