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背後光芒一閃,出現了另外四位菩薩,四人分別手持蓮臺、寶珠、鉢盂和金幢。
光明菩薩介紹到:“主公!屬下便是五十年前的中央財寶神,如今名號爲光明輪王菩薩。”
而後指着四個菩薩介紹到:“他們分別是延壽神、福德神、智光神、滿願神,如今爲蓮華寶藏菩薩、密相自在菩薩、梵海威德菩薩、普現法幢菩薩。”
五個菩薩互相見禮之後,陸玄靈越看越覺得有趣。本以爲他們是敵人,沒想到卻成了自己的麾下。
而且他注意到,五人手裡持着的五件法寶,氣息極爲晦澀,隱隱和獨鈷杵有些相似,看上去不是普通寶物。
陸玄靈有些好奇,開口問道:“你們各自手裡的寶物,似乎極爲厲害,是什麼來歷?”
光明輪王菩薩開口道:“神主有所不知,根據塔內的密經記載,佛陀在世時,曾煉製了八件寶物用以護持真身,後輾轉流傳於佛門八宗。”
“這八件寶物,分別是我手中的大梵金輪,四位菩薩手裡的法界金蓮、牟尼寶珠、紫金鉢盂以及菩提金幢。剩餘三件還流失在外,分別是獨鈷神杵、伏魔杖、五智慧劍。”
“這五件真身佛寶上有十分強大的塵封咒,我等至今未曾揭開,很難發揮功用!”
“什麼!你們手裡的纔是真身佛寶?”陸玄靈心裡一驚,他們的纔是佛寶,那四神君手裡那三件極爲厲害的寶物是什麼?
他立即又追問:“你們可知道九品蓮花、金剛華藏輪、七寶金幢?”至於尊勝塔,他基本已經確定,此物就是當初的如來八塔之一,可惜裡面並沒有舍利。
五個菩薩露出異色,蓮花寶藏菩薩上前回到:“神主,你說的這幾件也有記載,是當時佛祖涅槃法會上,幾位佛祖大弟子仿照佛寶爲後代弟子所煉。但是很多都已失傳,沒想到神主竟然知道這個?”
陸玄靈一聽,心下總算明白了。先前還以爲自己這三件是真身佛寶,此時才知道並不是。
難怪他當初得到獨鈷杵以後,總覺得四神君手裡那三件寶物少了些什麼,似乎獨鈷杵更加精深莫測。
他想了想,拿出那把獨鈷杵:“這是我之前收到的一件佛寶,既然你們入我麾下,這東西也給你們。”將其輕輕一拋,扔給了光明菩薩。
這把寶杵上並沒有塵封咒,五個菩薩同時感受到寶物的氣息,瞬間意識到此物的來歷,各個面露驚色。
光明菩薩笑道:“多謝神主!神主果然厲害,這樣的真身佛寶,也能收到。”
陸玄靈說道:“我和茅德清不同,跟着我,總算不會虧了你們,以後還有諸多好處。現在你們息心入定,我來給你們化去陰渣。”
他們依言照做,待其全部入定後,陸玄靈擡手一揮,放出五道青色神光,衝入五人的軀體內。他們本就已經化去鬼體,所以改造速度十分快,只見身上溢出一絲絲陰氣。
而後開始通體散發金色明光,轉爲陽神之軀。五人的本命符文,也全部出現在太虛神冊之內。自此之後,這些菩薩也歸附了自己麾下。
將他們安置在天界西方後,陸玄靈回到密室,推演天機,卻發現現在還不到攻擊茅德清的時候。若是強行上門,依舊只能動其皮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如嶽紅藥所說,要等到許鏡煉成戮神刺,纔是最佳的時機?
既然時候未到,他便安排衆神全力修煉,加強實力。
過了五天之後,這一日天色晴朗。陸玄靈帶着邵清和馮逸,悄然來到安業縣城境內。
他拿出一塊木牌,看向下方,神情帶着一絲疑惑:“方向指引怎麼就在縣城裡?難道說許茅德清已經厲害至此,能直接在縣城中養鬼動手腳?”
這塊木牌,就是當年五大菩薩逃走之前,偷偷複製而出的一些鬼神靈牌之一。萬一茅德清發現他們逃走,正好借這些命牌來預知鬼神動向,提前防備。
亦或是以此物反向攻擊那些本命鬼神,不想後來一直沒用上。
之前那天晚上,陸玄靈來城南騷擾茅德清時,便在斷崖那座神社裡見到了不少,但都被宋承修偷走。
如今五個菩薩手中這些令牌,依舊可以指示鬼神的方位。他以此物推算,發現不少鬼神隱匿在各大縣城內,還有幾個忽明忽暗,行跡藏的極深。
連命牌的指示都不太明確,陸玄靈正好拿來,親自出手,提前將這些暗釘子一一拔除。三人繼續按照木牌指引的方向,前行到一座府衙前停下腳步。
邵清看了匾額,微微有些驚訝:“主公,是縣衙?在衙門裡?茅德清這傢伙好大的能耐,竟然將鬼養在了衙門裡?難不成是什麼大鬼神?”
眼前這座府衙正是安業縣衙,衙門雖然對低等鬼神有防禦作用,但碰上強大鬼神,尋找漏洞輕而易舉,功效因此大打折扣。
能夠藏身在縣衙的,或許是和獨角鬼王一樣的強大鬼神。三人隱去身形,大搖大擺,直接從正門跨入,門前侍衛無人能看見。
他們左拐右拐來到後院,這邊是內眷之地。衙門是一縣之長,進出都有侍衛,後院門口也不例外,門口有兩個帶刀的侍衛站立。
過了院門,三人來到一片花園內,園子枯山水大氣雅緻,小橋古鬆綠地,地上大片碎石子鋪地,被梳理出整齊的雲紋。
一名婦人正與幾個女眷在小池邊的涼亭裡說說笑笑,陸玄靈徑直走過去。這婦人年歲三十多,梳着半翻髮髻,慵懶的半躺在地板褥子上,其他女眷都跪坐在小案前。
其中一個年歲較大的女眷到:“夫人!眼看着就快八個月了,這段時間您只要按照奴婢的方法,必定能平平安安的爲老爺誕下麟兒,到時候別說老爺高興,大少爺也再找不到理由難爲你了。”
婦人捂着肚子,面露笑容:“自我入府,至今無所出,只希望這一次老天能眷顧我。若是能夠爲老爺誕下兒子,我也就安心了。”
左下手年輕的女婢爲婦人添滿茶水,遞給她到:“夫人!只要生下少爺,您又何必多想。我聽說我們老家鎮裡,半山腰上有一位青社神頗爲靈驗。”
“我那妹夫年年許願,家家戶戶都說極爲神奇,我想着必不是空穴來風,要不也去上香祈願,求神保佑夫人平安生子?”
婦人接過來碧綠的煮茶,苦澀的茶湯下肚,讓她眉頭微皺,點點頭說:“去吧!去吧!你自己悄悄去就罷了,只望神明有靈。”
陸玄靈立在一旁,想不到這些婦人竟然還能把話題說到自己身上來,緣份一詞果然奇妙,也不知這個年輕的女婢是西溝鎮哪一家的?
只不過眼下,這個夫人能不能平安產子,可就不好說了。因爲他手中木牌上的靈光,正隱隱指向婦人的肚子裡。
看到這裡,陸玄靈才豁然開朗,怪不得茅德清能把鬼神隱藏在縣衙,原來是鬼胎。
藉助母體掩蓋,難怪很難察覺。邵清也發現了一些端倪:“主公!這個夫人肚子裡的胎兒,似乎有些不對。”
陸玄靈點頭說:“不錯!這個胎兒已經被鬼怪佔據,若是產出之後,生下來的估計是個死胎。而且我懷疑,這其中還有變數。”
邵清還有些好奇,走過去蹲下身子,湊近婦人腹部仔細查看。
“主公!好奇怪,這個鬼怪一直在沉睡,並未甦醒,而且胎兒也沒有被鬼身所帶的陰氣腐化,未曾死去。”邵清觀察後驚訝無比。
“一般若是鬼怪附身胎兒,便會吸收胎兒的生氣,連同母體最後一起被腐化而死。但這個竟然沒有!”
陸玄靈聽了訝然,也走過來一起探查,果然透過肚皮,看到裡面剛剛成型的胎兒內,正有一個通體淡黃的鬼怪在沉睡。
奇怪的是這個鬼怪身上並無陰鬼之氣,也沒有掠奪母體的生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的胎兒。
如此情形大違常理,若真讓他出生,豈不是能夠平安產下一個擁有肉身的活鬼?茅德清這傢伙到底是有什麼算計?
“先不管他!隨我去找一樣東西。”陸玄靈摸不透茅德清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才能造出這樣怪異的東西,這個暫且放下,眼下還有另一件東西需要去看看。
剛纔他以神識覆蓋整座庭院,指引尋找,竟然在房子裡發現了某種符籙的痕跡。這很可能是鬼神能夠隱匿在此的原因所在。
三人轉身進入閣內,穿過兩重拉門和竹簾,越過落地的山水屏風,來到主臥一個大柱子前。
這根柱子通體漆黑,水桶粗細,乃是樓閣中心的支撐點,上面被施加了五道塵封咒,還有一個隱形咒和封印。
陸玄靈伸手輕輕一掃,將咒語封印破除。而後撥開柱子上的紗簾,伸手化虛,從木柱裡摸索了片刻,取出一個包裹。打開之後,裡面正是一卷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