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慕容習出聲提醒,不然趕不上了,來到湖邊,有一艘比較簡易的畫舫正好有人已經遊了一回下來,問了船主價錢,給了定金八人便上了船。
雖沒有其他畫舫出彩,但好在都齊全,也顯得更舒服,船上也都有做散工的夥計,幫着端茶遞水,待八人坐定,夥計上好茶便退了出去,候在船尾。
六月初,空氣中帶着微微的悶熱,湖中粉紅點點,湖邊綠柳扶風,吹在臉上,帶着些涼意,讓人忘卻現在是炎熱的季節,東方透心裡暗想:難怪都流行遊湖了,看來不管在哪,上流貴族都很會享受。
“鵬……”
“噗……咳咳……”
正在喝茶的穆引被乞丐這一聲給嚇到,連帶着嘴裡的茶水盡數噴出,匆忙掏出帕子擦着脣角,臉也被嗆得通紅卻還不忘用手製止乞丐接下去的話。
“你怎麼了,穆引?”東方吟有些奇怪,好好的咳嗽,莫不是受涼了,雖說是六月天,難保不會着涼。
東方透只是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穆引有些心虛的別過臉。
“剛纔我好像聽他說朋……”
“是嗎?我坐他旁邊,我怎麼沒聽到?”
東方琥珀有些遲疑的指着乞丐,說着自己聽到的,只是他自己理解錯了,而穆引卻不知道,瞬間恢復本性,打着太極將這繞過去。
“嗯,是啊,我剛纔是想說,這船上的茶點難吃。”乞丐明白自己差點說漏嘴,也附和着穆引,將這一插曲蓋過去。
既然兩人都說是自己的幻覺,那他再糾結也是沒意義的,東方琥珀撓頭如是想着,看着船艙外邊清荷隨風搖擺,湖裡錦鯉爭着魚食,感覺人的心境也豁然開朗。
船頭,小乞丐與穆引並肩站着,雖然身高有差距,但絲毫不影響兩人獨有的對話方式——念力!(精神力,防止有心人偷聽)
外人看着以爲是一大一小在看風景,實則實在聊着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鵬,剛纔你阻止我……難道你還沒告訴那醜女你的真實身份?”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來的,龍?”
穆引看着眼前的小乞丐,目露疑惑:“我不記得有誰召喚過你……?”而且那鐲子一直在丫頭手上,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她身邊,照理來說不可能的?穆引又在心裡疑惑,看着乞丐,眉頭緊皺。
“擁有容納吾輩靈魂的容器和與吾輩有着羈絆之人,你別告訴我,你不懂……因爲我們都一樣,穆引……”
乞丐很是高傲的昂着髮絲散亂的腦袋,眉眼間全是與稚嫩的面容不合的訕笑,穆引看着乞丐,揚眉。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怎麼會不懂,只是事情不在掌控之內,而他又想不出原因,不是說讓她平靜過完這生的麼?直到前九年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爲什麼現在……?
“有幾日了,在一座破院裡甦醒過來的,有點像原始人住的……”
乞丐仰頭回想着,皺眉說着自己因爲那羈絆之人沒有說出法則,而自己好死不死的因爲在異空間聚衆賭博,又好死不死的輸得只剩褲衩,最巧合的是,剛好感應到那絲波動,拼了老命纔在那絲波動快要消失的時候擠了過來……
老舊卻乾淨的院子,這是他比較滿意的,所以記得。之所以說原始人住的,因爲在山林裡,照這種說法,還是那個理由比較能說服人。
剛感嘆自己生不逢時,來到遠古時代的他,以爲自己從此要與‘猴子’爲伍的,誰成想原來是自己嚇自己。
穆引聽到這裡,右眼皮直跳,憋着性子繼續問:“那個院子叫什麼?你又是怎麼找來這裡的?”
乞丐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穆引:“這點小事難得倒吾輩,下山時看到有人,就拉來問不就知道了,至於你說的院子……叫、叫隴……煙苑。”
他們住的院子……是原始人住的?!穆引額角臉色泛黑,極力忍着暴走的衝動,他承認,雖然是很老舊,但也並不像乞丐說的那般不堪吧?
突然穆引想到什麼,身體一僵:“你。你說府裡有人看到你了?”
乞丐又是一白眼,決定不與他說了,不然自己也會傻掉的。
穆引看着轉身往船艙走去的乞丐,聽見他說了這麼一句“消掉記憶不就好了。”穆引腦子沒轉過來,愣在那裡,一瞬才明白原來是自己多心了,因爲自己跟那人承諾過,保東方透一生無憂……
是自己草木皆兵了……穆引有些汗顏,隨後也回了船艙,見其他幾人都看着自己,穆引有些不解:“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好奇你和這臭乞丐聊什麼?居然都不用開口?”東方透觀察他二人好久,見他們只是看着湖面和對視着,卻不見開口,可她就覺得他們在說話。
“恩恩。”東方琥珀也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點頭,有一瞬,覺得他們的氣場好強,可快的讓他以爲是錯覺。
“就是問他的出處和父母,以防萬一還是好的。”穆引坐好,輕抿着茶水,隨口胡謅着。
不用說,自然惹來乞丐的厲眼:我一個乞丐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穆引挑眉,放下茶杯:很有可能。
……,乞丐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有人在,也只能嚥下穆引強加給他的說辭。
“也是,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他叫龍遺,遺忘的遺。”
穆引聽了琥珀的問題,尾隨道出乞丐的名字,生怕乞丐一個不小心說漏嘴,對於穆引的反應,幾人也沒有深究。
龍遺?着什麼破名字?!乞丐瞪着穆引,示意他給個說服他的理由。
你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不會又是什麼龍太子,龍王吧……
龍遺明白穆引眼中的意思,也只能認命,算了,稱謂而已。
“公子,小姐,要不要到湖心亭歇歇腳?”
幾人正沉默着時,船主在艙外好言問着,幾人朝船主手指的方向看去,真好看見不遠處有一座亭子,蕭天嵐詢問了東方透他們的意見後,朝船主示意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