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伊瓦的籌劃

斯凱爾城臨近的山區,是塔爾德山脈的延伸。當然這些山區由於靠近人類的聚居地,原本的魔獸也早就被捕殺一空,畢竟,魔獸大軍與人類大軍對抗起來,佔據的優勢也不是太過明顯。也正是因爲如此,山中才能有人定居。

而戰爭也讓此處山脈也失去了往日的寧靜,一支潰散的白衣軍躲到了這裡。說起來,此地崎嶇難行,不容易調動大軍,而且此地遠離交通要道,對大軍的影響也不是太大,故而以往白衣軍是沒有太在意此地的。當然,也是因爲此山屬於塔爾德山脈,經常有在附近巡遊的士兵失蹤,故而白衣軍認爲此地是魔獸橫行,誰也不想到此地找不痛快。

不過,在面臨生死考驗的時候,士兵們也顧慮不了太多了,外面是數之不盡的暗黑異端,想逃那是上天無門啊,故而潰兵的首領拿定主意,到山區避避吧,至少在山區作戰,易守難攻,而大軍調動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比起魔獸來,暗黑異端更爲可怕。於是白衣軍就這樣不由自主地躲在了山區,不過還好,魔獸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遍地都是。儘管有魔獸,可是也只是低級的而已,反而成了大軍的口糧。

“怎麼只有一千人,太不應該了。”在一片灌木叢中,有個人正輕聲嘀咕着,旁邊的還爬着一個相對比較年輕的少年。

“大哥,咱們幹這一票吧,一千個人而已,咱們可是有好幾千呢。”年輕人興奮地說道,幸虧被身邊的人制止,否則真要弄出點動靜來。

埋伏在此處的人正是伊瓦爾迪亞,一個平民組成的抵抗組織的領導。而旁邊的年輕人則是受戰爭影響的人,名字叫做吉米,父母同樣是抵抗組織的成員,看在吉米激靈的份上,伊瓦將他帶到了身邊,言傳身教,也是培養之意。

伊瓦很認真地觀察着,思考了一會,纔對身邊的吉米輕聲說道:“吉米,你說他們可不可能是白狗子派來的誘餌,想讓他們將咱們引出,然後一網打盡。”

吉米想了一會,說道:“大哥,可是他們衣衫不整,看樣不是正常進軍的樣子啊,難道真是白狗子在演戲不成?”吉米也不敢肯定,沒有證據,吉米也不是那種腦袋一熱就下決定的人,雖然有些衝動,但還是善於思考的。這也是伊瓦喜歡這孩子的原因。

“咱們先回去,再做決定。”伊瓦也難以做決定,畢竟外面兵荒馬亂的,這麼多軍隊打仗,斥候肯定是漫天飛,不用說伊瓦的情報人員也被清理得很乾淨了,故而伊瓦還真很難知道外面的情形。山區的確容易藏身,可是同樣也容易被封閉。

回到抵抗組織的大營,大家又開始了討論。想比於大氣的貴族們,平民們可是很謹慎的,畢竟平民們缺少戰爭的自信,也就不免有些畏畏縮縮。故而伊瓦才能憑藉曾經在軍隊服役的經歷,得以成爲抵抗組織的一把手。

可是平民的領導不是那麼好當的,抵抗組織是出於自願的,那麼紀律也就很難執行。再者大家都是沾親帶故的一個地方的人,想嚴肅軍紀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伊瓦當成明白紀律是軍隊與烏合之衆最本質的區別,可是伊瓦的權力並不牢靠,那可是衆人賦予的,更何況伊瓦也沒有太大的功勞在營中建立起絕對的權威,故而伊瓦的決策權還是一言九鼎的,往往伊瓦只能提個意見,然後大夥討論討論。最後暗多數少數來決定。

雖然伊瓦的實力在抵抗組織中是最高的,可是伊瓦畢竟也不是什麼法定的領導,所以伊瓦只能擔任這種名不副實的領導,實則是參謀。之所以大家能夠心平氣和地討論,也是因爲平民們的實力都差不多,大家都知根知底,誰也不會盲目服從誰,沒有經過時間的考驗,沒有經過危險的磨礪,更沒有勝利的奠基,抵抗組織中的階層並沒有出現。

可是伊瓦並不願意這樣糊糊塗塗地過下去。的確,抵抗組織是很和諧,大家也是一團和氣。可是戰爭中這種拖沓與低效率是致命的,而且沒有完全的服從精神,任務也無法分派,最後抵抗組織的命運肯定不能成什麼氣候,甚至於抵抗組織還會因爲不在意而吃大虧。

伊瓦沒有投奔世家可不是想平淡一輩子,更不想讓自己的才華在這些樸實的人中埋沒,要是那樣的話,伊瓦直接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得了。伊瓦要證明自己不是一個沒有能耐的人。對於世家,伊瓦是十分反感的,畢竟是世家背叛了伊瓦的恩人卡爾森公爵,而現在世家又背叛了皇帝,這樣天生反骨的家族怎麼可能吸引到正直的人呢。

伊瓦要向帝國的貴族們證明自己的能耐,當然不可能苦等機遇的來臨,伊瓦也是有動作的。例如伊瓦就專門挑選抵抗組織中的少年進行鬥氣的訓練,而且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影響着這些價值觀沒有確立的少年人,逐漸擴大自己在組織中的影響力。伊瓦培養少年的目的也是很明確的,修煉鬥氣的少年們在殘酷的戰鬥中必然有更多的生存機會,而那些年老的平民慢慢就會被淘汰出局,到了一定的時候,抵抗組織中無人可以超過伊瓦的權威,那麼伊瓦也就很自然的能夠脫離傀儡的身份了。

平民們是不懂的,畢竟平民們很少接受這樣的教育,權謀與政治,那是貴族們喜歡玩的東西,平民們天生的義務就是耕田放牧,如是而已。而伊瓦呢,可是卡爾森公爵最看重的青年,只是可惜伊瓦的身份,讓卡爾森難以大舉提拔。

即便是才華橫溢,平民們也是很難有機會出人頭地的,帝國不給他們機會。就像凌飛一樣,即便是僥倖成功,也是被整個貴族階層排斥,若不是機緣巧合,草原要想發展,那也是步履維艱。經天緯地之才,若遭受整個統治階層的排斥,那也是很難有所作爲的,因爲他們的輕鬆的一個決定,就可以將平民的畢生努力化爲烏有。一個人,怎麼可能對抗一個階層呢?

不得不說,如果沒有白衣軍的入侵,伊瓦也是心灰意冷了,可是白衣軍的入侵,又讓伊瓦看到了機會,是的,一個表現自我的機會,一個證明平民也可以成爲偉大的人的機會。以伊瓦的學識,在貴族軍中,那也是難以脫穎而出的,貴族們的遊戲規則只是有利於貴族們的,對於平民階層是理所當然的壓制。可以說在貴族那裡,伊瓦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終於天無絕人之路,貴族們對平民的輕視與排斥讓平民們對貴族也有種天然的不信任,儘管是保家衛國,可是平民們也害怕自己被貴族們當做炮灰好不憐惜地消耗掉,這種事,貴族們也沒有少幹過,最後不痛不癢地說些屁話有什麼用。平民們是沒有接受過勾心鬥角的訓練,可是平民也有自己的生存哲學。即便平民們不會反駁,可是平民們還是能夠發現貴族的不良居心的。

正是因爲這種空隙,纔有了伊瓦的用武之地,也有了伊瓦此刻比較尊崇的地位,雖然抵抗組織的領導權還是由幾個老頭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討論,可是誰也不能無視專家的意見。平民們尊重知識的心情可是遠勝過貴族們利用知識的態度,所以伊瓦還是具有一定權力的,只是這種權力讓伊瓦不能夠大展身手。

平民們太保守了些,防守有餘,而進攻的不足。沒辦法,受貴族無數年的精神灌輸,平民們害怕貴族的軍隊,而白衣軍能夠與帝打個旗鼓相當,能不讓平民們心有餘悸嗎?雖然平民們也會搞些破壞,可是小打小鬧的,終究難成大氣。不敢與軍隊作戰,心理上就有弱點,靠偷襲才能殺幾個人,又怎樣打出名聲,又怎樣發展壯大。

伊瓦可是勸說過老人的,可是老人們也是振振有詞呀,與白衣軍正面衝突那是帝的事,咱們殺幾個白狗子也算是爲國盡忠了。咱們只想能夠在亂世活下去,至於跟白狗子打那也是附帶的義務,如果咱們大張旗鼓,那得死多少鄉親啊,不行,絕對不行,咱們絕不能爲了名聲讓鄉親們去拼命。

這樣的回答,伊瓦真的是無可奈何了,說他們頑固保守也好,說他們沒有進取心也好,可是人家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啊。伊瓦想說,沒有發展就會滅亡的。可是這種比較深一點的道理老人們還真不認可,證明吧,那更是難上加難,不說是對牛彈琴,那根本就是話不投機呀。

伊瓦心裡有些得意,心想此刻白衣軍都打上門來了,想做縮頭烏龜也做不成了,反正這一仗是跑不了了。在亂世,絕對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苟安一方,那只是癡心妄想。只有壯大才是硬道理,別指望任何人會憐憫,這個世界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哪有什麼仁慈可言?故而必須積極應對,而不是消極躲避。現在都躲到深山裡了,白衣軍仍然不放過,還能再往哪躲?平民們總是喜歡消極地等待別人的安排,而自己從來就是缺乏主動。試問,人人爲己,怎麼可能有人會爲你過多考慮呢?自己的利益,還是要靠自己去爭取,這世界本就沒有聖人,最多也就是些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伊瓦對着吉米笑着說道:“吉米,這次真要打仗了,機靈着點。”

留下興奮的吉米,伊瓦還是要做個詳細的計劃的,雖然伊瓦有些功利,可是這不妨礙伊瓦的責任心。首戰對於平民抵抗組織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勝則乘勢而起,敗則苟延殘喘,難以有大的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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