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心照不宣,對於這次,他們可謂是又興奮有害怕,刺激探險與未知恐懼終是將他們折磨着。
“哦?照這麼說來,師兄你在這雲上樓裡也有十幾年了吧?”按着他自己方纔說的,這師兄告訴他的事情,怕是沒個八年以上的資歷,是不敢隨意議論這些秘事的。
那弟子一愣,隨即強顏笑道:“三載有餘,至於方纔所講的,都是平日裡與中師兄弟們閒聊時知曉的。”
“哦?”這次又是宮遙岑知其中貓膩學着蕭無憂揚眉疑惑了一聲,一把勾住那弟子的脖子,湊近他:“那師兄你平日的爲人可是十萬分的好呢,不然哪個弟子吃飽撐得敢在雲上樓裡閒聊無所事事?”
一句反問,宮遙岑明顯感覺到那弟子在他臂彎裡身形一僵,旋即抖動着麪皮不發一語。
其他人聽到此處,在不明所以的人就說不過去了,紛紛警醒後退幾步,又同時擔心與他考那麼近的宮遙岑的安危。
宮遙岑手臂用力*那弟子脖子,直到他面上泛起不通血的紅暈快要亂了氣息才終於壓着嗓子笑了起來。不知他是何意,宮遙岑一時繃緊了神情提高警惕。
“既是直到,又何必惺惺作態?”那弟子擡起充血的眸子,泛着冷笑的眼瞬間望進宮遙岑錯愕的眼眸深處,趁他愣神之時,擡手一劃,劃開兩人的距離退至天璇閣屋頂。
脣角泛冷猶如蛇蠍的眼神死死盯着東方透和蕭無憂兩人,沙啞這嗓子道:“身份極易被識破,再沒留下必要。”猶如蠶繭的視線將東方透緊緊包覆,烏黑的脣輕啓:“十一月十二夜,雲上新晉弟子東方透突然身懸半空,身份不明之隨從突然幻化成上古神兵龍陵黑鐮,碧色光華沖天,一時之間,天地動盪風雲莫測。據聞,此異象,獨數數年前青龍臨世時相同之兆……以上!”
那弟子突然斜脣冷笑,身上煙雲衫隨即無聲碎裂一地露出那人本來面目,一如他雙脣的烏黑,全身攏在那詭異的烏黑裡,隱隱的能看見血色流動,聞之慾嘔。
而其他人之所以震驚,一小部分是因爲那人,另一部分卻是因爲他所言之事,雖然衆人心底都有一些猜測,而現下被人再一次真實的告知卻是震驚得無言以對。
而東方透震驚,是因爲龍遺的關係,或許她腦海裡想不通的事情聯繫到數年前的起因,還有這次的虛妄之境……又或許,都不在困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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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吟震驚的是龍遺的身份,雖然他知道龍遺是那次皇宮之行半路殺出的小乞丐你,可對於他也僅停留在小乞丐的身份上,哪裡會知道,龍遺不是乞丐卻是天下人聞之色變的上古神龍,而且,還在他和彎彎身邊!
這麼一想,東方吟立時一個激靈,一把將東方透扯到自己身後緊緊護着,那認真謹慎的額模樣,惹得龍遺一時僵化。
那雙脣烏黑的男子眼見衆人都震驚的難以回神,心下一凜,好機會!
轉身,剛提氣準備逃走,卻發現——身不由己?
疑惑間正好見到一煙雲衫男子翩然而至,將他退路堵去。而他周身隱隱泛着絲絲冷藍的微光,乍看下去,居然是絲線!
那絲線似是活了一般,圍繞笑咪咪的男子周身一米開外,能殺人卻傷不了他的主人!
“你……”話未出口,隨着咪咪笑的男子的視線往下,就見自己方纔還完整的身體,突然各處往外流着熟悉的血液,隨即是噴涌而出的血霧。眼突睜,直指半路的手突然定住,自身噴涌的血霧迷亂了他的眼。
血霧裡,冷岫煙緩步而來,不似他烏黑的雙脣,淡粉色的脣輕啓,聲音清晰傳入他腦海。
“十一月十三午,雲上新晉弟子云靨發現一可疑邪教徒‘烏血’,出於自衛與捍衛雲上之名,將其就地斃命。鑑其動機不純有辱師門,賜——碎屍之刑!”
“原來,你的血不像你的名字……居然也是紅色的?”
意識渙散之時,烏血只覺眼前雙脣無聲開合的人所說的好熟悉……熟悉的就像他方纔對那些人說的一樣,只是……這次卻是他先死了,還是死無全屍……
想笑,一口濃血噴出,烏血不理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教派,他只知道,眼前一襲白衣之人眼裡的鄙視和嘲諷,讓他不能動彈的身體幾欲抓狂。
拼勁最後一口不服輸的氣血,運用那僵直的手飛出一枚暗器,在自己以爲的最快速度裡卻被他輕鬆以兩指截住,又親眼看着那暗器在他指尖斷成兩截,隨着暗器落地之聲,他烏血也斷了最後一口氣,怒目而亡!
冷岫煙雙手十指微動,收回指尖絲線看着烏血的死狀,輕哼:“死不瞑目?你是有何冤屈?算了,既然去了陰間就自己去伸冤吧……”
漸漸悠遠的一句話,讓底下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其他人皆是好一陣無語。這人脾性太差了吧,人都死了還較真!
“冷哥!”將所有人的震撼瞧在眼裡,宮遙岑面上得意,幾步上前與冷岫煙並肩欲湊熱鬧沾光。哪知,冷岫煙看清他的意圖卻對蕭無憂頷首一笑,“方纔,謝過蕭六殿下。”
蕭無憂揚眉,看來,方纔的場面這冷岫煙是瞭然的,心下也只是點頭笑笑:“好說。”
宮遙岑自知自己失職在先,也只是訕笑着撓着面頰認錯,“冷哥,小弟我這不是正打算將功補過麼,哪知您突然出現殺他個措手不及,那風采那雄姿……”宮遙岑欲還說些什麼,卻發現衆人用那種好笑的眼神看着他,而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看到自己那誇張的姿勢和動作。
冷岫煙嘆一聲搖頭,對他一字一句道:“可莫要再這麼浮誇了。”旋即,在宮遙岑點頭如搗蒜的狗腿模樣裡,解了他的啞穴。
哪知,一張口,他又是一長串的爲什麼,冷岫煙無法,只好伸手作勢又準備點他,才讓他撇嘴收了聲音,悻悻不樂。
“可有傷着?”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少年,冷岫煙心底不由得輕嘆。
“啊?!啊?啊……沒事!”
瞅着突然走到自己面前擔心詢問自己的冷岫煙,東方吟突然眨巴着清澈的黑眸,將單音節一路喊出才收回神,匆匆搖頭。在冷岫煙鬆一口氣的笑意裡,東方吟越是不懂了,冷大哥好好的爲什麼這麼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