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糖

鄧同康藉機拱火道:“對呀,就在這裡吃,我們也好嚐嚐,辰溪,這是前幾日研發出來的馬卡龍吧?

上次你做的時候,我沉迷畫畫,畫完出來一個都不剩了,不愧是我的至交好友和好徒兒,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多吃點。”

景祺澤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啓恩大師也輕咳一聲,說道:“咳咳,星河,這馬卡龍餅乾雖然名字奇怪了點,不過着實好吃,你以前肯定沒吃過,快嚐嚐。”

劉星河早已迫不及待,聞言立刻拿起了一顆放進嘴裡。

甫一入口,他便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連聲讚道:“好吃,這麼精緻美味的點心,怕是大內都吃不到。”

他是從小長在富貴窩裡的人,不知見過多少好東西,但是像這樣的點心還是第一次吃到。

辰溪聽了大喜,捂嘴笑道:“郎君謬讚了,你若是喜歡吃,我下次再做便是。”

幾人有些詫異的看向辰溪,她雖然是個好性子,卻不是隨便對別人賣乖的。

啓恩大師與鄧同康,旁觀者清,從辰溪的眼神中看出了欣賞和一種莫名的興奮,卻唯獨沒有愛慕之意,那她爲何對劉星河這樣好。

不過不知道也沒事,反正不影響他們看好戲。

景祺澤當局者迷,見辰溪一幅乖巧懂事的樣子,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

辰溪能不興奮嗎?前世她穿越之前,電視上正熱播一部古裝劇《山河令》,裡面兩位男主純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感動無數觀衆,不少觀衆戲裡戲外的找糖吃。

辰溪難得追劇,一開始也是受不住別人的安利纔看了幾集,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上頭的很,過期考古糖都吃了不少,還是穿來這裡之後,才強制戒了糖的。

劉星河初看時,辰溪只覺得他是個難得的帥哥。

可越看越發現,劉星河竟然長得像兩個男主的結合體。

他眉目疏朗,氣質溫潤,像極了剛出場的瘋批攻……不是,是像剛出場的溫大善人,人人見了,都要道一聲: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可是他男性化的臉上長了一雙嫵媚的桃花眼,就像戲裡的公主受……不是,像戲裡的周美人,也是男性量感的臉上長了一雙多情的眼睛,正是這雙眼睛,在眼波流轉之間,把獨屬於周美人撩人於無形的魅力釋放了出來。

這樣看來,劉星河四捨五入就等於他們兩人的孩子啊。

辰溪沒想到自己都穿越了,還能再次體驗到山人的快樂,這能叫她不興奮嗎?

這糖,她嗑定了。

辰溪道:“客房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公子遠道而來,肯定累了,待會劉公子用完飯,便先去休息吧。”

景祺澤道:“不行,他一個年輕男子,怎麼可以住這裡?還是讓他去我那邊住吧。”

劉星河:……師兄,你是真的狗。

鄧同康怎麼可能放過看戲的機會,當下便說:“有什麼不可以的?有我們這兩個老頭子住在這裡,別人哪裡還會說什麼。”

景祺澤道:“那也不能讓他住內院,讓他過來吧,一起在倒座房住。”

辰溪道:“哪有讓客人住倒座房的道理?本來你住倒座房,也是因爲佩瑜姐姐她們來小住幾日,而想出來的權宜之計罷了,現在既然他們已經走了,我還想把你也移回去西廂房呢。”

景祺澤雖然也想回西廂房住,不過拖着劉星河這個拖油瓶,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去的,便說道:“不用挪了,挪來挪去那麼麻煩,對傷口也不利,我看到倒座房就挺好的,風清水秀,離大門又近,方便得很。

就這樣說定了,景勝,去把旁邊房間收拾出來給劉公子。”

“是。”景勝這個時候倒很有眼力見,馬上領命而去了。

辰溪也無所謂劉星河住哪裡,只要她能隨時看到這顆“糖”便好了。

想着想着,她又開始眼冒金光的看向劉星河。

景祺澤氣悶得很,又沒什麼辦法?只好眼不見爲淨,趕人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累了。”

鄧同康道:“哦,那祺澤你休息一下,我們便先走了,辰溪,星河,你們過來,我給你們看看新畫的畫作。”

景祺澤:……突然感覺更氣了,怎麼辦?

等人都走了,景祺澤嘴裡嘀咕:“她怎麼老是看他!?”

他話聲不重,似是在問已經回來的景勝,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景勝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答,直到景祺澤不滿的撇了他一眼,他才慌張的答道:“哦,那個,屬下認爲,應該是辰小娘子覺得劉公子好看吧。”

……這話答的,景祺澤覺得自己心更塞了。

他鄙視的說道:“有什麼好看的,小白臉一個,一點男人味兒都沒有,你什麼眼光啊?”

景勝委屈極了,但還要安撫自家主子,說道:“是啊,屬下也覺得劉公子不夠男子氣概,男人還是該像主子這樣纔好,夠硬朗,夠氣勢。”

他見景祺澤臉色稍霽,暗暗鬆了口氣,用柔和的語氣接着道:“不過嘛,那些小娘子哪裡會有這樣的眼光?個個都以爲小白臉才斯文溫柔,有些小娘子就這吃這套。

但是過日子嘛,可不是看臉的,還是得有擔當才行嘛,呵呵。” 景勝在景祺澤陰鬱的眼光中,終於掰扯不下去了。

景祺澤黑着一張臉,徹底不說話了。

第二天一早,景勝看着景祺澤乾淨清爽的下頜,俊美異常的臉龐,嚇得瑟瑟發抖。

他是不是闖禍了?

辰溪進來的時候,也被景祺澤這俊美如天神的顏值晃了一下神,那深邃的五官、猶如雕刻出來的下頜線,他的眼睛很好看,辰溪一直都是知道的,但等他露出全部五官時,辰溪才驚覺這雙眼睛已經不單單是好看,眼神流轉之間,似有一股魅惑之感。

若不是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還躺在這張牀上,聲音也是景祺澤的聲音,辰溪會以爲他被人調包了。

景祺澤對辰溪看呆了的反應很滿意,輕咳一聲道:“你來了,還愣着幹什麼?”

辰溪不敢想象藏在鬍子背後的,居然是這樣一張臉,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剃鬍子了?”

景祺澤像是毫不在意的說道:“嗯,天天躺在牀上,打理起來很麻煩,便乾脆剃了。”

辰溪:……原來你那鬍子還是打理過的?失禮了……

不過她還是真誠的稱讚道:“剃了好,你現在真好看。”

景祺澤耳朵有些紅,他傲嬌的擡了擡下巴,說道:“還行吧,我還是覺得有鬍子好看點,有男人味多了。”

辰溪:……這位大兄弟,你怕不是對男人味有些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