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着神色,白非吟訕訕有些心不在焉:“是嗎,那期待下次你唱給我聽。”
“現在也可以唱。”正好,她來了捉弄人的興致。
在白非吟愣神時,龍遺可不幹了。嚷嚷着:“唱曲兒等有命再說吧,雖然這裡的時間跟外界不一樣,不過小爺還是建議你們要打情罵俏待他日,眼下還是先忙正事。”
說完,他顫着小心肝忽視白非吟冷下溫度的眯眼,龍遺擡手往自己眉心一點,融合東方透手腕上的碧玉鐲化成一縷碧色華光衍生成一把黑色長鐮——龍陵黑鐮。
只是這一次鐮刀手柄末端不是蟬翼的彎刃,而是一條細長精緻的同色鏈條,鏈條末端是一柄小型的碧色手裡劍,泛着碧色幽冷的寒光。
一個腕花,呼呼作響的風刃撕碎了靜止的風聲。由此,鐮刃不能用鋒利來形容它的強大。
東方透愣神,不知什麼時候她居然能將這隻見過第二次的長鐮舞得行雲流水般熟悉?而這次,比之上次的懵懂這次的直接若還是不明白那她就白活了。
白非吟也在一側看着並沒有如其他人一樣大呼小叫,一驚一乍的丫頭。眉間暈開笑意:“看來這段日子裡,丫頭你猜到大概了?”
她也不扭捏,按着自己的穿越和這魂獸武魂大陸的規則,她只是相較於其他人幸運或是不幸了一些?大驚小怪有失形象,所以乾脆點頭:“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點,加之這一路下來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而她平淡的敘事口吻讓白非吟驚詫,按理,再怎麼淡定冷靜的人面對世之瑰寶和各路人馬的趨之若鶩,如何還能這麼鎮定?
“你不怕?”
這是幻化成長鐮的龍遺問的,只聞他的聲音透過長鐮泛起的碧色華光隨着說話聲忽明忽暗。既然有了白非吟這層保障,他不介意拿小主人的安危賭一把!
誰料,東方透似是聽到什麼笑話,嗤笑一聲:“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會怕,但是你應該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我!”
鎮定的口吻,狂妄的語氣。另龍遺錯愕。
白非吟低頭輕笑一聲,走近:“孤不管你是誰,你只要知道放眼整個天下有孤與你相陪,其他只管隨心所欲。”
對於白非吟比之她更加狂妄的保證,東方透勾脣一笑,她喜歡狂妄自大的人,因爲他們有這個資本!
笑意盈盈間東方透昂首走近白非吟,看着與她相對毫無閃躲之意的堅定眼神。東方透知道,這一刻,她摒棄了時空,拋卻以往的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也拋開了她要永遠擋在東方吟面前的誓言。
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可以有與他並肩而行的資本。隨手將黑色長鐮甩在丈遠的草地上,無視龍遺的抗議。
笑意滿眼在白非吟錯愕的神色裡挑起他的下頜,踮腳附耳輕語:“我不管你是誰,你只要知道放眼整個天下有我與你並肩,其他只管盡情無視。”
白非吟身形微怔,目光深遠瞭長。眯眼,旋即伸手將同樣錯愕的她攬進懷裡,震得耳膜嗡嗡響的笑意縈繞她胸腔:“丫頭很狂妄……不過,孤喜歡!”
從他懷裡仰面,扯脣:“錯!這叫資本!”
白非吟捏着她的鼻子,寵溺的順着她點頭做思考狀道:“忽略自身實力的話,確實可以稱之爲資本。”
“……”東方透默。這一刻,所有剛建立起來的感覺全都隨風消失。
遠處,黑色長鐮發出陣陣嗡鳴。東方透旋身投去一記厲眼,她知道那是龍遺在笑。所以惡狠狠道:“再笑!信不信我將你拿給穆引去融掉打成一把割草的鐮刀?”
白非吟揚眉,他怎麼覺得丫頭有時候很老成冷靜,怎麼有時候又這麼天真呢?
鐮刀閃爍兩下旋即安靜下來。龍遺內心裡腹誹:他絕對不是怕丫頭拿去將他融掉,因爲他是神獸幻成冷兵器形體,世上無人能融掉他。他是怕穆引那廝在兵器體上來那麼兩刀,這就得不償失了……反正,恥笑臭丫頭有的是機會,現在還是識時務些安分點。
雲上樓,孤峰半道上。在比試中途因爲東方透的突然狀況而靜止的形式已經變得蠢蠢欲動。
“哦~看來,彌勒要錯過好戲了。”不知摘星眼見事情出乎預料,迷惑一笑。提氣飛身至比試場熟料半道又改變主意往上飛身點在一仙鶴背上。
寬廣的衣袍隨着仙鶴展翅的上下沉浮的動作鼓鼓生風,張揚狂肆。
仙鶴引頸鳴啼,隨後將高昂的頸項緩緩低下——這是對於強者與生俱來的敬畏和畏懼!仙鶴知道立於背上之人是衆鶴之首所識之人,加之紅衣之人一直淺笑適度讓人難以捉摸,更讓仙鶴對他惟諾是從。
“他可是有千里眼的,你的擔心還太早。”缺德隨後單腳點在另一隻仙鶴背上,青衫流動,低調卻很貼合缺德眼裡的淡淡的博愛,不張揚卻讓人生不出鄙棄之意。
底下,一衆弟子望着名額在幾位高手的笑談中越漸減少,原本抱着僥倖和輕鬆的弟子霎時露出急不可耐的本性,也不去理會什麼點到即止。
他們原本對於修習不過是掩飾進虛妄之境的藉口而已,誰會認真到真去浪費時間學那些早已學過的東西。又見着天璇院裡的幾個全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們越發覺得心裡沒底,更何況現在還有東方透這個不明身份的弟子的狀態,更是讓他們不敢隨意出手。
看着底下正面朝他的東方透,不知摘星微眯的狹長眉眼裡卻沒了往日的笑意。缺德從旁一眼,便將他泄露的情緒看透,斂眉靜默一息低吟佛號驚回不知摘星的思緒。
卻又聽不知摘星似是回憶的迷濛口吻緩緩訴說着他從不曾說過的事情,對於不知摘星有一胞兄又仿似跟東方透有關係之後,缺德無話,只得盜用一句俗語:“無巧不成書。”
不知摘星苦笑,依舊難掩姿容:“是啊,好巧……”悠遠的呢喃,只有他知道一句“好巧”是對胞兄不知惑的想念和他以前不懂胞兄的執意,到現在或許懂了那麼一點……
下方還停留在自己意識海里的東方透也不知道。此後只有一句“世界原來真的可以這麼小”來感慨她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