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透吃力轉動脖子,看到她方纔的舉動之後才明白白非吟話裡的笑意,面上一紅,眼裡惱意更甚,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還不是因爲你!”
聽着她軟綿綿的怒意,白非吟只覺她是在向自己撒嬌,輕點東方透鼻間笑道:“小野貓,你這是在向孤撒嬌麼?”
東方透冷哼一聲撇開臉,想要將鼻端微涼的觸碰之感一併甩掉。可這模樣落在白非吟眼中卻是難爲情的逃離。懷裡軟香,正暗自得意的白非吟突然感覺肩頭一熱又倏地一痛,側臉看着咬着他肩頭的小丫頭,輕嘆。
擡手撫上她頭頂異常柔順的墨發,白非吟失笑:“原來還是隻不吃素的小野貓。”
本想着直接咬掉他肩頭肉,可實在不喜別人將她當做小女孩來哄。當下,東方透鬆口將腦袋瞥開些距離,這一舉動又是逗得白非吟失笑。
看着他聳動的雙肩,東方透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舉止是多麼的白癡,面色微曬低了視線,來個眼不見爲淨。
哪知,白非吟卻不肯這麼放過她,只是挑起東方透千斤重的下頜,逼着她直視他時,纔看着肩頭的*,笑道:“孤的點穴功夫對你可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剛纔你拼勁全力的撕咬,於孤來說不過是貓抓一樣。”
東方透恨恨睨了他一眼,才道:“你纔是貓,你全家都是野貓!”
話音未落,東方透只覺整個世界倒轉,下一秒就見自己趴在他身上,青絲倒垂遮了兩邊視線,背對敵人的東方透明顯有些慌神,僵硬的背部也顯示着她的不安。
“小野貓,這般不受訓。”話落,一聲清脆的掌聲落在了東方透尷尬的部位。同時也將她即將脫口的粗話打了回去,只見她軟軟伏在白非吟腿上,怒聲質問:“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這一下是打你不安分的。”又是一下,東方透只覺氣血上涌,隱隱的覺得牙齒咯咯響,極力忍着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怒意問:“我與你無仇怨,且不認得你,你緣何三番幾次來女子閨房…還動手……”
“孤名,白非吟。你不識得孤,孤識得你就行。”看着不再掙扎的小丫頭,白非吟頗有些不捨的收回手將她重新攬回自己腿上靠好。
將白非吟那意猶未盡的神色收近眼底的東方透只覺心裡怒火難消,質問:“白非吟?我不認識!”
白非吟撫額,看來是沒將自己的話聽明白,卻也懶得解釋了。只是將今晚來這裡的目的問出來。
“你真捨得蟬翼?”據他所知,那病匕首可是丫頭唯一的防身武器。
“捨不得又如何,難不成每天被人追着,盯着,看着?”想着這事就有氣,氣上腦門的東方透也就無視了現下的不和諧感,反正自己一個小毛丫頭,是個正常人就不會覺得自己‘秀色可餐’。
似是察覺東方透的心思,白非吟斂袖輕笑,風情乍現:“孤就是喜歡你這死鴨子死犟模樣的。”
變態!
東方透一個白眼招呼過,立時換來白非吟的揚手佯裝又要打她尷尬部位,嚇得東方透一個反射雙手捂着臀部,一臉戒備看着他揚起的手,也纔看清,他的手指好長,好乾淨無暇。
看着呆愣神的東方透,白非吟被她那下意識的動作惹笑,連帶着坐在他腿上的東方透的身形也跟着顫起來。
“你來雲上樓到底什麼目的?”看着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路過的模樣,東方透可不信他只是來逗弄她的。
“藏身,等着虛妄之境的開啓。”
東方透一愣,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爽快就說出來了。隨後又聽他似是無意開口:“這裡很多人都跟孤一樣吧。”言下之意是,沒必要大驚小怪。
東方透喉間一哽,只覺遇到剋星了!
本來看着懷裡無話的人突然又盯着他,白非吟有些不解:“孤可有不妥?”
東方透眯眼,隨後緩緩搖頭,只道:“看你應該只有十四五的年紀吧?”
白非吟一愣,繼而失笑。原來她是發覺自己身板單薄的緣故,起了疑心吧。隨後坦然點頭,卻更是惹來東方透的冷眼,最後又聽她移開視線小聲咕噥:“變態!”
白非吟揚眉,淡然開口:“孤可是聽到了。”所以其實沒必要藏着掖着犯嘀咕的。
“我說你小小年紀就這麼變態,長大了肯定是個禍害!”東方透擡眸咬牙切齒瞪着他。
白非吟繼續他那副銅皮鐵骨的笑意點頭,表示贊同:“孤可以認定你這是在誇讚孤的才學和……”話說一半,騰出一隻手撫上自己無暇的麪皮眯眼似享受的看着面色青黑的人:“……孤的容貌麼?”
半晌,東方透一時找不上有什麼話能接下他這自大的言語,只得一個激靈忍下面上泛起的雞皮,涼涼開口:“你大半夜只是爲了點我穴道跟我耍嘴皮子麼?”
白非吟不語,只是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才點頭正色道:“只是想來告訴你,有些事別太露鋒芒,小丫頭你現在還不足以保全自己和…東方吟的。”
東方透挑眉:“還有呢?”
“要不要孤替你揪出背地給你的傷藥裡下腐屍水的渣滓?”看着他眼裡的笑意,東方透知他是在逗趣自己並非真的要插手自己的事,也只是搖頭:“我已經有眉目了,現在不急。”又睨了白非吟一眼,似是等着他的正題:“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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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吟眉色一挑,眼中漾開促狹笑意。東方透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止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哪知現在沒有‘縛雞之力’的她輕而易舉就被半路截住了捂過去的手。白非吟一個順勢將她拉近自己,湊近耳邊輕聲呢喃:“還有啊…孤還沒走,就開始想你了。”
感受着懷裡僵硬的身形,白非吟仰面笑得邪肆。合着他的笑意,東方頭只覺自己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安靜的躺在被窩裡,而白非吟的身形卻是到了門邊。
東方透側眼,只見冷風從大開的門口涌進來,吹起了輕紗簾,也將白非吟的身形吹拂的好似那夜下仙人。
如果忽略他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的話,真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