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遺臭萬年,就怕死無人知。——屠夫布爾的雷人之語。
經過林頓城一戰,布爾終於在暗黑帝國脫穎而出。或許帝國人不知道凌飛是華夏侯爵,但是絕對不會不知道曾·布爾就是那個鼎鼎大名的大屠夫。布爾的名聲不僅僅是止小兒夜啼,很久以後,帝國人發誓時往往就會說如果怎麼樣,就遇見屠夫布爾,布爾的兇悍可見一斑。
其實布爾並不是帝國最殘酷的人,可是布爾卻是最臭名遠揚的,究其原因,還是因爲布爾出身的問題。貴族們是不會爲布爾遮掩的,而平民們更是受到貴族們的輿論誤導,將事實不免誇大了幾分。可憐的布爾,在別人添油加醋之下,衆口鑠金,積毀銷骨,名聲的確是完了。
其實帝國的貴族們也是經常這樣做,不過貴族們做的是十分有分寸的,而且也不會大肆宣揚。帝國在平定草原的時候,經常搞屠城的做法。當然,在帝國人的眼中,草原人就是蠻族,缺少教養,殺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可是草原人殺帝國人那就是大逆不道了,反正就是不行,誰叫草原人落後呢,似乎落後就只能永遠落後一樣。
其實布爾也並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在布爾看來,自己就是侯爵大人的惡狗,並深以此爲榮。想想也是,作爲最後的勝利者,布爾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勢將歷史篡改一二,就像很多勝利者一樣。反正在勝利者看來,歷史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操的**,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唉,也是布爾沒文化啊,並不知道名聲對一個人的重要性,只是按照自己想當然的做法去做,並真的因此而名傳後世。
布爾帶領着自己的隊伍,很是愉快地向前開進。這一路上敢於反抗的城池的確是沒有了。接連屠了三個小城,並且大肆宣揚,其他的人能不害怕嗎?而且投誠的人並沒有遭到布爾喪心病狂的虐待,反而是許多不得意者紛紛抖擻了起來,這下其他城池的人終於是分化了。在布爾強大的兵力之下,投降跟隨強者成了最佳的選擇。甚至於有的城主就是因爲提議死守到底而被身邊的人暗算的,做人要看清形勢,不要擋人的路,否則就是自討苦吃,當然自己有實力就另當別論了,總之弱者是沒有狂妄的資格的。
就這樣布爾大軍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地抵達了帝都。而卡謬公爵已經是回軍了一半,不得不再原路折回。這下卡謬公爵終於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惡人還需惡人磨。自己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就不要喚醒別人再遵守遊戲規則,道德的破壞者是不受道德保護的,卑鄙的人怎麼可能不讓人以小人待之呢。
而萊特公爵還是可憐兮兮地待在帝都,的確凌飛撤出了萊特家的領地,可是萊特公爵實在是沒有膽子接收啊,沒有卡謬公爵的允許,萊特公爵也就只能默認失去領地的事實。即便萊特公爵想接收失地,可是萊特家族已經沒有那麼多行政官員可以使用了。政治,就是強勝來投者如過江之鯽,落魄幫助者屈指可數,別被落井下石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自從用計謀逼退凌飛以後,萊特公爵就開始悶悶不樂了,面對卡謬家步步緊逼的欺壓,曾經比卡謬家要強大許多的萊特家的人只能是低頭行走。是的,趕走凌飛是一場勝利,可是萊特公爵發現卡謬家纔是勝利者,而自己甚至連陪襯的資格都沒有。失去了制衡的卡謬家按照發展趨勢,必將成爲帝國第一世家。而萊特家算是永無出頭之日了。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故而萊特公爵那一百萬大軍只是站在城牆上,沒有參與布爾與卡謬家的戰鬥。萊特家人心散了,家族沉淪,公爵沉醉,而家族子弟們也不敢面對這麼巨大的落差,只能墮落,靠逃避來得過且過。戰爭,已經不屬於萊特家了。
當努力只是徒然時,人們就會放棄,萊特家恰是如此,也正是這幫人,再加上帝都的惡少們將曾經莊嚴無比的帝都弄得是烏煙瘴氣。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又何必珍惜呢,當屬於自己的東西即將被剝奪的時候,那麼他的原主人肯定會來一次最後的揮霍。正是這種心理,讓整個帝都不再奮勇拼搏,也沒有英雄能夠應運而生。帝都這種高壓所在的地點是沒有英雄生存的土壤的,凡是不合時宜的往往被滅殺於萌芽狀態,這時哪有誰能夠登高一呼呢?
萊特公爵也不是悲天憫人的君子,更不可能提醒卡謬公爵草原人的戰鬥力。的確,卡謬公爵也從情報人員中得到了草原人的實力,可是在卡謬公爵看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應該是萊特公爵爲失敗找的藉口吧,沒有親身經歷,誰又能完全信服別人的言語,就像跟古代人講登月一樣,那不就是神話嘛。
當然按照謹慎的做法,卡謬公爵還是做了一番準備的,只是太過輕敵了,準備未免是浮皮潦草勉強應付而已。當然卡謬公爵的準備還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至少讓卡謬家沒有在第一天就落敗。等到第二日情況就不同了,卡謬家也是準備了對空的魔法弓箭,可是卡謬公爵並沒有攜帶足夠多的魔獸晶核,用了一天以後,魔法弓箭也就成爲了擺設,也成爲了布爾大軍的戰利品。
布爾對卡謬公爵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恨,恨不得生啖之,就是這樣一個人用讓人不齒的手段將自己的主子逼回了草原。布爾不會認爲自己的主人不合格,反倒是認爲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而對於無所不用其極的梟雄,布爾可就沒有什麼敬意了,沒有實力,怎麼可能折服這羣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猛人呢?別跟這些將軍們講道理,軍中只講實力,不談虛空。
布爾的恨再加上親手砍掉公爵頭顱的誘惑,使得進攻確實瘋狂。也幸虧靈舞騎士遭受了空軍的集中打擊,被打得是殘缺不全,才讓布爾最後取得勝利,不過布爾也是十分艱難獲勝的。
卡謬家是四百萬對布爾的二百萬,雙方比例是二比一。當然此刻草原人是絲毫不害怕對面敵人的,畢竟打過一場同樣懸殊的仗以後,草原人對帝國人的心理優勢也打出來了。哪怕是千軍萬馬,即便是一個草原人都敢向前衝鋒。
可是卡謬家的私軍並不是被凌飛打殘的萊特家,家族的死忠份子還是十分多的,而布爾也沒有指揮空軍作戰的經驗,福克森雖然懂得很多,但是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鬥。當然福克森還是學習斯內克的指揮的,只是可惜,形似神不似,也就是學到點皮毛。
福克森指揮空軍就是以殺傷敵人爲目的,而不是破壞敵人的陣勢。當然福克森還是知道重點打擊的,經裝備最好的靈舞騎士列爲必殺的目標。這也沒有錯,畢竟沒有了魔狼騎士,布爾的人還真難以對抗靈舞。
可惜福克森指揮還是弱了點,而對方還是有些準備的,爲了消滅傳說中的靈舞騎士,福克森的命令式不惜一切代價。這個命令一下,那精靈和翼人們的傷亡就出來了,就連最會躲閃的血蝙蝠騎士也是遭受到了一定的損失。
福克森將靈舞騎士虐殺完時,空軍已經是疲憊不堪了,靈舞騎士哪是那麼好對付的,附近有沒有人策應,不像消滅疾風騎士那樣,靈舞騎士僅僅是受到了空中打擊,而不是空地一體的進攻。不是福克森不明白,而是福克森要保全實力。
對於異族人,福克森的原則就是死多少沒自己的事。爲了榨乾精靈等的作戰能力,福克森要空軍清理卡謬家的騎兵。這樣一來,空中力量受到的創傷也就多了起來,後來三方力量乾脆一合計,拒絕了福克森的指揮。不把別人當人,別人也就不會給你賣命。
故而布爾在第二天出戰時已經是得不到空軍支援了,只能打一場傳統的攻守戰。當然這也是期待許久的。看了一天的戰鬥,布爾已經是興奮得實在是難以抑制了。兩百萬騎兵,在布爾和法約爾帶頭衝鋒下,像一把鉗子,從側翼夾住了卡謬軍。
卡謬家能夠聲名遠揚,怎麼可能沒有點實力的。聖劍師可是足足有六十人啊。而布爾帶領的草原軍也就只有二十多個聖劍師。不過還好,卡謬軍雖然是四百萬大軍,可都是步兵,面對布爾的騎兵衝鋒,可以說是十分乏力的。而分開指揮的聖劍師們也不能形成數量的優勢,反而被布爾快速騎兵的優勢弄成了以寡敵衆。
布爾殺得是大汗淋漓,而草原人衝鋒得是筋疲力盡。不得不說,草原人也沒有力氣了,失去了凌飛的草原人就像失去了戰場上的靈魂,比以往少掉了許多的助力。草原人的中堅們終於知道了人是會疲憊的,而自己戰鬥時那種源源不斷的補充此刻沒有了。
幸好,草原人知道不能崩潰,否則回到家鄉自己等人實在是擡不起頭了。當初侯爵大人也僅僅是二百萬人就消滅了兩個世家的精華啊,而此刻自己等人的實力更是提高了許多,再失敗可就沒有什麼理由了。於是草原人選擇了死戰。
卡謬家也是被打急了,昨天帶翅膀的鳥人們將自己的騎兵全部幹掉,當然那些帶翅膀的傢伙也不好受,足足被射下來一大半,還有一小半帶傷而回。可是誰也不能掩蓋卡謬家慘敗的現實。想撤退,門都沒有,步兵能跑得過騎兵嘛,故而也只能戰鬥了。
卡謬公爵悔恨萬分,當然也免不了對萊特公爵的怨恨,竟然沒有將真情告訴自己。卡謬公爵將自己失敗的理由歸結到了萊特公爵的身上,人總是會寬恕自己,而苛責別人的。總是以自我爲中心,而不會換位思考,貌似卡謬公爵就沒有正眼看過萊特公爵,反而是待之如下屬,儼然上官自居。
“斯沃德,帶領最後的人馬進攻吧,就看你的了。”卡謬公爵對着自己的兒子說道,這也是卡謬家最後的預備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