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趕路有一個人的好處,至少很自由,儘管很孤寂。不過大部分的人生路還是要一個人走的。
到處是白雪,偶爾有幾株綠色的植物,也只是在白雪中微露身姿,甚至在雪地上連一串蹄印都沒有。沉寂冰原,除了風與雪,似乎不需要其他擾亂寧靜的一切。一個人之所以度日如年,就是難以抑制在此刻的胡思亂想。
愛情,就是在寂寞的時刻更刻骨銘心,越是思念,凌飛對帝國的怨恨就越盛了幾分,難道拼死捍衛的就是那種遠距離凝望的痛苦嗎?可望不可即的幸福總是那麼飄忽不定,爲什麼,不能讓有情人成眷屬,爲什麼,自己難以掌握自己的生活,還是一步步按照這個世界既定的規則前進。沒有打破它的能力,就只有選擇遵守它的規定。人生不如意者**,常想一二乎?
凌飛不是那種絕情寡慾的梟境之雄,也不是那種爲了權力可以付出一切的雄才大略的君主。凌飛只想得到自己的幸福,至於這個世界如何,那不是凌飛想關心的事情,反正很多事情與自己無關。
這似乎又成了一個悖論,一個對權力沒有太大興趣的人卻成了最熱衷權力的人之一。不過一切不是凌飛能左右的。愛情不是幻想中的想當然,沒有物資的充裕哪有生活的無憂,沒有足夠的權勢哪有立足自保的能力。凌飛可不想再來一次一紙詔書自斷手臂的無奈之舉,故而現在只要有機會,凌飛就會讓自己的力量強上幾分。
凌飛是一個極度缺少忠君思想的人,凌飛還是相信公平交易更多一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簡直就是一句屁話,若是君主沒有了手中的暴力機器,哪個人又不傻甘心引頸就戮,只是逼不得已罷了。暗黑帝國,我該怎麼愛你呢,凌飛找來找去就是沒有找到一個理由。
凌飛收取了兩個手下,而且還用手段保證了他們的忠心。對此凌飛沒有了往日的那種迷惘與愧疚。爲了自己的幸福而剝奪別人的自由,的確是不道德的行爲,但是這個世界,弱者要麼毀滅,要麼服從。這裡是**裸的強權就是公理。
凌飛也不再有地球上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世界從來就是強者在制定規則,撥開種種道德倫理的迷霧,這個世界還是以利益爲引導。凌飛不想被規則左右,但是既然沒有破壞它的能力,就儘量利用它來得到自己的目的吧,故而凌飛在努力向上發展,爭取做一個規則的制定者。
並不是凌飛閒的美事做收兩個手下玩,凌飛也是看中了走私的暴利。若是能夠在聖光城方面培養起一部分代理人,可以將走私的利益最大化,通過兩方面的低買貴賣,賺取的是雙份的利潤。而且競爭的優勢也很明顯。
走私商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只是敵對的狀態讓走私商缺少了對代理人的制約。故而走私商只能是選取合作伙伴,通過利潤的共享來實現走私渠道的穩定。
不過這一切就被一個契約給解決了,兩個劫匪是絕對不會存有私心的。爲此,凌飛還不惜耗費自己的時間,爲兩人拓寬改造經脈,使兩人以後的修行可以順暢許多。兩個匪徒不免又享受了一回十八層地獄的待遇,不過比起好處來,那種痛苦簡直就是最大的幸福。有人助一臂之力就是進步神速,阿奎那的修爲提升到了大劍師,而卡修斯則晉升到了劍師的境界,對於兩個劫匪來說也是因禍得福了。
這又耽擱了兩天,凌飛纔算恢復到了自己的最佳狀態。村莊自然已經成了是非之地,衆人只能搬遷到了離此數百里外的地方。一路上搜索的白衣軍增加了不少,看樣是調集來了援手。爲了隱蔽,凌飛帶着幾個人避開了斥候所在的區域,一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劫匪安定下來,凌飛又給劫匪留下了數百萬金幣的啓動資金。不得不說,犯罪是致富的捷徑,通過打劫,凌飛積累了天文數字的財富。現在又看上了走私這一行當。別看數百萬金幣不算多,但是兩方面倒騰一下,就可以翻騰到數千萬金幣。另外凌飛給了兩個劫匪兩個空間戒指,走私的條件基本成熟了,只待招兵買馬大幹一場就行了。
安德莉亞也不適合再跟着凌飛探險了,不過要讓安德莉亞通過沉寂冰原返回,凌飛還是不放心的。沉寂冰原還是太危險了些,兩個劫匪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保證萬無一失。故而凌飛在凌飛的身上設置了保護的法陣,只要安德莉亞不動用體內的鬥氣,沒有人可以辨認出安妮的身份,因爲凌飛將天使的翎羽給安德莉亞戴在了身上。或許在別人看來那是無價之寶,不過在凌飛眼裡那就是一根毛而已,無非是比較結實點。
凌飛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無心之舉,讓安妮可是高興了許久。凌飛可以不在乎,可是安妮在乎呀,天使的羽翼,儘管那是敵對的神靈,但終究是神靈的東西呀,安妮還是覺得很珍貴的。不過這些是凌飛不知道的,凌飛不是那種精於算計的慳吝之人,凡是用不着的東西,凌飛都不會太在意,像天使的毛這類華而不實的玩意,凌飛從來不會放在心上。送給別人也算是給物品找到了它的歸宿。
也沒有什麼依依惜別,休息得也足夠了,人不能總是無所事事吧,何況是對於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有志青年——玩笑而已,凌飛跟安德莉亞說了生再會,就走上了自己的路途。
走出安德莉亞的住所百十里以後,凌飛就不再掩藏行跡,對於碰到的斥候一概斬殺。反正就要向沉寂冰原深處運動,那裡是不會有大批軍隊圍剿的。之所以如此,就是爲了給白衣軍找到追擊的對象,這樣安妮也就安全了許多。何況凌飛就是看着穿那身衣服的人不爽,血海深仇更不能一笑相抿,兄弟們在天之靈看着呢,不殺這些白衣軍凌飛都覺得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說句實話,白衣軍的戰鬥意志比不上暗黑帝國的士兵,之所以能夠保持悍勇,全靠着對神靈的狂熱崇拜。而暗黑帝國的人則是天生的悍勇,這也與暗黑元素好戰的屬性有關。
白衣軍死亡的方式都是很悽慘的,因爲卡尼熊的胃口越來越挑剔了,食物的充足讓卡尼有了奢侈的條件,往往卡尼只吃白衣軍的心、肝之類的內臟,故而白衣軍的屍體總是慘不忍睹的,一次兩次還可以,次數多了的話,白衣軍的神經也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死去的人還是不久前交談的熟人時,那種效果更是說不出的好。
白衣軍的戰鬥意志就被這種殘忍逐漸消磨,到了後來,甚至有些白衣軍當了逃兵。當神靈不能安撫士兵們的極度恐懼時,士兵們的虔誠就會降低,趨吉避凶也是人的本能。不過白衣軍是不會因此而放棄的,除了加強對士兵的洗腦外,就是嚴格執行軍紀,當士兵們對軍紀的恐怖勝過對敵人的畏懼時,戰鬥力也就上去了。
神對於叛徒的手段的確非同一般,凌飛看看那些從一觸即潰到歇斯底里抵抗的士兵也就大體猜到緣由了。若沒有嚴刑峻法,若不是沒有選擇,士兵們也不會像宣傳說的那樣一往無前的。正是軍法讓所有的士兵知道向前還有一線生機,向後是必死無疑,士兵們纔會爲了爭取那點生存的機會奮勇向前。生命,是每個人都珍惜的,畢竟只有一次,士兵也不是純粹的機器,即使再訓練,士兵們前提還是一個人。所以衡量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很多時候是以軍紀的制定以及執行來評估的。
隨着殺戮的進行,聖光城方面也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因爲看不出這個瘋狂人的目的,難道純粹是以殺人爲樂嗎?聖光城還沒有往放逐之地想,因爲按照常規的想法,沒有一個人能突破放逐之地的防禦的。
軍人們爲了減少損失,就再也不派出小隊伍送死,而白衣軍的實力也得到了加強,甚至三個聖劍師也加入了其中。只是,暗黑帝國的瘋子不知有什麼神器,竟然能掩飾自身的暗黑屬性,讓許多來不及反應的人死於非命。後來白衣軍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只要是遇見非自己人就殺,製造無人區成了清剿的重要手段。當然這些都是那個黑暗惡魔做的,護教聖軍還是神最光榮的衛士,是最可敬的與惡魔奮戰的勇士。
白衣軍這樣做,無可避免地又與走私商幹上了,斷人財路可是足以讓人與其拼命的了。白衣軍在沉寂冰原成了最不受歡迎的人羣,獵人們也被迫向白衣軍進攻。總之,因爲一個神經錯亂的暗黑帝國的貴族,聖光城北的沉寂冰原陷入了無止境的爭鬥之中,而且都是那種不死不休的爭鬥。沉寂冰原的敵人是越剿越多,白衣軍的損失也是越來越大,冰原的雪甚至都染成了紅色,當然這都是拜暗黑惡魔所賜,教廷的勇士無愧於榮耀與忠誠,犧牲是勇士們爲神的獻祭。
直到顏面盡失的白衣軍退出冰原,沉寂冰原才恢復了沉寂,不過那還需要一段時間。因爲凌飛已經發現了放逐之地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