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京城的夜色原來這麼漂亮啊?”被他這麼一說,東方透才擡頭望了一眼夜色。
“的確,很安逸,而且京城人的性子都很隨和。”東方透散漫的打量着街上的人,這麼說着。
“隨和?”東方吟不解她意,但是也看了一下四周路人,他們面上的笑意和親近的確給人一種很隨和的溫馨感,這種隨和,如果硬要用言語形容的話,怕是隨和過了頭像是隔着好心的假面在看他二人,“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再怎麼流連夜色面對這麼明顯的違和感東方吟還是知道這當中的問題。身體下意識的往旁邊走開了些許,這樣,對彎彎來說剛好可以伸展身體保護自己。
其實,這也是前些時候彎彎告訴他的,當有自保能力遇到危險最有勝算的動作,並不是下意識的去保護誰,而是兩人並肩而行,放心的將自己一半的安全交給對方,而不是拖累。
如果到那時還是危險的話,我還是要護在你身前!他記得自己是這麼回答她的。換來的自然是彎彎的笑臉。
“現在只需盯着那些人就好,大街上他們沒勝算。到時去了城外的觀景園子在動手。”東方透一把扯過繃緊身體的東方吟,有些好笑他的緊張。現如今他們也不是初時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如何會怕。
一趟虛妄之境的奇幻之行,已是讓他們的身體和本身的年紀錯開,更何況現在有神獸傍身,橫着走都是有餘的。
“彎彎,你說我們是比進虛妄之境之後的短短几天到下山這段時間,我們已經整整過了五年之久?”東方吟虛無飄渺的感嘆,合着喧囂絲毫沒有不協調。
“習慣就好,想想我們這一路,上雲上樓,遇到各種挑戰危險都躲過了,還遇到盛京的皇太子和皇子,甚至其他王朝的各色人物,最後還有神獸一直守在身邊,這一切的一切不正是在我們身上證明了一句話麼?”
“什麼話?”東方吟心下微甜的緊了緊拉着自己手的手,好奇的問着。
東方透回視着此時的他,卻發現這慢半拍的呆子根本沒發現此時的自己是多麼的惹人歡喜,如夜沉水的黑眸熠熠含笑,白玉面上劃過緋色的痕跡淡淡的停留在笑意淺藏的眼底暈染成夜幕上的星子,握着她的手更是暖得發燙。
“金鱗不是池中物。”既然註定不是平凡的過,那就風風火火的鬧他一場!
東方吟本是脈脈含情的看着發狠的丫頭,哪知她的一句話又是讓他吃驚了一下,纔回想起,彎彎從轉了性子之後就一直是讓人驚喜不斷吧。雖然覺得這句話霸氣了點但是形容得不錯,隨後不由得重重點頭,應和着她。
甫一踏進奇景園,東方透兩人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眼前來回穿梭在漫天淺綠螢火中的女婢不時與擦身而過的公子相公們調笑一聲又腳下生風似的遠離,好一幅奢靡夢幻的奇景。
就在東方吟驚訝的檔口,兩個長相清秀的婢子一左一右側身相邀,笑言:“兩位,裡邊請。”
東方透大方頷首,隨着婢子引路,很好的側開中庭的人羣,來到一側很是清雅的夜景亭子。因爲文人雅士也多,所以這裡的人也不乏多了些,只是相較中庭人擠人的場面,這裡能歇腳已是不錯了。
接過婢子遞來的熱茶,東方透不着痕跡的摸了一把婢子軟糯的手,惹來她的嬌俏一笑。哪知收回手,手裡已是多了一錠白銀。擡眸詫異時又聽面前這黑瘦模樣,眸子卻清澈深淵的公子衝她笑着擠了擠眼,“姑娘,這奇景園可是你家主人開的?”
婢子也只是愣了一息,隨即一個腕花白銀就進了腰包。就知道沒有白拿的銀錢,但是看這公子面善心好,她也不介意告訴他一些衆所周知的事情,隨即點頭:“我家老爺生性喜歡搗鼓一些千奇百怪的東西,這奇景園也是他的奇想之一。”
哪知,東方透卻是嘖嘴搖頭,眼底促狹的笑意看得婢子面色通紅無處躲藏,直問:“公子緣何這麼看着奴婢?”
“姑娘聰慧,又豈不知本公子話中真意?”東方透反問。
婢子搖頭:“公子明示。”
東方透看了一眼周圍的亭子,因爲大部分都有三兩婢子在一旁候着,所以他們這邊看着跟其他亭子裡沒什麼兩樣。
“那本公子就直說了,你作爲一個殺手的話說不定是稱職的,但是作爲一個婢子……那就是慘不忍睹。”
“什麼?”婢子一時不查,直到火腿半步才明白剛纔自己面上的肅殺怕是已經泄露了身份了。
既是這樣……
婢女突然笑了,像吃了軟骨散一樣往東方吟身上倒去,手不自覺尋着東方吟的臉來回的撫着,迷離的眼卻是泛着冷冷的笑意看着東方透如是說道:“公子真愛說笑,婢子不過是奇景園的主人廉價買來的奴婢,又怎麼會是那冷血的殺手呢?”
東方吟渾身一怔,方纔一時不查想要往後退開,哪知身後又被侯在他身側的另一個女婢擋了去路。正尷尬時,溫軟香玉已經伏倒在他懷裡,那隻塗了鮮亮透亮蔻丹的手正上下劃過他的麪皮讓人汗毛直豎,透着冷意直鑽入骨髓。
運用一把柔和的勁道,將女子推到另一個婢子身上,隨即衝東方透淡淡一笑,撣了撣剛纔被坐的腿,東方吟苦笑:“彎彎,別玩了,遭罪的是我。”
“是嗎?我怎麼看都像是享受啊,溫、軟、香、玉!”
呃!
彎彎脣齒間的咬牙切齒不是看不到,東方吟還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抄起桌上的熱茶兀自喝着。他知道,接下去的事不需要他插手了。
因爲越描越黑,這是龍遺在彎彎不在的時候偷偷教他應對她時的妙招,所以……現在,他在實驗,是不是真的像龍遺說的那麼靈。
婢子看着這兩人間微妙的氣氛變化,心裡有着不確定,試着開口:“公子?”
東方透此時起身,甩了一下褶皺的衣襬,上好的料子只是這麼一個動作立馬平滑如初。但見他輕笑,透着涼意:“基於你剛纔找死的節奏,我不介意直白的告訴你。”
在兩婢子驚詫的神色裡,東方透不慌不忙:“想死的話,我可以送你們一程,雖然同爲女子本不忍下狠手,但是你們犯了不該犯的忌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