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了鵝卵石的地面之上,肖儀激烈的喘息着,胸前的防彈衣上插了十幾只飛鏢。從十字手裡劍,到柳葉鏢,各種類型如做展覽一般。
而她的身上也被割開了十幾道傷口,手臂、大腿臉龐,有得傷以快見骨,鮮血淋漓的肖儀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但手中握着已頓的水果刀卻怎麼也不肯放開,剩下一點堅持的就是擋在加奈子的身前。
依舊站在她面前5米開外的鏢哥並非完勝,右腿上一個血窟窿把整條褲腿都給溼透了。
肖儀爲了保護加奈子追擊並不敢太過深入,這原本讓鏢哥佔盡優勢,但誰能想到,這小娘們竟然在追擊中設計陷阱,故意用臂膀去擋了一招致命的柳葉鏢,冒着手被廢掉的危險,追上來捅了鏢哥一刀。
這讓後面看戲的衆人笑得都噴了,直誇鏢哥被一妹子打到“尿”褲子了。
“支那的妹子,你那麼想死,我成全你好了。”鏢哥再也無法露出輕蔑的微笑,臉色猙獰的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面前的女人,手中緊握着一支“苦無”飛鏢,那錐形的刃口,就算是防彈衣都能釘穿了吧?
“肖儀小姐!”在他身後家假山前的加奈子傷心地叫着,就想上前。
“別過來!讓僱主比保鏢更先死,又會被那傢伙說我不專業的。”肖儀回頭的叫道,她的中文加奈子也聽不懂。
“死吧!”鏢哥不等肖儀的腦袋再轉回來,比左臂粗了一圈的右臂橫向一甩,黑色的苦無在空氣中畫出了一道黑色的光暈,可就在釘進肖儀喉嚨時,苦無竟然在半空中被一把抓住。
“納尼?!”鏢哥震驚的沒反應過來,沈冥反手一鏢,苦無用比剛纔快兩倍的速度返回,一下釘進了鏢哥的肩膀,衝擊力如同大口徑狙擊子彈一般,將鏢哥打翻在地。
“你就不能早點出來嗎?”肖儀看着身旁正放下小葵的沈冥,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思念這個男人。
“別說話,你失血太多了。”沈冥用隨身的止血繃帶包紮好了肖儀手臂上最深的傷口。
“喂,這下什麼泳衣都不能穿了吧?”肖儀努力地笑,但眼中卻疼得都是眼淚。
“沒事,你穿什麼都好看。”沈冥安慰時,小葵扯下了臉上的眼罩,哭喊着撲倒在了加奈子的懷裡。一對苦命的母女還能相見,已然是天神庇佑。
“離遠一點,接下來,我會解決的。”沈冥說着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正好來到了鏢哥的身旁,那傢伙努力緩過勁來,想起身,沈冥一腳踏在了他肩膀的苦無圓環柄上,轟的一下,就像鐵錘擊中了鋼釘,將苦無給釘進了水泥地面中,整個穿透過了鏢哥的肩膀。
“啊!!!”鏢哥痛到在地上慘叫連連,眼淚鼻涕一起掉。
“這傢伙怎麼會來的?隼不是說會幫忙解決的嗎?”笑面翁都笑不出來了。
“這年頭,果然連上位殺手也不靠譜。”畫眉鳥側頭看了看中庭後面的入口處,7個原本守在那裡的下位殺手全部被幹翻了,就像狂風掃過的落葉一般。
“誰來?”沈冥冰冷地用倭語問道,此刻的他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限,如果不撕碎別人,恨不得要撕碎了自己。
“我來!”一個手握武士刀的傢伙從側面衝了上去,可刀還未落下,沈冥的手臂在空氣中消失了,甩動的拳頭打在了那傢伙的下巴上,整個顎骨粉碎性骨折,近一點都能看見那幾好的臉扭曲變形了,那人的身體在空中打了一個360度的圈,重重的摔回了地上,接下來的半年,他都別想吃流食以外的東西了。
“誰來?”沈冥宛若戰神般呼喚着。
畫眉鳥,用眼神示意,6名殺手拿着短刀和榔頭從6面衝了上去。
2秒……僅僅2秒,沈冥6招,扭斷了兩條胳膊,打碎了兩個下巴,掰斷了一條腿,最慘的一個被打斷了脊椎……下半輩子,應該無法離開輪椅了。
“沈冥……”肖儀從未見過沈冥如此不留手的樣子,他那淋漓的殺意沖天,就像身處在涅槃的戰場一樣,都被憤怒吞沒了。
“誰來?”沈冥不變音調的問道,卻讓四周的殺手們恐懼到了極點。
一位躲在2樓窗臺下下的女殺手突然站起身來,手中拉滿了複合弓弦,她就是上次在電視臺狙殺的女殺手,這次她不再使用追求高速的菱形中空箭頭了,而是換上了連重甲都能釘穿的穿甲箭頭。
可她的偷襲只是讓沈冥側了一下頭,箭頭斜插進了他身後的地面上,,沈冥用腳一踢,面前一塊石頭已經飛到了他面前。
沈冥抓住隨手一甩。
石子竟然直線飛行了25米,正打進了女殺手的眼窩中。
“啊!!!!”女殺手慘叫倒地,臉上頓時鮮血模糊,努力伸手去摳眼窩中的石子,但石頭陷的太深,還滿是鮮血滑到扣不出來。
“誰來?”沈冥就像魔神,不管是近戰還是遠處偷襲,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效,涅槃者的恐怖,會用噩夢的方式讓他們牢牢記住的。
“去。”畫眉示意長舌婦上。
“來就來!怕你有牙啊?”長舌婦呼喊的給自己壯膽,拖行着雙刃鋼鋸衝了上去。
雙臂上的肌肉全部鼓起,揮舞的鋼鋸撕裂開空氣,從側面斬向了沈冥的脖子。
依然不閃不避,沈冥只不過擡起了右手,用五指收攏,竟然一下夾住了鋸面,硬生生止住了長舌婦的鋼鋸。
“怎麼可能?”長舌婦瞪大了瞳孔,不管她怎麼發力,都無法將鋸刃向前在推進分毫,宛若砍進了水泥柱一般。
沈冥另一隻拳頭已經轟出,長舌婦的反應靈敏側頭閃避過了拳頭,但那穿過她肩頭的拳頭突然變成了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後腦向前拉了回來,直接一頭撞上了沈冥飛起的膝蓋。
長舌婦整個人都飛離了地面2米多高,後仰的倒在了地上,向一旁狂嘔着鮮血,還有後槽牙,只覺跟要死了一般。
“誰來?”沈冥丟掉了指尖的鋼鋸,如同復讀機般的說着同樣的臺詞。
殺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知道,亂拳打死老師傅,一起上的機率很大,但衝在最前面的一定會變烈士。殺手這行幹久了,一個比一個雞賊。
用自己的性命成就別人的賞金?白癡纔會這麼幹呢!
“領隊,你不是一直想和他單挑的嗎?機會來了。”笑面翁又是挖坑道,衆人也是滿懷期待的看向了畫眉鳥。
“一羣膽小鬼。”畫眉鳥一手推開了門口的笑面翁,踏過不少同伴半死的身體,來到了沈冥的面前。
他赤果着上身,就像黑色的鐵塔一般,,雙手的鐵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兩人的間距只有10釐米,高出沈冥半個腦袋的畫眉鳥就像大人欺負小孩一般。
沒有任何的徵兆,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始了出拳,他們瘋狂的向着彼此揮舞起拳頭,又是瘋狂的閃避着。
兩人都很清楚,他們的身體不夠堅強到足以承受對方一拳的衝擊,誰先中招誰就輸定了。揮舞的拳頭如你來我往的刺刀,拳速太快,讓身旁的人已經有些看不清了。瘋狂的拳頭,哪怕只不過擦過身體表面,都能迅速撕開口子,真跟刀劃過一般。
不過片刻,沈冥和畫眉鳥的身上多出了幾十道的傷口,血珠伴隨着他們的攻擊,被拋灑到了半空中,四濺撒在了身旁的青草地上。
整整30秒內,兩人揮出了多達200次拳頭,直到肌肉聯動到近乎斷裂之時。
“累了。”沈冥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向後走開了兩步,喘息休息。
“艹。”畫眉鳥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帶休息,追擊的就是一招勾拳。
2秒的休息足以,沈冥擡起的右掌迎接住了畫眉鳥的拳頭,那宛如卡車頭般的衝擊力,足夠將他的手骨全部打成碎末。但就在接觸的那一刻,畫眉鳥只覺得自己如同擊中了一灘清水一般,毫無阻力。
只見站在那裡的沈冥一側腳下的地板磚都被傾瀉出的力道震成了碎片。
“四兩撥千斤?”畫眉鳥知道天朝武學博大精深,但如此恐怖的泄勁,他從未見過。
“說錯了,這叫零體。”沈冥說話時,一拳正中了畫眉鳥的小腹,將寸勁發揮到極致時,畫眉鳥的腹肌凹陷下去足有半指深。
龐然大物如畫眉鳥也是捂着肚子跪在了沈冥的身前,狂嘔出混合着晚餐的鮮血,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誰來?”沈冥繼續沒有抑揚頓挫的問着,可卻再也沒有人敢回答他的問題,甚至哪怕做出一個讓他以爲自己要上的動作。
靜候了整整3分鐘,都沒有答案,沈冥才說道,“無趣,我要走了。”
他就像羊羣中的猛虎一般泰然自若哦,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肖儀。
“看來今天沈冥先生的心情不是很好,下手略重。”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從那療養院側門的位置,一身筆挺西裝的小煙健推着鼻樑上的黑膠框眼鏡走了出來,站在他身旁的竟然是沈冥的妹妹,沈婉兒。
“好巧不巧,我的心情也很糟糕,不是因爲你破壞了由我監考的晉級考試,而是你奪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小煙健和沈冥說話時,直勾勾看着的卻是肖儀,眼神不再那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