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的東方玥絲毫不顧及力道,東方慈被推撞在車壁上反震回來撲在軟墊上。一時只覺一股腥甜涌上喉間,素手撫上胸口,暗自平復着血氣。看着三人隨時噴發的架勢不知所措。
“慈兒,發生什麼事了?”駕車的東方岑剛抽手掀開車簾一角便被東方慈擋住,忍着背部的灼痛,極力平和開口:“沒什麼,哥哥你安心駕車。可能是玥兒她們冥修時受到干擾一時亂了心性,你別打擾她們。”
哥哥,對不起。爲了你心中所想,這一幕還是不要看見爲好……
東方慈閉上眼睛調整呼吸,感覺胸口和背部不那麼刺痛後。睜開眼只聽車外東方岑的聲音:“哦,那你好生看着她們,有問題隨時叫我。”
其實,他是想說,照顧好離兒,別讓她受傷。可是一想到這樣露骨的情意攤在自己妹妹面前,委實有些難爲情,遂不好意思的騷着臉頰改口。
東方慈看着情緒突然不正常的三人,實在不知出什麼事了。眼看那三人就要有掐架的架勢,當下心一橫眼一閉‘啪啪啪’三聲清脆的聲響過後,就見掐得不可開交的三人一邊臉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
慢慢轉臉,看着一臉驚慌甩了自己一巴掌的人,眼神由剛開始的震驚轉爲陰狠。東方玥本就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當下二話沒說衝上去就掐着來不及回神的東方慈的脖子,一把摁倒在車裡。
看着眼前被自己掐的臉色泛青一臉痛苦的人,東方玥咧嘴狠笑起來,喉間刺痛得喘不過氣來的東方慈看着面容扭曲的人,隱約聽明白她的意思:“哈哈,醜女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掐、掐死你……敢在我東方玥面前擺臉色,就要付出代價,我要讓你們臣服在我的腳下,哈,哈哈哈……”
看着坐在自己身上幾近瘋狂的人,東方慈只能極力調節着呼吸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來解決這些事情。雙腳猛蹬着坐下的墊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看着掐脖子的兩人,慕容泠和東方離愣神過來也加入行列裡。一時間扯衣服的,揪頭髮的,蹬鼻子掐臉的抱成一團。
外面駕車的東方岑聽着裡頭的聲響,剛擡起撩車簾的手頓了一下:妹妹說沒事,如果我這麼冒昧的掀簾子,要是她們四個女孩在說體己話那他豈不是要在離兒的心裡留下登徒子的印象麼,不行不行。
可是……說體己話的動靜也太大了點……吧。
夏日的薰風涌進車內,刺眼的烈陽讓仰面被壓着的東方慈難受的眯了眯眼。擡眼看着僵住的身影……
哥哥!
視線習慣性的去看東方離……遭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東方岑的一聲驚呼,讓前頭開路的冷岫煙三人和慕容習已經,停下步子調轉馬頭卻見着這麼一副景象……
眼見自己妹妹有危險,慕容習二話沒說飛身朝馬車而去。看着越來越清晰的畫面,想着她們平日裡的相安無事,一時間實在不知她們因爲什麼而吵成這樣——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她們……”“宮烈,我們先去前頭等他們吧。”冷岫煙只是瞥了她們一眼繼續御馬前行:有幻獸也弱到這程度,看來傳言還真是有待考究?這麼放鬆戒備就被亂了心性……
寒子衿微一沉吟便明白這其中真意,卻並不打算插手他們的‘家務事’,揚脣毫不猶豫舉起手中馬鞭朝宮遙岑的馬揮下……
啪!
一聲嘶鳴夾雜着一聲嚎叫便見宮遙岑的坐騎絕塵遠去,隨後造成這一現象的罪魁禍首掩脣輕笑,輕夾馬腹跟了上去,遠遠還聽見那哀嚎聲:“啊……寒煙老子跟你沒完,啊,啊。”眼看着冷岫煙提前駕馬閃至一邊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便又聽見撲通一聲,猶如大石入水的巨響傳來。
少頃,宮遙岑從水下鑽出腦袋,看着站在岸邊猶自立起上半身嘶鳴的坐騎。握拳砸着水面,咬牙怒吼:“寒煙……老子遲早收拾了你!!!”
嗯?!
車裡,東方透感覺穆引的車停了,皺眉撩了車簾問:“怎麼了?”
“呵……前面貌似遇到點小麻煩。”跳下馬車,穆引示意他們不用擔心便自行跳下馬車走了過去。
東方透剛掀簾子一股熱氣流便涌進來,衝的鼻間快透不過氣來,鼻間冷哼一聲甩下隔了光線的簾子。拿着摺扇粗魯的搖着,熱死了,有什麼問題到前邊的林子裡說不行啊,一羣不怕曬的豬。
東方吟看着暗自生氣的人,輕手輕腳的遞上一杯涼茶示意不用急躁,不然更熱。東方透搖頭:“這一路下來,肚子裡裝的都是這勞什子涼茶,看着更熱。”
看着兀自耍性子的人,東方吟失笑:“就等等吧,說不定前面真的發生什麼事。”說着也拿起扇子幫着輕搖着。
“這麼說,剛纔感到的不適難道真的是有事發生。”東方透再次撩了車簾閉息等着熱流過去,往前面亂成一團的馬車看去。
“啊!二姐,三姐,泠兒她們怎麼……怎麼衣……”東方吟透過簾子就見慕容習抱着慕容泠飛身離開馬車,原本在一旁的琥珀也撈出東方慈和東方玥,隨後就見東方岑抱着東方離也出來馬車。但那衣衫不整的四人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猶自掙扎着。
“沒錯,他們是中了幻象。”
“!”東方透看着突然倒掛在車窗口的人臉,渾身炸毛往一邊靠去,指着正偷笑的龍遺破口大罵:“你丫抽什麼風,青天白日的想嚇死我啊!!!”
“啊啊啊!?”車頂上什麼時候還有一個人,小孩子,他怎麼都不知道。
有生剛覺得有陌生的聲音在與車內的主人說話,疑惑間跳下馬車準備查看一番,卻看到一個小孩子倒掛手環胸在車窗口,烏黑的頭髮也跟着倒垂遮了容貌。
當下以爲是什麼歹人,立即嚇得說不出話來,連轉頭叫人的聲音也發不出來,抖着手指指着那循聲看過來的小孩子。
眼睛掙得更大,他、他是做什麼?爲什麼還衝自己在笑?爲什麼那麼清秀可人的小孩子笑起來會讓他覺得大熱天的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