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多慮了!那位如今法力通天,已佔據茅山派滿門,連龍虎山都快要被他取代。如今更是入住朝廷,掌控陰陽司,外人根本不知,還以爲茅山和龍虎山是過去的仙門。”
“他所行乃是神道,只要香火,與我們並無衝突。再者,即使以後有衝突,也有兩位祖師坐鎮,哪裡會怕他?”
門外二人聽的面色大悚,不自覺指尖一抖,心下更是駭然。
楊孝忠又到:“你到底比我好,趕在平王壞我等大事前,搶佔了他肉身,還拿下西京,多少殺伐血氣,盡被你得。光是平王的身份,就足夠你揮霍許久了!”
“平王一屆凡人之輩,還敢屢次上書皇帝與我作對,要不是留他移轉皇帝龍運,我豈會容他放肆?反倒是我,自從佔了此身,在皇帝座下受皇氣威逼,不敢動彈半分。”
“這次還被派往東都,被端王老賊暗算,陳彤那匹夫知道我身份,去三清山請了三道符印,壞我一尾,後又千刀閥體,生生去了我百年功行。”
“此番大仇,留待事成後,定要他扒皮煉魂,方泄我心頭之恨!”說着,一掌拍在桌上,頓時桌面被拍出一個大洞。
平王見狀,指着自己道:“這個皮囊前些年外出征戰殺伐,精元大損,壽數已經不多,眼看就要壞掉了。要不是此身有龍氣,上應斗數,這樣的破爛肉身,給我也不要。”
“我已暗中操練這幅皮囊之子韓榮鈞,替其洗髓閥骨。一旦此身崩毀,便移轉到韓榮鈞之身。”
“到時龍氣大成,化作五爪,上應帝星,到時便是我等稱霸天下,開疆裂土,威壓羣仙避退,無人能擋之時!”
“師兄也不必着急,你與陳彤的恩怨以後再算,只是你妹妹功行不深,只有三尾,不知現下如何?”
楊孝忠一聽更氣:“多虧妹妹機靈,早用移形幻影之法,一尾替代軀殼,早些逃開,不過仍被符印震攝,元神大損。我已安排族兄帶她前往東海避禍。”
“她傷勢倒是好了,可這功候,又得百年重修。”
座下一個居士打扮的人出言道:“兩位師兄,閒事休提,先說正事要緊。聽我徒兒來報,三天前,那位已經將延興神社、東臺神社、靈巖大社、臥龍宮等五座神社全部鬼神清除。”
“他的手下馬上就要來接管這些地方,雖說此人只要香火,不過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平王哈哈笑道:“所以我纔將師傅點化的護法金剛要來,這護法是過去七千多年前一個已經失傳的宗派煉製。外形似人,師父又用丹靈點化,已然通情明性。”
“而後放在廟堂之上供人朝拜,吸納香火百年,刀槍不入,仙劍難傷,諸般水火全無作用,更不懼雷霆罡煞,只要有他在,等閒仙家,皆不可擋。”說着朝右下手指了指。
衆人這才曉得,原來一直一言不發的黑甲將軍竟是護法,剛纔看不出究竟,還以爲是哪裡請來的隱士高人。
他接着又到:“我和師兄這幾日,享受血食甚多,特意挑了幾個上好女子,先給諸位師弟過過癮。”
一拍大手,十幾個女子雙手眼神呆滯,被帶了出來。剛纔見的那一個異域怪人,立刻奔上前,忍不住要享用。
門外偷聽的一人目瞪口呆,不由輕聲脫口罵道:“這些到底是什麼怪物!”
平王敞開大衣,褪下長褲,眯着眼睛正在行事享樂,忽然睜眼開口道:“小小毛賊,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來這壞事?”
說罷,一把將女子甩開,提起一枚酒盞扔將過來。窗外那人突見面前疾風劈來,知是有人出手,急忙抽劍,斜斜往前縱跳出去。
那酒杯正好擦肩而過,釘穿大樹,破開一個雞蛋大小的洞。
“有動靜!”緊隨其後,數個穿甲士兵,飛身持刀砍來,二人急急抽出長劍,躍上前出手抵擋。
這士兵看似平常,出手卻十分凌厲,內裡氣勁,絲毫不在兩人下。若不是二人久經戰場,早已遭了毒手。
二人與士兵鬥了十餘個回合,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一人便喝道:“樑兄快走,敵人太厲害。”
大殿內一書生聽了此言,不禁跳出來狂笑道:“區區兩個小賊?竟前來送死。不消幾位師兄出手,有我就夠了,要你們有來無回!”
殿外兩人聽後,不禁暗自心驚,光眼前這些兵卒,已是難敵,即就使出平生絕技,也只打個平手。
若那些人真出手,只怕勝負立見分曉。更別提殿內還坐了不少妖魔鬼怪!兩人見得不好,抽空縱身一躍,跳上牆去。
書生奪步過來道:“哪裡走!”掏出紙扇一扇,便見扇骨之間,一陣綠色濃煙化作狂風,急追二人。
二人腳步更快,箭步飛奪,跨過房樑飛走。
士兵正要追擊,書生攔道:“不必追了,小賊雖然逃掉,卻是凡俗之輩,中了我的噬骨消魂煙,性命難保。”
那異域打扮的人聽了書生之言,不禁一哧,開口笑道:“小小兩個毛賊,也要費這麼大力氣,再等些日,真和正道那些仙家對敵,不知你能捱過幾下?”
“我看你還是留着你那些破煙爛霧,回山保命要緊,免得丟了我們的臉面。”
書生聽罷破口大罵道:“該死的雜毛,別以爲你進門比我早,便倚老賣老。”話音剛落,三根綠色銀針,破面而來。
嚇的書生大駭一退,眼見避無可避,正要出手,忽聽一聲輕哼,三根銀針齊刷刷斷裂。
兩人回首,只見座上平王面色陰沉,正冷冷望着自己。
“還沒開始就先內鬥,難道忘了你們是來幹什麼的?都給我聽着,要是誰敢再內鬥,休怪我不留情面!”兩人連忙拂身回坐。
楊孝忠也厲聲喝到:“要緊關頭,把你們那些齷齪心思給我收起來!來人!馬上去追那兩個小賊,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卻說二人慌不擇機飛身逃走,一路向南,不覺已出了南城之外。
行走不久,其中一人漸漸感到一陣眩暈,每走一步,周身大穴恍若針扎。
半刻後,連骨頭也刺痛無比,兩人剛停步,便一陣天翻地轉,倒地昏死過去。
約半個時辰後,一棕衣道人路過,見他二人倒地不醒,試了試鼻息尚在,連忙扶着他二人,向西南離開。
而後不久,一個勁裝黑衣武士,手執一把大刀,領着數名兵卒,正在四處尋找。
他高聲說道:“他們兩個身中仙師劇毒,一定跑不了多遠。四處尋找,見到可疑情形馬上來報。”
衆人說道:“領命。”說罷,四下散開。不一會兒,衆人又紛紛迴轉,毫無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