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伊瓦稱侯

卡謬公爵現在是一心二用,可恨吶,時局的變化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甚至於自己也被捲入了漩渦之中。並不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而是事物聯繫太過緊密,環環相扣,一步錯,步步錯,就是想挽回,那也要看是否有回天之力了。

自從凌飛回軍以後,卡謬公爵就將軍隊駐紮在了帝都附近,行使起了無上的權力。當真是號令天下,誰敢不從啊?——儘管只是在自己的地盤稱王稱霸,但是登上頂峰也是十分愜意的。俯視衆生的灑脫,的確讓人沉醉,槓桿天下的樂趣,怎能不讓人着迷?

哪能萬事總讓人順心呢,卡謬公爵還沒有擺脫草原人的陰影,後方卻又鬧騰起來了,感情伊瓦的流動大軍席捲了卡謬公爵的領地。故而卡謬公爵纔會依依不捨地離開帝都,向自己的老巢奔去。卡謬公爵可不是敗局已定的萊特公爵,當然捨不得苦心經營無數年的老家。幸好在領地裡還有一定的防禦力量,所以卡謬公爵行走地並不匆忙,這也是布爾大軍能夠追上卡謬大軍的原因。

草原與世家的戰鬥,給了伊瓦不錯的機會,尤其是兩大世家敗北以後,伊瓦更是趁着千載難逢的機會席捲了許多無主之地。不過好景不長,草原人就趕過來了。自然還沒有形成氣候的伊瓦只能退避三舍,繼續流動起來。

只是草原人控制地方的能力比貴族們嚴緊了許多,更沒有那種以鄰爲壑的做法,這就限制了伊瓦的流動範圍。無疑,統治畢竟寬鬆的卡謬家成了伊瓦轉戰的目標,更爲有利的是卡謬家的軍隊也是大部分離開了領地,與草原人在帝都對峙。可以說,兩強對抗造就了伊瓦發展的黃金期,在這一段時間內,伊瓦將自己的大軍足足擴充到了百萬,也成了舉足輕重的一股勢力。

原本卡謬公爵是不以爲意的,即便伊瓦的人再多,那也是癬疥之疾,而草原人才是心腹大患。更何況後方的防守雖然鬆動,但是也足以保證戰略要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真正讓卡謬公爵正視伊瓦的原因就是這羣流動人口竟然定居了,開始籌建自己的基地。卡謬公爵終於有點養虎遺患的感覺了,一旦有了根基,那麼伊瓦的發展就難以抑制了。

土地是財富之母,而人口是戰爭之基。如果伊瓦有了穩定的地盤,有了足夠的人口,那麼就不是流竄作案那種難以擴大的窘困了,地盤就是一切。最大的軍閥是皇帝,最小的軍閥是土匪。而大軍閥是不可能允許小軍閥發展的,故而卡謬公爵下定決心要扼殺伊瓦的勢力。

不得不說布爾給伊瓦留出了一定的時間,因爲卡謬公爵的軍隊是不可能及時回去了。草原人給伊瓦壯大的時間,也給自己留下了一個難纏的對手。這是後話了。

伊瓦現在也是稱雄一方的豪傑了,雖然有些草莽英雄的味道,但是影響莫問出身,百萬雄師,足以讓每個聒噪的人閉上自己的嘴巴。伊瓦算是躊躇滿志,並沒有因此享受一番,而是繼續謀劃擴大實力。伊瓦很珍惜這一份成就,故而費盡心機也要保留住自己的成果。大部分的守財奴都是清貧出身,而伊瓦就是一個權力的慳吝者,爲了自己到手的權力,可以犧牲掉一切。

伊瓦的軍隊絕大部分是平民,的確伊瓦的軍隊有反抗不平的政治訴求,但那也是無意識的舉動,平民們的覺悟並不是那麼高的。大部分加入伊瓦軍隊的人就是爲了改變命運,就是爲了富貴一場。而革命的理想主義,在暗黑帝國這樣沒有經過思想洗禮的地方是不會出現的。

這也造成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伊瓦的軍隊紀律實在不怎麼樣。不是伊瓦不想約束,可是法不責衆啊,如果惹急了這幫人,譁變也是極有可能的,大家可不是來白忙活的,吃這碗斷頭飯能不享受一番嘛,哥們冒着危險,不就是圖個痛快嘛。

故而伊瓦的大軍也不是什麼與平民魚水一家的子弟兵,純粹就是一個成規模的暴力機器,甚至比貴族的軍隊還有所不如。貴族們還知道不能將平民逼死,否則以後就沒得過了,而伊瓦的軍隊追求的是短期效益,自然是不顧長久的打算了。這羣猛然翻身的平民們馬上變成了暴徒,對着與他們曾經一樣的平民們展開了徹底的劫掠。至於平民們怎樣過活,那就不是這羣人考慮的,活不下去最好,自己的人馬就又多了。

伊瓦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壞處,可是事急從權,伊瓦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也算伊瓦比較精明,馬上發現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本質原因,那就是對於不是自己的東西,誰也不會呵護,甚至於想佔爲己有。既然找到了根源,伊瓦也就對症下藥了,建立根據地也就成了必然的舉動。在自己的地盤上,士兵們總不會喪心病狂地搶自己人吧。無疑,外部效應內部化,算是解除了伊瓦遲遲不能發展壯大的根源。

有根據地那可是好處多多。至少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與後勤補給,至少有了安身立命的地盤,不用再顛沛流離地逃竄,至少能給下屬們找到點歸宿感,至少讓想投奔自己的人找到地點。總之有槍纔是草頭王,有地盤纔是長久計。

安定下來的伊瓦,終於開始整理自己的隊伍。老弱病殘的全部裁撤,紀律敗壞的嚴加整頓,殺一批,退一批,提拔一批,總之用各種分化拉攏的手段,伊瓦將隊伍建設地終於有了正規軍的樣子。更讓伊瓦的名聲也漸漸好了許多。這時投奔的人就開始接連不斷了。人總是會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發展的路行走。毫無疑問,伊瓦給了平民以及不得志的人一種不錯的選擇。帝國已經是混亂了,投奔一個能用自己的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有了足夠人才的加盟,伊瓦也就不會輕易放棄那些不能實施管理的地方了。伊瓦集團形成了規模,那就開始向外擴散。爲了有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伊瓦打出了“打破不公,重建秩序”的口號。並建立一座小城,命名伊瓦城,分封百官,建立政權。這也大大促進了伊瓦的發展,這種處於上升期的不小的勢力是最容易吸引人加入的。

爲了進一步刺激下屬的積極性,伊瓦設立了嚴格的激勵手段,甚至於許諾將在必要的時候開始冊封貴族,爲此,伊瓦自號伊瓦侯爵。雖然伊瓦的貴族頭銜不被老牌貴族們認可,但是卻給了下屬們一個念想。

成爲貴族這是無數平民們的夢想啊,故而平民們忽略了伊瓦的爵位是自封的這樣一個現實,他們想的也很簡單,只要將反對者都消滅,那麼假的也成真的了,真假無非就是衆人的評價而已,大家都說是真的,誰還承認是假的呢?也正是這樣的手段,讓伊瓦的勢力終於是牢固了起來。“王侯將相,寧有種焉”這句話實在是太具有煽動力了,貌似這句話還是凌飛無意中說出來的,被伊瓦很好的利用了。

伊瓦知道軍事只是政治的繼續,故而爲了拉攏數量巨大的平民爲己所用,伊瓦發佈了一個被所有貴族深惡痛絕的命令,那就是剝奪所有抵抗伊瓦的貴族的所有財產,並將之賜給貴族領地內所有的平民。這一項命令一下,伊瓦算是得到了平民之心。對於伊瓦招募兵丁的活動也加快了許多,沒有好處,哪有覺悟。雖然伊瓦也採用了拉人爲兵的做法,但是至少能夠保證在兵丁們會爲自己戰鬥,而不是傾向於投降貴族。

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的伊瓦終於開始侵略周邊了,每一個勢力爲了壯大都會向外發展的,不能突破瓶頸的話,就會自我枯萎。政治從來沒有原地踏步一說,只能向上發展。

還別說,伊瓦的軍隊已經是完成了正規化建設,至少在與貴族家野戰的時候不是像以往那樣容易崩潰。在兩倍兵力下,伊瓦的軍隊至少能夠跟貴族家打個平手,這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曾經數千的貴族家就能驅趕着伊瓦十萬大軍四處逃竄。伊瓦的軍隊正規化建設初顯成果,當然離成爲百戰的精銳之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卡謬家的軍隊註定要成爲伊瓦的磨刀石。

比起卡謬公爵的精英部隊,伊瓦部隊勝在人多。貴族軍走的是精兵政策,而兵丁也是十分金貴的,在裝備與訓練上花費的可是很多的。平民們則沒有那麼嬌氣,拿把刀就完成了平民向軍人的轉變,訓練幾次就開始戰鬥,能在一場戰鬥中活下來就能成爲軍官,相比於貴族軍,伊瓦的軍隊實在是太廉價了。而經過戰鬥的考驗,能夠活下來的人就可以說是精銳了,那種漠視生死的兇悍就是貴族軍也沒有的。

人海戰術也是十分強悍的,職業化的士兵即便是再精銳,也擋不住殺之不盡的人潮啊,想想德軍與**子的戰鬥,大家就能理解了。這伊瓦也當真是夠狠辣的,慷他人之慨,借花獻佛,用貴族們的財產收買平民,當然具有很大的合理性,不過似乎最大的好處還是被伊瓦給佔據了吧。一紙命令,贏得了無數炮灰,甚至於是讓這些炮灰無怨無悔地赴湯蹈火。凌飛不得不稱讚,伊瓦是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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