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靈眉目一緊:“背後的勢力?可曾查出是誰?”
“回主公,是如今的均州月神,以前名叫寒神!茅德清未佔據上宮郡之前,寒神纔是此地的最強鬼神。此神被茅德清趕走之後,逃竄到均州改名爲月神。”仁國天王回到。
“前段時間聽說茅德清被殺死,便派遣麾下的天權神前來試探。”
陸玄靈冷笑到:“這塊地盤已經是我囊中物,豈有讓外人覬覦的道理。既然南北各方人物都要來,正好處理個乾淨。”
兩個鬼神面面相覷,各個抽出腰間陌刀,準備隨時迎敵。陸玄靈問完話,看了看兩個鬼神,淡然道:“把他們收了!”說完提步踏上天空。
半個時辰之後,洪真一直盯着墓地泥土內掩埋的稻草人,越來越有些擔心和疑慮,怎麼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草人還沒反應,難道是事情有變?
要是縣令夫人魂魄被拘出來,這邊的稻草人早就衝出泥土,產生異變。這都一個時辰了,還不見動靜,難道有別的變數干擾。
他想了想咬咬牙,顧不得那麼多了,準備強行施法,隔空殺死縣令夫人。強行做法殺人,可能會被官府察覺,萬一事情敗漏,更是危險重重。
但今晚已經在神主面前開口承諾,若是事情不成,恐怕難以落好。於是他將旁邊黑盅蓋子揭開,裡面滿滿都是翻滾的毒蟲黑水。
洪真以木鉗夾起三隻,扔進墓土,口中唸唸有詞,一點點將黑水倒進土裡。他脫下外套,從壇前一個大甕裡取出一件血水浸泡的黑衣,偏袒右肩披在身上。
以右腳壓住左腳,面向神像,一目向左上翻,一目向右下翻,眉頭緊皺嘴部大張,發出憤怒的出氣聲。然後用豬糞牛糞,混合着骨灰倒入。從神壇右側地面拿起一束紅色的香花,揪碎一同扔到泥裡。
而後一邊口唸咒語,一邊將黑色燒焦的毒芥子,一粒接着一粒,扔進墓土內。盅內墓土軟化成稀泥,開始冒出黑色汁水,猶如活物一般,緩緩涌動翻騰,攪出怪異的形狀。
洪真取出一根皁角刺捆紮成的木杵,飲下壇前供水,對着木杵連噴三次,在蠟燭上燒烤片刻,眉目一抖,狠狠刺進墓土內。黑色稀泥頓時噴出,涌出一股黑煙,不斷吱吱作響。洪真唸咒之聲更加迅疾。
稻草人漆黑一片,被稀泥拱出,室內黑煙盡數順着草人五官鑽入。眼看就差最後一步,忽的草人嘎吱一聲脆響,無火自燃,瞬間化作灰燼。
洪真面色一慌,剛喊出一聲“不好”!整個瓷盅混合着黑泥砰的炸碎,污穢飛濺的室內到處都是。
而後法壇也被掀翻,洪真受了反噬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出,被彈開摔倒在地。童子聽到動靜,立刻跑進來扶起洪真大呼:“師父,師父!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洪真掙扎起身:“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兩個神將出動,爲何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在此時,忽的一陣陰風入內,燭火瞬時熄了幾盞,房子拉門無風自動左右而開。
洪真扭頭望去,眼眉一恣大喝道:“何方小輩,膽敢闖入?”一絲低沉的風嘯後,室內空氣一冷,幾盞燭火相繼熄滅。
隨即飛入兩個渾身寒意的神將,他們一見洪真,一人大怒上前:“洪真!你這個老匹夫,竟敢騙我們,這破木牌子根本沒有半點用處,要不是我多心稍微試探,現在早就被官府之氣燒成了灰燼。”
洪真雙眼驚訝,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難道事情泄露了?
他心如電轉,瞬間想出對策:“兩位神將,我怎麼敢騙你們,這木牌嫁接了縣令之子和縣老爺氣息,衙門氣勢根本不會阻攔你們。當着神主的面,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說謊。”
他望着兩個氣勢洶洶的神將,心頭一計生起,反而責問到:“兩位神將,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須知木牌有半個時辰的功效,難道是你們自己錯過了時間?”
“老匹夫,還敢胡說八道。”發言的那個神將大怒:“之前神主問你調查本地的鬼神情形,你根本就沒告訴我們,這邊還有一個新崛起的鬼神,我們兩個正好在半路上碰到他。”
“要不是我們法力高強,將其擊退,哪裡還能曉得這些?今晚的事你難逃其咎。”
洪真雙目圓睜,不可置信:“還有別的厲害大鬼神?這絕無可能,兩位神將是不是看錯了。”兩個神將本就身形相同,連聲音都是一樣的嗡聲,到現在爲止,洪真依然沒能將名字和他們本人一一對上號。
另一名神將上前怒喝:“難道是我們騙你,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這鬼東西。”拿出那面木牌一把扔到地上。
洪真撿起來,只見木牌通體焦黑,顯然是被一種法力灼傷過。從其內部,隱隱有熟悉的氣息傳出,彷彿是一種極強的純陽法力造成的傷害。
洪真越來越疑惑,不解的呼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沒有錯的,對了!或許是——法術太弱,瞞不過官府氣數造成的。”
神將冷冷言到:“這是你自己的漏洞,自己想想清楚待會怎麼和神主解釋,今晚若不是我們提前留心試探,只怕都要死在那邊,到時候看你還如何給神主交代?至於本地另有其他鬼神的事,我們也會告知神主。”
洪真趕忙攔到:“兩位且慢,此事可否給我一天時間調查,先不必驚動神主。好歹我們也是同爲神主辦事,將來或許還有互助之時,且給老夫三分薄面,事後我一定賠禮道歉。”
“你這是想讓我們隱瞞實情了?”那神將不爲所動,“我們乃是神主貼身大將,自然要時時將一切消息報告給神主,你今天要我們賣你一個情面,那他日別人又要我們隱瞞,以後事事隱瞞,還如何爲神主辦事。”
洪真面色有些怒意,再次詢問:“只要事情辦成,又何必分隱瞞與否,兩位果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這次事情實則是神主授意,若是爲神主所知,雖然未必會重罰,但是一個辦事不力的過錯必然是逃不掉的。
兩個神將一言不發,洪真冷冷走開,站在一旁:“好!好!既然兩位忠心耿耿,老夫又何必多說,兩位請把!”
神將化風離開後,洪真狠狠拍碎供桌,破口大罵到:“蠢貨!兩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