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珊離開之後,房間內只剩下了埃爾文跟雷克斯兩人。
“埃爾文先生知道我這一次來鐵蹄平原的目的嗎?”雷克斯想了一下,用這個問題作爲談話的開口。
“不知道。”埃爾文很於脆的回答道,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雷克斯剛纔說過,強盜團假冒軍隊的事情跟他這一次目的有些關係,而且這個時候正處在軍事衝突中,那麼雷克斯的目的也就十分明顯了。
“怎麼,你連猜都不願意猜一下嗎?”雷克斯有點疑惑,“難道還在懷疑我的身份?”
“這倒不是。”埃爾文搖搖頭,“反正你遲早都會告訴我,故意去猜太浪費精力跟時間了。”
雷克斯想了一下,然後微笑着點點頭,“確實如此,我留你下來自然會把目的告訴你,你還真是嫌棄麻煩啊。”
埃爾文沒有回答,他總感覺這傢伙找自己肯定沒有好事,因此也不樂意跟他有太多的交流。
“好吧,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雷克斯在心裡面斟酌了一下說辭,然後才說道:“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鐵蹄平原上一直很不平靜,北森德蘭跟洛倫索這兩個國家經常爆軍事衝突,這其中的原因涉及到很多,正如你剛纔所說的看法那樣,歷史遺留,利益糾葛各種問題,教廷對這方面也一直沒有什麼較好的處理手段,只能採取安撫跟偶爾的壓制,好在兩位國王也很剋制,軍事衝突並沒有往戰爭蔓延的跡象。”
雷克斯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因爲他看到埃爾文臉上掛着一抹很明顯的嘲諷笑容,他皺了皺眉,然後苦笑一聲。
“好吧,這種說法有點自欺欺人,兩個王國的問題確實越來越嚴重,不過至少還沒有嚴重到現在這種地步,之所以情況會變成現在這麼嚴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有一夥人正在其中上串下跳,試圖讓戰爭爆。而我的目的……”雷克斯雙手撐着下巴,眼瞳深處流露出一抹鋒利的光芒,“就是找出這夥人,然後處理掉。”
雷克斯說到這裡,埃爾文也已經完全猜測出他的身份來了,對此他不由得疑惑的扭了扭頭,看着雷克斯這個泰坦教廷中最臭名昭著,令人膽寒的武裝力量:“那你的意思是,打算讓我幫你找出這夥人?”
“沒錯,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無論是你還是霍爾先生都一樣。”雷克斯小小的恭維了一句,“你的能力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則是你在救出霍爾先生時,曾經殺掉過這一夥人的某個成員,你知道他們的名字——終焉教徒,對嗎?”
埃爾文撓了撓頭,他在殺掉韋爾伯之後,曾經一度擔心終焉教徒們會找上門來,但沒想到最後找上門的人竟然會是另外一個勢力的。
“這麼說你也知道終焉教徒咯?那還找我於什麼?”
“我確實知道,但情報很少,我只清楚這是一個組織,還有他們大概的行事風格,從夜梟跟鏡中人兩邊也得到過一些非常粗淺的線索,僅此而已。”雷克斯皺了皺眉,“光靠這些想要找出他們可不簡單,所以我需要一個幫手,而跟終焉教徒打過交道的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你應該知道,因爲霍爾先生的緣故,現在夜梟跟鏡中人也不能完全相信,而你不一樣,是個局外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剩下的也就是埃爾文的表態了,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問道:“我能知道你的身份嗎?”
“我不是很想說,不過你可以猜一猜。”雷克斯嘴角掛着惡意的笑容。
誰曾想埃爾文半點猶豫都沒有,看着雷克斯說道:“狩魔騎士?”
雷克斯的眼神瞬間一冷,然後立刻眨了眨眼恢復正常,臉上終於出現很意外的表情:“你是怎麼猜到的?我記得自己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纔對。”
泰坦教廷下屬機構,懲戒院最臭名昭彰的爪牙——狩魔騎士,與其說的騎士,倒不如說是特工更加合適一些,專門在黑暗中處理教廷無法正面出手的問題,包括處理通緝要犯,抹除異教徒,刺殺敵對人物等等。
在北森德蘭跟洛倫索的問題中,處理這些最好的人選當然是代表泰坦教廷光明一面的光輝聖堂騎士團了,不過以埃爾文的經驗來看,任何涉及到終焉教徒的事端,泰坦教廷一律都會交給懲戒院來決定,而作爲懲戒院中最得心應手的武器跟爪牙,派出狩魔騎士也是屬於正常情況。
“你確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我只是瞎猜的而已,畢竟你需要暗中行事才能夠查出終焉教徒,若是換成那羣高調的傢伙,只怕剛一到鐵蹄平原,敵人就跑光了。”埃爾文聳聳肩說道。
這是一個很拙劣的藉口,不過對雷克斯來說,被認出了身份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他對埃爾文調侃光輝聖堂騎士團的舉動還是挺合胃口的,因此也就點點頭算是接受這個藉口了。
“不過狩魔騎士們不都是穿着黑鎧甲嗎?你的鎧甲怎麼是灰色的?你的【囚魔之戒】哪去了?”埃爾文好奇的問道。
“我個人不是很喜歡黑色,所以換成了灰色。”雷克斯說着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抓,把一條戴在脖子上的銀鏈子拉出來,上面穿着一個銀光閃爍的戒指,“【囚魔之戒】在這呢,戴在手指上很不舒服。”
【囚魔之戒】是屬於狩魔騎士的象徵之一,同時也是一件魔法裝備,可以釋放一個第二環法術【囚禁術】,專門用來對付沒有靈體的敵人或者是怪物。
“你可真是個特立獨行的傢伙。”埃爾文笑道,鎧甲跟戒指本來是最容易辨認狩魔騎士的兩件東西,誰知道雷克斯竟然都把這兩個特徵改變了。
“如果這是一個恭維的話,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不過你連這些都清楚,我對你的評價倒是越來越高。”
兩人聊了好一會,彼此算是熟絡起來,說起話來也沒有了剛纔的客氣,變得隨意許多。
“考慮得怎麼樣?能不能幫我一把?”雷克斯表情認真的看着埃爾文,“霍爾先生說你是一個很有正義感,但不會表現出來的人,你也知道如果繼續放任這羣人,戰爭總有一天將會到來,無辜的人民也會倍受戰火的煎熬跟苦難,而你現在有機會阻止這一切的生。”
雷克斯的話聲剛落,埃爾文眼前就突然冒出來一個只有他才能看得見的半透明方框,上面下着一行字。
“狩魔騎士雷克斯向你委託協助調查任務,是否接受?”
“你不去當演說家或者議政員,真是可惜這麼好的口才。”埃爾文將目光在任務方框上面的否字上停留了一會,做出了選擇,然後對雷克斯搖搖頭說道:“抱歉,我確實只是個普通人,還沒有實力去面對那羣喪心病狂的瘋子,祝你成功。”
說完之後,埃爾文便從座位站站起來,也不等雷克斯回答,直接轉身離開。
而就在埃爾文拉開房間的大門即將走出去時,雷克斯突然開口喊住了他:“雖然你拒絕了我,不過我不會放棄的,也許你過幾天就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埃爾文回頭看去,現雷克斯臉上依舊微笑着,並沒有被拒絕的失望或者惱怒。
“也許吧。”
埃爾文聳聳肩,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波魯夫……”雷克斯將在門口吹了大半刻時的波魯夫喊進來,一臉嚴肅的對着他說道:“把軍營裡那股神秘勢力詳細說給我聽。”
蘇珊跟伊恩兩人早就回去了,當埃爾文回到旅館時,伊恩已經睡得跟一頭豬一樣,而蘇珊卻呆在埃爾文的房間內,正在等他回來。
“哦?這麼關心我,我不回來你就睡不着嗎?”埃爾文想起蘇珊離開前雷克斯的話,頓時笑了起來。
蘇珊哼了一聲,眼睛盯着雙手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都談了一些什麼。”
“呵呵,口嫌體正直,剛纔是誰說無聊的?我對你們這些話題毫無興趣,也聽不明白,我先回去了,你可別太晚哦——”埃爾文故意模仿出蘇珊說話的模樣,最後一個字還特別拉長了尾音。
蘇珊立刻羞惱起來,轉身從斗篷後摸出了翼弓。
埃爾文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現在還把翼弓帶在身上,連忙嗖的一下逃到了房間的牀上面,鑽進被窩裡。
“你給我出來。”蘇珊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哈,有能耐你進來,我可馬上就要脫衣服了。”埃爾文從被窩裡面露出個腦袋。,雙手雙腳在被窩裡亂動,很快就把衣服脫了丟出來。
“你……”蘇珊頓時漲紅了臉,反手從箭袋中夾出一支弓箭。
埃爾文見快要玩脫了,連忙認輸:“先別動手,雷克斯只是讓我幫他抓人而已,我沒答應。”
“你給我等着。”
蘇珊不敢繼續在這裡停留,轉身離開了房間。
埃爾文吐了口氣,倒在了穿上面,今天生的事情有點多,他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第二天,埃爾文還以爲雷克斯會鍥而不捨的追上門來,誰知道一整天都不見人影。
而沙盾城卻生了另外一件驚動全城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