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以爲沒事了,連續數次墜落的響聲在千嫿的身後響起,千嫿預感不祥地擡眸,看見英傑的神情比自己的更不好看。
千嫿忽然站起身,轉頭就要走向圈的裡面去,感覺到英傑也要起身,她回身指着他腳下的圈兒,“英傑!站在那兒,別動!”
回眸又見幾只妖物水裡的有,岸上的也有。他們正摔的暈頭轉向,想要從另外一側出圈兒,可是,“刺啦——”一聲那個最先碰見“圈”的妖物被燒得比焦炭還黑。
心驚肉跳地看了看自己方纔伸出圈去卻安然無恙的手,千嫿終於明白了淺漓的目的,淺漓就是想將她逼入絕境,讓她不得不出手反抗,還有吸用妖靈。
再次看向英傑的時候,他正預備走進圈裡,千嫿的聲音變得凜冽,“英傑!站住!你再出事,我還怎麼活?”
千嫿的言外之意是,自己不能害了英傑一次又一次,可是這話聽在英傑耳中卻變成了別的意思。但是,好在英傑聽了千嫿的話,沒有涉足圈裡。
那些本來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妖物,一嗅到燒焦的味道立時醒過神來,看清了面前的千嫿。
剛安撫了英傑的千嫿,倒是不擔心對面那幾只還有些距離的妖物,她煩心的是纏着自己的那股妖靈。
鬼域怨州里面的妖物,一經死了以後,都有那種令千嫿厭惡得很的污濁氣息,正如燭印中的花妖它們身上的那種味道一般。
方纔自己在水居之中,迫不得已收下的那股帶着濁氣的妖靈,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之逼出體外的。
“千嫿!怎麼了?讓我進去幫你吧!”英傑看不清妖靈,只是見她不去對付對面的幾隻妖物。一直在左右閃避着什麼。
閃躲不開的千嫿看見面前的已經快到身邊的妖物靈機一動,迎面跑向那妖,妖物見千嫿笑容滿面的跑向自己,一時怔了一下。就在二者快要碰上的一剎那,千嫿忽然轉身,那綠油油的妖靈直接撞進去對方的身體裡,出不來了。
完成這一環計劃以後。千嫿矮身躲開了側身熊妖的一掌。它這巴掌正好摑在吸入妖靈的妖物頭上,一下子將對方掀進大坑裡。
而這時候千嫿已然繞到熊身後,她打算照葫蘆畫瓢。一樣將熊妖踹進坑裡去,可是她似乎用錯了對象。雖說熊妖是和烈靈茂羽不相上下的身量,只是這個是真正的敵手,它可不會隨隨便便地讓着千嫿。
一腳沒有成功。千嫿就是一慌。她每次都是誤打誤撞,但是都成功了。這一慌神兒,背後就結結實實地被另外一隻妖物擊中了。
全身的力氣都因爲這一下集中在了一點,千嫿撲在面前的熊妖身上,熊妖腳一打滑就掉進了“蓄妖坑”。
千嫿撲伏在地上。方打到她的妖物再次痛下殺機,側盼向英傑大聲疾呼,“對付這些東西我沒問題。你聽見了嘛?”
只是,對她關心則亂的英傑哪裡能再見她受傷。縱身跳入圈內,飛身一腳將那隻妖踢進坑裡。身後只剩下兩隻妖物,索性自己已經進了圈裡,英傑仗着淺漓所賦予他的力量,凌厲的伸手不減生前,三兩下就把它們送進坑了。
千嫿勉強地站起身,剛要推英傑出去,就聞聽半空中淺漓的笑聲。
千嫿和英傑對視了一下,英傑滿面歉意,知道自己最終還是給千嫿惹了麻煩。
傾耳一聽,找到了淺漓所來的方向。千嫿隻身擋在比自己高大得多的英傑前面,英傑沒有看見淺漓,卻明白了千嫿的用意。
“別動!你再不聽我的,我就只能死了!”千嫿在英傑動作之前,輕聲喝止了他的舉動。
不足片刻,淺漓就出現在千嫿和英傑的面前,她眼裡看着千嫿緊張英傑的樣子不禁傾城一笑,“我就知道你們認識。”
淺漓此時看見英傑得目光不同於之前,她這個人本就是喜怒無常,護短之氣更是顯而易見的。現在屬於她在意的人的“東西”,正在緊張另外的連人都不是的東西,她的心情怎麼好?
“小丫頭,你的人脈可真廣啊!居然在我的鬼域也有認識的人?”淺漓的言辭充斥着宣示領地主權一般。
千嫿此時此刻是最難熬的。自己身後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朋友,英傑是爲自己忤逆過父親,爲了自己死過的朋友。
她知道自己是必然對抗不過淺漓的。剛剛水居之中還好,只是現在她被淺漓抓住了痛處、弱點,“鬼王過獎了,只是很不巧碰見了而已。”
聞言,身後的英傑渾身一振,千嫿知道這話有些傷人,可是總比萬劫不復強得多吧?這話,英傑信得,淺漓卻絲毫不信。
哪有一個人,會像千嫿這樣,保護一個“冤家路窄”的“不巧”?淺漓飛身來至千嫿身後,一把就提起她身後的英傑,再次回到了千嫿的視線裡。
千嫿驚了,她就知道自己護住英傑那不爭氣的身姿會出賣自己,可即便她不想,身體下意識地去護住英傑,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啊!
“淺漓!你快放下英傑!你想幹嘛?”千嫿再次觸犯了對敵大忌,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緊張地對淺漓大吼。
淺漓這次發了慈悲,她沒有直接捏住英傑的脖子,而單單只是捉住他的衣襟,“想不到,這小子還是蠻有用的。”
見到淺漓的另外一隻手移近英傑的脖子,千嫿心下一凜,“有事說事,說說看,只要我做得到。”
英傑的身子已經開始僵直了,他仰視了一下淺漓,又滿含歉意地垂眸看向千嫿,“千嫿!只要你不想幹,什麼都別答應她!”
英傑話才說完,淺漓原本提着他衣襟的手瞬間一鬆,他的身子向下一落,脖子就立馬落入了她的另外一隻手裡。
見英傑的身子下落,千嫿就用雙手捂住了眼睛,“修妖,鍛體,好好蓄養妖魂。”
淺漓的話音傳入千嫿的耳朵,她擡眸看向淺漓,幾盡無奈地問,“我修煉什麼,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