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抽籤成替身的蕭無憂原本就不樂意了,加上‘挺屍’期間被男子的一通亂炸,耳膜嗡嗡作響。心裡正憋着一股火無處發,東方琥珀和宮遙岑的談話好死不死又給他加了一把火,隱約間能聽見‘茲茲’的燒焦聲……
末了,蕭天嵐像是看不夠兩人吃癟的樣子。淡淡開口:“據我所知,就在你們聊得開懷忘我的時候……好像聽到一聲細微的磨牙聲。”
“……”
“據我所知……應該是龍遺與小透姑娘接上頭了。”
“……”看着踉蹌了身形的琥珀,蕭天嵐終是忍不住笑出來。
看着誇張的琥珀,不瞭解現狀的宮遙岑遲疑用手肘頂了頂失神的琥珀,問:“
那個小丫頭很厲害嗎?”據他所知,不應該吧。不然怎麼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不會是你們想逗我吧,哈,哈哈。”
看着突然出現在他們視線的東方透,慕容習和蕭天嵐識趣讓道一邊,也不出聲提醒兀自傻笑壯膽的兩人。
抄手看戲!
兩人相視一笑,才發現,原來他們也可以默契十足的。
“我不厲害,但是可以保證能把你們逗的開懷大笑……”
聞着身後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笑意,宮遙岑突然被嗆到,彎腰咳嗽。
“呃…”琥珀唰一下旋身,看到‘熟悉’的笑意,涼意從腳底板直往上冒:“小透,你沒事吧。我跟宮烈可是很擔心啊,哈哈,宮烈你說是吧。”
“呃!”本想借機溜走的宮遙岑被琥珀一把提起,直面有些殘忍的場面。呆愣直點頭,末了指指遠處的慕容和蕭天嵐打保證:“不信,你問他們。”
隨着手指方向,東方透眼裡折射出一致搖頭的兩人。下一秒便感覺到身前兩人散發出的死氣和僵硬。
“可有遺言~”“不敢!”宮遙岑趕忙接話順道給還沒回神的琥珀一個肘擊肋側:“是啊是啊,阿吟還昏迷着呢。”
瞥了一眼紅裝昏睡的人,東方透挑眉陰陽怪調看着琥珀兩人,唱喏:“果真別是一番風情。”
兩人被這意味鮮明的一句話哽住,閃爍着眼睛作委屈狀。
“等看完你們佈置的戲碼,我再好好款待你們,如何?”沒有詢問他們意願的問句。
看着東方透皮笑肉不笑的乖巧模樣,兩人一致搖頭,卻敵不過不達眼底的笑意轉而點頭如搗蒜,慷慨道:“謝女俠不殺之恩!”
看戲的慕容和蕭天嵐皆是一陣黑線,無語那一對活寶。
此時,被男子提着往他們這邊而來的蕭無憂卻在心裡吶喊:就這麼放過他們,太便宜了!!!
粗粗檢查了一下寬大紅衣下的呆子,東方透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蕭無憂和呆子的身形……”
“醜丫頭,你小瞧他們的智商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小瞧本大爺的障眼法!”
看着直來直去炸毛的龍遺,衆人默。
“意思就是,你乾的過那男的卻非要把事情複雜化?”沉吟一會消化掉龍遺的話,末了還附贈一白眼。
“都說了配合大衆要求才抽籤決定的。”龍遺不耐,皺眉,這丫頭貌似很喜歡懂不懂對他翻白眼。
“原來如此。”心下了然,點頭。
龍遺:“……”
看着’難得’恍然的人,龍遺怎麼覺得他纔是那弱智。
無視龍遺突然滄桑的模樣,東方透看着沉睡的呆子良久,突然倒吸一口氣又睨了琥珀和宮遙岑一眼,轉而又看着東方吟,沉吟:“你們還別說,呆子穿上蕭無憂那廝的騷.包紅衣果真讓人眼前一亮。”
“……”並排站一起的東方琥珀冷不丁與宮遙岑一個趔趄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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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憂:“……”本殿要殺了你們這羣畜生,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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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慕容習瞥了身旁失笑的蕭天嵐也笑出聲來,心裡卻替阿吟感到悲涼。隨後只聽蕭天嵐道:“看他們兩個被噎到的樣子,突然覺得這種日子可遇不可求。”
慕容習點頭,剛要說些什麼。一直沒離開他們的視線在聽到一聲夢囈般的低吟突然收回,示意蕭天嵐過去看看情況。可細微的腳步聲卻偏不讓他們如願。
剛扶起晃神的呆子,東方透厲眼也射向同一處方向,徒留東方吟莫名這快節奏的氣氛。
一行人振奮精神,東方琥珀和宮遙岑一改剛纔的萎靡不振,一個閃身擋在東方透和剛醒的東方吟身邊。眼神雅痞動作卻不怠慢一絲,加上雲霧的半遮半掩,更顯他們的如夢似幻。
蕭天嵐與慕容習對視一眼,清楚明白這件事就快有人會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說法。隨後毫不拖沓與擋在前面的琥珀兩人呈扇形之勢立在東方透兩人身前。
眨眼間,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率先入了東方透的眼,看着男子不懂什麼叫低調的樣子。聯想到早先差點命喪他之手,渾身就忍不住顫抖。
被氣到的同時也察覺到身爲異世之人的無力,什麼叫內力和魂獸,到現在,腦子裡也是一片混沌。
從幾人無風自動的衣襬間,東方透真切感受到什麼叫旁觀者。親眼所見的震撼,給噎得說不出一個字。
懷裡,原本扯動身體的痛處想要呻吟出聲的東方吟見了這場面也直接呆愣。
一個時辰後。
“你可有遺言?”
被東方琥珀和宮遙岑聯手一腳踹翻在地,男子不屑琥珀的憐憫,冷哼,別開臉。這一轉頭,卻剛好撞見面上閃過玩味兒神色的東方透正饒有興味看着問他遺言的男子。
見男子死犟的模樣,宮遙岑又上前補了一腳,男子頸間動脈暴突衝他齜牙。無奈,全身幾大要穴被點死絲毫動彈不得。宮遙岑雖被唬了一跳卻並沒退縮用手肘推推身側的琥珀,沉吟:“我怎麼覺着你剛纔的這句話好熟悉?”
“是嗎?”琥珀哼笑:“抄襲醜丫頭的口頭禪,想嚐嚐土霸王是什麼滋味。”
宮遙岑:“……”
東方透耳尖,聽罷眉峰又是一挑。嘴上弧度不減,心裡想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將他帶出去?”
“太麻煩了。”琥珀瞅了慕容習一眼,面上有着不情願,眼珠滴溜一轉,道出自認爲想的其美的法子:“直接提頭吧,這樣比較輕鬆。”
“……”
懷裡,呆子使勁兒瑟縮了一下,輕扯東方透的袖子,眨巴着水汪的明眸帶着虛弱的腔調:“琥珀也中邪了嗎?”
“…那廝從沒正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