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追求完美,因此纔有了錯過。
凌飛帶着兩個孩子不知如何是好,左想右想,都沒有琢磨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想將兩個小傢伙找個地方安置下來,但又找不到合適的人手來照顧他們,何況這兩金童玉女只要掉眼淚,相信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動容的,何況凌飛這等凡人一個。不要再多做考慮了,斯嘉麗應該是信任自己的,凌飛倒是樂觀,不能解決的問題乾脆往好處想,這也導致出現問題後的慌張。
快見到斯嘉麗了,雖然激動萬分,但也終於不用望穿秋水了,馬蹄在行走着,而離思念的人兒也更近了,心裡儘管忐忑,但還是感到一種溫馨的甜蜜,從相遇到相識,從相識再到相知,從相知更到相愛,從相愛更希望能夠永遠相守。
形單影隻是何等的落寞令人神傷,孤獨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苦悶,而等待更是漫長的心靈上的折磨。古道西風,又有多少人仍然流落天涯!從孤獨中品味樂趣,往往只是醉酒後的自詡,即使是稱孤道寡的君王,在那無比顯赫的背後誰又知輝煌後的隱傷呢?分離許久,終於能夠再度相見,幸福,就是擺脫所有思念之苦後的如釋重負。“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然而鴻雁飄零,音訊杳無,那種相見無期的憂慮,又有幾人能忍受這平添白髮的哀愁?
一路上,凌飛都很沉默,只有法約爾與兩個孩子相處得其樂融融。凌飛也打心裡面喜歡這兩個如玉般的孩子,無論是妞妞活潑天真的可愛,還是寶寶故作深沉的滑稽,都讓凌飛覺得心裡暖洋洋的,真的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眼中滿是慈愛,或許這就是天性使然吧。凌飛不是那種善於言辭的人,當然必要時也可以天馬行空地表演一通,而現在凌飛只是靜靜地微笑着欣賞這歡快的場景。
終於抵達了帕米爾小鎮,鎮子還是保持着那麼古樸與安寧。沒有多少變化的青石路,還是那種單調的簡單的臨街小店。凌飛來到了曾經住過的旅店,故地重遊,頗多感慨啊,從這裡,凌飛開始了新的生涯,若沒有在旅店練出來的鬥氣,恐怕早已是埋骨他鄉化爲一抔黃土了吧。漫漫人生,當回首時總會有那麼多的感慨,世事無常,在這個茫茫的世界,有幾人能夠真正的隨心所欲,不過是隨遇而安罷了。還是住進了同一間客房內,看着天上的無數繁星,回憶着這幾年的點滴,世事無常啊,當真是一夜無眠。
沒有帶那麼多的隨從招搖,凌飛只帶着法約爾抱着兩個小可愛策馬急行,完全不在意路上行人的指指點點,且歌且行。此刻凌飛不再是一個指揮千軍的將軍,而是一個處於熱戀中的年輕人,忘卻那些爭名奪利的蠅營狗苟,任它花開花謝此時也無意貪戀,這就是初戀的感覺,充滿了狂熱,而少了許多理性。
那無與倫比的幸福,不在於取得成功的萬衆仰慕,而是心愛的戀人點頭微笑的讚許。初涉愛河的凌飛,就向大海中行駛的風帆,忽然間發現了自己的彼岸,即使一路的風雨,即便是翻滾着驚濤駭Lang,都不會改變這唯一的方向。可又有幾人能終成眷屬,太多的還是勞燕分飛,更多的還是襄王有心神女無意,悲莫悲兮。
在離那熟悉的小屋很遠的地方,凌飛下了馬,輕輕地踩着熟悉的草徑,溫暖的陽光在頭頂上洋溢,那手植的小樹,而今已是茁壯迎風飛舞,彷彿在頷首致意。
打開那虛掩的柴扉,手撫那馥郁的蓓蕾,腳步不由緩慢了幾分,還是那麼的幽靜,如那遠離風Lang的港灣;還是那麼的恬然,無爭的世外桃源的平淡。距離在一點點拉近,那清晰的魂牽夢繞的倩影,放下懷中的下女孩,凌飛再也難以保持平靜。
“斯嘉麗”,話語微顫,而腳步匆忙了幾分,直到凝視到那含淚的雙眸,奔跑着,一個漫長而又深情的擁抱。
“飛。”斯嘉麗把頭伏在凌飛的肩上,嚶嚀的啜泣着,是夢境還是喚醒。
“我回來了。”凌飛撫摸着斯嘉麗的長髮,那青絲中是淡淡的清香。
“你終於來了。”斯嘉麗笑了起來,滿是欣喜,少了一貫的矜持,“這些年還好嗎?”
“沒什麼,只是遇到了些有驚無險的事。你呢,斯嘉麗,身體還是這麼的單薄啊?”看着斯嘉麗瘦弱身形,凌飛只覺得陣陣心酸。
“也沒什麼,還是老樣子,每天澆澆花,或者看看書。還好你沒瘦,倒壯實了幾分。”斯嘉麗觸摸着凌飛的面龐,那堅毅的不乏柔情的面龐。
“爺爺呢,還在裡屋嗎?”凌飛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老人的蹤跡。
“恩,爺爺還是那樣,只是比原來更癡迷了,唉。”斯嘉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別太在意了,爺爺的心結咱麼也難解開啊,或許哪天爺爺想開些就好了。”凌飛安慰道,雖然只是個善意的謊言。
“或許吧,家族中數十代都沒有研究出結果,現在爺爺又深陷其中,這也是凱瑞斯家族男人的使命吧。”斯嘉麗苦笑着,望了望小屋,那昏暗的屋中老赫本還在冥思苦想。
“那這也是我以後的使命啊,可惜我沒有爺爺的關注,想必還是難以完成了。”凌飛笑了,笑得曖昧。
“想的倒美啊,爺爺還沒說同意呢。”斯嘉麗看着左右,像是心不在焉。
“哈哈,那麼說你同意了,萬歲,爺爺不同意的話,咱們就私奔吧。”凌飛滿是驚喜,原來精心準備的表白看來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美的你啊。”斯嘉麗的臉紅彤彤的,赧然而笑,“對了,後面的是你朋友嗎,那小孩真可愛啊。”斯嘉麗岔開了話題。
“那個是法約爾,是我的兄弟,那兩個小孩,是法約爾親戚小孩。”凌飛有些慌張,不知該如何才能解釋清楚。
“爸爸,您跟法約爾叔叔是親戚嗎?可是沒聽您說過啊。”妞妞疑惑地問道。
“是啊,老闆,難道您是我遠房的表哥,我倒是聽我媽說過,我那表哥小時候失蹤了,也不知跑那去了。”法約爾唯恐天下不亂,憨厚地說着。
“啪”,凌飛的臉與斯嘉麗的手來了個絕對的親密接觸。
“斯嘉麗,請聽我解釋,這倆孩子真不是我的啊。”凌飛急忙辯解道。
“你怎麼能對我說謊呢?這是不可原諒的。”斯嘉麗的話語有些悲愴。
“可是,斯嘉麗,如果我說這兩個孩子是撿來的,你會相信嗎?”凌飛聳聳肩,低下了頭。
“你說呢,這麼可愛的小孩怎麼會有人捨得扔呢。”斯嘉麗看着惹人憐愛的孩子們,愈發覺得凌飛的不是。
“法約爾,你可以證明啊,這麼多年來我怎麼過來的。”凌飛急切地看着法約爾,帶着威脅,更多的是哀求,愛情讓凌飛大失分寸。
“老闆,那我可就實話實說了啊。自從我遇見老闆,老闆就是獨自一個人,不過之前我就不敢肯定了。至於這兩個孩子,也不能算是老闆撿的,是老闆搶的,在拍賣場,這兩個小傢伙挺受歡迎,這兩個孩子與老闆是自來熟,一看見老闆就喊爸爸,到底是不是,那我就不敢肯定了,反正孩子是老闆帶着我們從拍賣會硬搶來的,還跟大軍幹了一場,只是他們太弱了……”
“好了法約爾,長話短說,沒話不說,難道你忘了?”凌飛知道法約爾要是講起故事來那可是滔滔不絕如江水了。
“你怎麼威脅法約爾呢,這是誠懇的態度嗎?”斯嘉麗可不知道法約爾嘴巴的威力,只當是凌飛在遮掩。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小姐,重點說完了啊,然後我們就騎馬向帕米爾小鎮趕來,對了,我們還有幾個兄弟在旅館住着呢,他們也可以作證的。”
“好了,法約爾,你不用擔心你老闆的報復,他敢欺負你就來告訴我,相信他也沒這個膽子。”斯嘉麗看着凌飛沒有好氣地說道,感情法約爾這貨抱着這樣的目的啊,老實人肚裡果然有牙,越是貌似忠良,越有可能是高明的奸細。
“斯嘉麗,你有聽到了,這並不能證明孩子就是我的啊,何況我能有這麼飄亮的孩子嗎?”凌飛委屈地真是如同竇娥了,冤死了。
斯嘉麗忍不住笑了,不過還是嚴肅地說道:“法約爾也沒有證明孩子不是你的,還有待考證。不過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將來的孩子都是羞於見人那種嗎”
“哪有啊,孩子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好啊。這就好,終於不用背黑鍋了,斯嘉麗,那這兩個孩子怎麼辦?”
“你怎麼這麼傻啊,當然是咱們先照顧着,等找到他們的家人再送回去唄。”
“好,一切聽你的。不過斯嘉麗,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好像嚴厲了許多。”凌飛玩笑地說道。
“當然了,以後要好好聽話,要坦白,爭取寬大處理。”斯嘉麗的眼神就像看着私有物品。
“是,我的小姐。”凌飛心裡暗暗叫苦,天啊,我的自由,女人真是善變啊。
“爸爸,妞妞覺得離這裡好熟悉,好像來過一樣。”妞妞跳到凌飛懷中,撒嬌地說道。
“是的,寶寶也是這樣認爲的。出了林子好像也來到了這樣的草原。”寶寶從來就是不甘寂寞的。
“林子,莫非是暗黑森林?”凌飛眼中充滿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