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脣上的輕柔和滿腔屬於她的氣息,東方吟一時有些癡了。驀然收緊攬着東方透雙肩的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裡奪回主導權加深了這個讓他誤會又不想深究的吻。
爲這一回,換東方透不知所以然了。好好的在給這呆子踱氣準備拉他上去,怎麼突然就被抱進了他懷裡,還、還……人工呼吸還變成了水下擁吻?!
換她睜大的眼,看着他青絲在水中亂舞的模樣,東方透突然覺得身在水底也覺得喉間乾澀得緊,忘了兩人正在擁吻的場景突然伸出舌頭*發乾的脣,卻突然碰到了另一股柔軟。而且明顯擁着她的手又是一緊,隨之而來的卻是險些讓東方透窒息的深吻。
大腦雙重缺氧之下,東方透無力的攀附在東方吟身上。迷濛的醉眼緊緊鎖着緩緩離開的緋脣,突然發現腦子無法思考了。耳邊傳來一聲呢喃,“彎彎……”。
側臉,正好成了兩人耳鬢廝磨的模樣,虛喘着呼吸看着此時水下面色依舊緋色難掩的東方吟,東方透突然發現,妖孽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可下一秒,那妖孽突然扭曲了美好的畫面撲騰着掙扎着,大張着嘴想要說話卻喝了滿肚子的水……
東方透輕嘆,抹了一把臉咬着牙關使力將兩人帶出了水面拖着虛脫的東方吟往岸邊划過去。
上岸後,東方透甩了甩髮暈的腦袋,扒拉開遮眼的溼發查看了一下東方吟的狀況,見他只是帶着酒味的呼吸虛脫得昏睡過去才吁了一口氣。
突然覺得不對勁又湊近了他面前細聞了一番,喃喃:“酒?”
趴在岸邊,東方透看着湖面倒映着自己蒼白的面色裡透着一絲詭異的紅之後,就久久盯着水面出神。想到剛纔水下的一幕,面上又是一陣情不自禁的羞赧,甩開雜念,東方透才終於確定呆子爲什麼會露出‘醉’態了。
原來,這無垠草地上的天然湖面,看着像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湖,可喝下去之後就是酒。難怪她剛纔落水之後搶了幾口就覺得腦子有些暈乎。而東方吟的醉意迷濛也能解釋的通了,至於剛纔的人工呼吸成了兩人的親吻,這事……東方透則完全歸究於東方吟的醉酒失態,順便……也把醉意傳染給了她。
硬撐了一會見自身也沒什麼中毒跡象,東方透便稍稍安了些心跟着躺在了東方吟身側。看了一眼披頭散着溼發的東方吟清淺的呼吸,透着……至少七分醉意的沉睡模樣和微顫的睫翼,還有散亂的衣服……看着還真是養眼吶。
腦子裡又浮現水底的一幕,東方透湊近沉睡的東方吟,支着身形看着他的睡相,輕笑起來。手指也不自覺覆上發燙的嘴脣一時有些出神以致沒看到東方吟驀然睜開帶着笑意的眼。興許是臉色還有些蒼白,也讓他此時的促狹的笑意顯得有些虛弱和澄澈。合着醉意未褪嫵媚流轉,這一幕幸好發傻犯癡的東方透沒瞧見,不然又會失聲驚叫。
一串隱忍的咳嗽驚回了東方透的飄遠的思緒,低頭看到的是東方吟抵脣悶咳得發紅的臉色,較之方纔的蒼白,這更像是發燒了。伸手探去額頭,果不其然的——燒起來了。
“阿吟,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難道是掉酒湖裡的原因?可是她爲什麼沒咳嗽呢?
東方透也不管其他,撕了袖管沁溼敷在東方吟的額頭上。可他卻只是眨着澄明異常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東方透,直到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才作罷。
微喘着笑了笑:“沒事,只是一時把酒當水喝多了,身體裡燒灼的厲害有些不適……”
探着東方吟灼人的體溫,東方透一把打斷他那‘只是有些不適’的言論,“誰讓你也不等我確定再喝!”嘴上雖仍舊不饒人,可手上換溼帕子卻是第二遍了。
此時已經換回白非吟的東方吟卻依舊淺皺着眉頭輕哼:“彎彎,我怎麼又開始口渴了。”
東方透一驚,一把扣住他欲扯衣服的難受模樣,東方透有些慌了神,對於眼下這種情況,應該不是什麼藥物,難道真是因爲不勝酒力的副作用?
閃神間,東方吟已經撲到酒湖邊又準備湊過去接着喝,卻被東方透眼疾一把給拉了回來,“呆子,喝不得了,這湖裡的水就跟海水一樣,越喝越渴!”
“可是……彎彎,我身體裡燒灼得厲害!”看着東方吟可憐巴巴的淚眼,東方透突然心軟了,可是對於他要和酒湖裡的水解渴一事,她依舊沒鬆手。
四顧之下,突然看見他們制服之後倒在不遠處的貪狼。東方透眼睛一亮,對東方吟說了一聲便往貪狼那邊去。
身後,原本燒灼得難受的東方吟突然無聲咧嘴笑了,放鬆了身形託着優雅的下頜斜臥這身子,一手把玩着半乾的頭髮,看着東方透揮舞着匕首殺貪狼放血的背影,笑意怏然的眼底是一絲興味,鬆了卷着頭髮的手指覆上餘溫尚存緋脣,輕啓:“呵,小丫頭果真強悍呢。”
“什麼?”正埋頭放血的東方透似是聽到什麼一樣突然回頭望向滿臉難受的東方吟,皺眉,“難道剛纔聽錯了什麼?”撇脣,才託着盛滿貪狼血的蕉葉往回走。
據虛妄之境錄記載,貪狼雖兇殘,卻有一點可取,其血可解鳩毒。雖然不清楚那酒湖的水是否是鳩毒,可有點卻差不離。而她方纔也喝過,方纔覺得呼吸灼熱的感覺也輕鬆了很多。看來,虛妄之境裡,果然處處都是毒,也處處都是寶。
“呆子,將這貪狼血喝下去。”扶起東方吟的身子,將蕉葉放在他嘴邊,看着他脣上泛起幹皮開裂的模樣,東方透很是心疼。
好好的一個男的,幹嘛比她還嬌弱啊,害她都有負罪感了……
可東方吟緊閉的雙眼和昏迷的呢喃卻絲毫灌不進,看着貪狼血順着他嘴角流出來的樣子。在這麼下去,東方吟非得被體內的鳩毒活活燒灼致死!
猶豫不得,東方透便自己含了一口對着他乾裂的脣度給了他,感受着剛纔的柔軟不再,而是有些扎人的乾裂,東方透二話沒說接着第二口過給東方吟。此時滿心滿眼憂心他身體是否解毒的東方透哪裡會看到他已經睜開了的眼和翹起的脣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