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封賞與死亡

華夏城,又是人山人海,因爲這次是皇帝陛下大封功臣的時候,舉國一統,也是該分享蛋糕的時候了,原來的分配只是暗地裡的交易,草原之王不來,那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皇帝的聖旨沒有侯爵的認同那也只是廢紙一張。

當然侯爵已經回來了,在布爾等人回軍的時候回來的,而且是滿面春風回來的,至於侯爵又經歷過什麼大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此刻侯爵大人還沒有想公佈的意思。

第一個封賞的自然是不太重要的角色,說是不太重要,那也是相對而言的,能夠在這種場合被提及,那也都是響噹噹的人物,至少很多人只能默默無聞地接受皇室的賞賜而已。

第一批受封的人多是草原的文臣武將,這些**部分都是征戰時的次要人物,不過誰也不能否認這些人的貢獻,畢竟戰爭打的不僅僅是軍隊,更多的時候打的還是後勤,這一點凌飛有着深刻的認知。沒有草原的文官集團,就沒有草原凝聚在一起的力量,也沒有草原人無堅不摧的強悍戰鬥力。故而文官們雖然沒有拼殺在第一線,但是受到賞賜也當之無愧。例如邁克、福克森等草原文官,終於藉着這個機會實現了成爲顯赫貴族的夢想。

與文官們一同受封的是一些萬夫長之類的武將,也只有萬夫長級別的武將才能有資格站在大庭廣衆之下接受萬民的歡呼。萬夫長可以說是草原人最中堅的將領,是草原人的中流砥柱。作爲中層將領,他們衝鋒陷陣,又臨場指揮,沒有這些合格的萬夫長,那麼草原人彪炳史冊的戰功是不可能實現的。故而這類中層武將很具有代表性。受封賞的武將們實在是太多了,數以百計,就連布爾的愛將二狗子也得以魚躍龍門,從此脫離了平民的階層。

至於士兵們,那只有極少數太別突出又特別好運的人才能夠受封。一般情況,沒有一定的地位,幾乎不可能有分享勝利果實的機會,無論在哪裡都是如此,相對而言,草原人的軍隊還是比較公平的,至少現在還沒有那麼多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士兵們有功還是比較有升遷的機會的。

第二輪接受封賞的是凌飛的心腹手下,以斯內克爲首的從勇士營出來的那些老人們。法約爾、布爾等人從此登上了帝國世家的行列,十大公爵,而且是被賞賜姓氏的十大公爵,可見在草原人的權力構成中,這些最早追隨凌飛的人還是得到了最多的回報,當然這些人付出也是最多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曾經的世家們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草原新貴,這的確讓人感慨萬千啊。

不要說那些早已走進歷史角落的其他世家,就是三大世家從此也僅僅只是一個歷史名詞了。改朝換代,改變的就是權貴階層的構成,改變的就是一個個家族的命運。而所有的口號不過是一個個糊弄人的藉口而已,真正能夠被實現的寥寥無幾。

接下來被封賞的自然是我們的凌飛侯爵了,給自己封賞的凌飛自然不能屈居下面,當然要有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否則不單單凌飛不願意,凌飛的下屬們也是不願意,不然下屬們接受賞賜那就是惴惴不安了,跑到老大的前面,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所以爲了下屬們考慮,凌飛也要有一個超脫的爵位,也不是太大,皇帝已經有人做了,那咱就乾脆做攝政王吧,反正皇帝還是自己的媳婦,凌飛也就不跟媳婦爭那點虛名了,況且凌飛不無邪惡地想到,晚上搞的時候一定要讓媳婦穿上龍袍。

封賞完畢,那就進行最後一項活動,軍隊獻俘。這些俘虜當然不是普通的士兵,爵位在侯爵一下的根本就不考慮,官職在軍團長之下的沒有資格,儘管條件苛刻,可仍有數十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俘虜們被押解着遊行示威。而華夏城的平民們肆意地扔着碎石臭蛋,發泄着自己的嫉妒與快意,是呀,將那些曾經被神話的人踐踏在腳下的確能讓卑微者感受到一點心理上的平衡與愜意,當然也僅此而已,平民們還是臣服於新的權貴。

在俘虜中,伊瓦爾迪亞的身影尤其引人注意,作爲一個大勢力的代表人,伊瓦享受到了很多的關注,甚至於受到了許多華夏城平民的崇拜,拋開勝敗不談,伊瓦也算得上是一個名揚天下的人物,能夠在這種等級森嚴的國度以平民的身份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怎能不引起人的崇敬呢,拋開帝國攝政王不談,伊瓦可以算是平民中走得最遠的豪傑。這是一個沒有任何依託,是自己努力登上權力高峰的人物,比起那些生就高貴的貴族們那簡直就是一個偉人。

可惜,戰敗了就是戰敗了,失敗者總是要接受勝利者裁決的,而失敗者雖然可以得到別人的憐憫,但是命運是不可能改善的。沒有鮮花,沒有掌聲,幸好華夏城的人也不是附庸權貴的愚民,不會給伊瓦侮辱,誰能無視伊瓦取得的成績呢,誰能不在心裡有一份希冀呢,伊瓦是平民,所以伊瓦被尊重。這是一個被無數人在心中視爲偶像的人物。

其實伊瓦原本有活命的機會,因爲凌飛並沒有殺伊瓦的意思,在凌飛看來伊瓦已經是徹底失敗了,而凌飛也相信在自己的統治下,伊瓦再想東山再起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時代不同了,機會也沒有了,註定伊瓦只能是失敗下去。

小葵也曾勸解過伊瓦,可是伊瓦拒絕了。生命誠然是寶貴的,唯一的,可是伊瓦不願意再卑微屈辱下去。看着昔日愛慕的人投入別人的懷抱,再想象此時此刻自身所處的位置,伊瓦實在沒有活下去的理由與信念了。

既然生得卑微,那就死得悲壯吧。就用一腔熱血,抗爭命運的不公。至少,在無數年以後,會有許多人記起那一個平民出身的英豪,那一個坦然面對死亡的陌路英雄。蠅營狗苟,庸庸碌碌,那不是伊瓦能夠接受的,與其苟且偷生,不如絢爛如曇花。流星雖然只有短短一瞬的光彩,但至少讓整個世界永遠銘記。伊瓦爾迪亞,那個英勇無畏的秩序的抗爭者,那個寧死不屈的權力的角逐者,那個歷史不容忽視儘管是遺臭萬年的叛亂者,但是伊瓦並不會死得無聲無息,失敗者也同樣會被銘記。儘管那只是一個反面的教材,但是誰能否認伊瓦的一生與追求呢?

伊瓦是含着笑走向斷頭臺的,比起那些充滿留戀有些貪生怕死的貴族,伊瓦很平靜,很安然,走算是證明了自己的與衆不同,終於證明了自己不是一個庸碌無爲的人,伊瓦沒有怨恨,成王敗寇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伊瓦微笑着望着那些看熱鬧的人,微微有些遺憾。或許他是在追尋點什麼吧。當死亡來臨的時候,誰曾爲他哭泣呢?這一生,是否從開頭就走入了誤區?不需要答案,也不會有答案,一把鋒利的刀,一灘鮮紅的血,這就是伊瓦給世界最後的留念。

沒有人知道小葵此時的想法,也沒有人會窺視小葵此刻的神情,即便是凌飛也沒有刻意瞭解小葵的異常。儘管伊瓦對小葵是真心真意,可是襄王有情,神女無意呀?終究不能交匯在一起,感情這個東西是勉強不得的。

唯有嘆息,也只有嘆息,路在前行,只能偶爾回顧而已。伊瓦就這樣走向了遺忘之中,也只是在史書上留下了一筆。甚至於爲尊者諱,伊瓦對小葵的愛戀那也將會被掩埋在衆人的心有靈犀中,千古傳頌,不屬於一個失敗者。除非暗黑帝國的權力再次重新分配,伊瓦或許能夠被翻案,不過那也只能看後世當權者的心情了。

大喜的日子,凌飛自然是和功臣們推杯把盞,大家喝得是不亦樂乎。誰曾經想過,卑微的人能夠走到此刻這種地步呢?在勇士營中,大家的命運那就如同螻蟻一般,若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那麼多的幸運,誰又能走到這一步呢,當然拼命纔是最主要的原因。

凌飛沒有杯酒釋兵權的想法,也沒有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打算,因爲帶兵的人都是凌飛的心腹,凌飛可以保證這些人的忠心。即便是臭名遠揚的布爾,凌飛也沒有絲毫處分的打算,那些進讒言的人反而是被凌飛處分了一大批。

斯內克可謂是勞苦功高,當然凌飛也沒有虧待斯內克的打算。凌飛給斯內克的封地是最優厚的,也是最繁華的,比其他人都要好。只是斯內克以功成名就天下安定爲理由,向凌飛請辭,這多少讓凌飛很無奈。

沒辦法啊,斯內克佔據的位置太讓人眼紅了,甚至於凌飛的親人們也不能理解凌飛對斯內克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斯內克很明智,雖然有凌飛的支持斯內克仍舊能夠大權獨攬,可是站在風口Lang尖的感覺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更何況斯內克實在不願意讓攝政王與皇帝在這個問題上產生矛盾了,反正現在也算是沒有什麼事情了。

凌飛並沒有讓斯內克就此告別去往封地,既有不捨的意思,也是爲了以後籌備,畢竟帝國雖然安定,但是大陸依舊烽煙不斷啊,白衣軍怎麼會甘心無所作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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