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更想吃魚。”她指着水裡的肥魚不冷不熱的回着,突然轉臉:“是不是眼睛看不到耳朵就靈一些。”
看來她不喜他看懂她臉上的表情,冷岫煙繼續笑着,挑眉:“或許是。”
“彎彎,你不吃了!”東方吟掰過她的肩膀開心的無以復加。
“麻煩死了,要拔毛,還要清理臟腑。”東方透天真的掰着手指算着,最後皺眉搖頭。
“……”東方吟一聽到這裡面若菜色,看了一眼遠處戲水的鴛鴦,突然就一陣噁心。
“哼,就知道吃,像你這般廢材也就只知道吃了。”東方玥逮着機會絲毫不放過挖苦着人,就算有帥哥美男在這裡也是絲毫不掩飾。
而東方透則不搭理她,天氣本來就熱,她還說那麼多難道不怕上火嗎?這般想着擼起袖子準備拖鞋。
東方吟不解:“這是做什麼?”
“下水,抓魚。”
“噗…哈哈哈。”東方琥珀聽了這話第一個熱不住笑出聲,嚇人一跳連帶着水滴的魚也遊遠了。東方透停下拖鞋的動作等着還在笑的琥珀,冷冷道:“如果我的魚被你嚇跑了,我就吃你。”
“咳咳咳!”看那咳得有些通紅的臉,琥珀應該被嚇得不輕。
復又打量了一眼準備‘親手’抓魚的東方透,笑道:“你這麼醜,別嚇跑魚賴我,還是我去吧。”說着不待衆人回過神來,人已經施展輕功掠向溪水上空,一個倒扣,曲手成爪旋着筆直向下的身體,在手沒入水中時,平靜的水流頓時呈旋渦狀,水花飛濺三尺,朦朧了漩渦正中抓魚的人。
冷岫煙三人搖着扇子站在岸邊眯眼看着這一幕,不期然的幾條不明物體正扭動身子甩一地水珠朝他們飛來。
定睛一瞧原是琥珀故意甩上來的‘戰利品’,冷岫煙當下豪不猶豫的閃身至一邊,宮遙岑上前一步補上,聚內力在手上。以手爲刀,橫、豎、撇、捺之下飛過來的魚一眨眼功夫弄乾淨臟腑,退後一步看了一眼依舊乾淨不沾一絲腥味的手滿意的笑着。
寒子衿看準時間對着遠處的樹枝隔空伸手曲爪取來,一橫一甩將枝上葉子以暗勁去除,然後將手中的枝條筆直以掌風送出,準確無誤的穿插在每一條魚腹間。向着蹲在一邊不知在幹嘛的慕容習飛去,就在慕容泠驚聲危險時,慕容習背對着其他人聽聲辯位,一錯身的檔口,插着枝條的魚穩穩當當的架在慕容習搭好的架子上,只差一把烤熟的火……
轟……
“呼……怎麼了?”龍遺吹着還在冒煙的手,有些不解的見其他幾人都盯着自己瞧。
看着莫名串起來的火正茲茲烤着肥魚,莫怪他們都用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一個小孩子,能夠空手引火,足見根基之深固。就連他們這些成年人都還不熟練,而他卻能信手拈來……
“沒……什麼?”慕容習率先反應過來,因爲他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他有心理準備。
抓魚正歡的琥珀將滿滿的戰利品隨手放在一邊,洗淨了手聞着那陣陣清香直呼美味,然後看着沉默的幾人疑惑:“幹嘛都不說話?”
“你很厲害。”冷岫煙以扇指着那些魚笑咪咪的開口。
“可以包餐一頓。”宮遙岑一副思考的樣子,貌似很嚴肅的點頭。
“剛纔那樹枝咯得手好痛。”寒子衿看着自己那雙比女子還要細嫩三分的素手,語帶哭腔的控訴。
“抓個魚而已,拿棍子直接插死不就算了。”慕容泠不屑的甩甩手一副馬馬虎虎的樣子,涼涼的開口。
“那招式,可……可以教教我……嗎?”東方慈扭捏着低着腦袋頗不好意思的請求着琥珀。
“話說,你們有帶調料麼,腥死了,怎麼吃啊。”而這嫌惡的語氣除了東方玥不做第二人想,此時她正用一跟兩米多長的棍子,小心翼翼的戳着遠處正烤着的魚,仿似有毒一般。
“呀,還真不知道原來都是高手,吃個魚而已,需要着麼大陣仗嗎?”東方透心下不恥:會武功了不起啊。
“……”東方吟滿臉乾笑,看這陣式。他不懂什麼武功招式套路,但是他想說——他聞到燒糊的味道了……
龍遺則是走到水邊看着水面發着呆,穆引走進才發現他是盯着水面的倒影在苦惱。
琥珀則是聽了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早轉得暈乎了。突然吸吸鼻子:“什麼味道?”其他人也朝着焦味飄來的地方看去,齊聲大叫:
“糊啦!”
坐在遠處樹蔭下休息的東方離淡淡的瞥了一眼因爲幾條魚亂成一團的人,秀眉微嘁。身旁一直看着她的東方岑見了以爲她是口渴,面上掛着自稱是‘幸福’的笑意,遞過自己的水囊。前者攏在水袖裡的素手輕拂開,櫻脣緩緩吐出兩個沒有一絲起伏的字:“我有。”說完自行起身整整羣擺往溪邊走去。
看着那似畫的背影而暗自神傷的東方岑,並沒看見她對他的不耐和因爲悶熱而煩躁的臉
“嗯?!”走到溪邊蹲下身剛掬一捧清水準備洗臉的東方離,猛然擡眼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因爲外力而平靜泛着漣漪的溪水,連掬在手中的水也突然安靜下來。鬆開掌中清水,任它又融入溪流濺起細碎的水花。毫不猶豫的起身看着正待他們前行的路。
同一時間,除了東方吟看着突然沉下臉賴的幾人莫名之外,連東方透都渾身緊繃起來。眼神警惕的掃着四周的一切,雙眸徒然深沉:剛纔那莫名的壓迫感……
不待細想,那一絲壓迫感又突然消失。朝着即將前行的路,穆引仰望刺眼湛藍的天空,雲很白,天很藍,一隻鳥兒也沒有……
“龍?!”穆引徒然轉身看着嘴裡還橫叼這烤魚的龍遺,面上全是考究的意味。
“嗯。看來前面有什麼好戲在等着我們。”龍遺吞下一口鮮美的魚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沒錯,是——瘋狂,嗜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