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點經驗?不到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半。
羅伊只猶豫了一秒。
確認!
唰—
獵魔人lv12(5400→3400/12500)
霎時間,海量前所未見的奇妙信息涌入他的腦海——
龍吼,原爲巨龍專屬的魔法,通過龍語與腳下的大地共鳴,激發地骨(創世者的遺骸)之力,產生種種不可思議的效果。
普通人可以通過長時間嚴苛的訓練,用冥想昇華自身的靈魂,使其暫時向巨龍靠攏,再調用地骨的力量。
然而常人不具備龍魂,學習龍吼極爲艱難,往往終其一生,也只能粗略掌握一點皮毛——一到兩種簡單的龍吼。
不卸之力爲最初級的龍吼。
包含三個龍語詞彙:
你從龍語石碑上獲取Fus,
你在聖地鎮從巨龍奧杜因口中聆聽過Ro、Dah,
三個單詞分別代表力量、平衡、推動,組合起來便能推開身前一切阻擋物。
冥想方式…
激發方式…
……
“金眼,金眼,你怎麼了?”
一個聲音將頭大如斗的羅伊從沉思中喚醒。
弗裡恩緊張地問,“剛纔看到什麼東西沒?”
羅伊聽了聽阿維爾的翻譯,臉色複雜地看了眼這位龍裔,索性點頭承認。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人看到那些字符!”弗裡恩鬆了一口氣,嘴角浮現笑容,“這副壁畫上記載的內容,便是那頭強大的屍鬼守護的力量。”
“龍語魔法,
龍吼啊…我記得聖地鎮那頭黑色的巨龍曾經發出過這種聲音…”他清了清嗓子,大吼,“伏斯洛達!”
隨即,一股微弱的氣流拂過兩人臉頰。
“咳、咳…我感覺還差了點什麼…無法成功釋放!”弗裡恩尷尬地揉了揉太陽穴,眼神眩暈,“我腦子裡鑽進來很多新東西,我需要點時間消化。”
“伏斯洛達!”羅伊不甘落後地吼了一聲。
然而,除了嘴巴里吐出來的氣流,大地、空間對他置之不理,他缺少了至關重要的昇華靈魂那一步。
威力比不上阿爾德法印的皮毛。
“等等,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話裡的意思?”阿維爾走到石碑前,輕手輕腳地撫摸那閃電般的字符,臉色詫異,“爲什麼你們都看到了東西,我偏偏啥都不知道?這一堆意義不明的字母就是擊敗巨龍的力量?”
“問得好…”羅伊嘆了口氣,自己消耗了整整兩千點經驗值,才勉強記憶並理解了龍語的含義,距離學會更是相差甚遠。
而弗裡恩又是憑什麼無師自通地吸收龍語石碑上的字符。
一開始字符綻放幽光、匯入他身體的異象,也說明他絕非凡人。
龍裔,難道指的是巨龍的後裔嗎?
羅伊若有所思。
他和巨龍有些相似之處,血脈或者靈魂的傳承?
“龍裔、龍吼…阿維爾,你不是說自己經常探索古代遺蹟嗎,有沒有了解過這兩個詞彙?”羅伊心靈傳音問了一句。
阿維爾纖細的眉毛一擰絞盡腦汁地思索。
“這是個很古老的傳說,幾千年以前,巨龍還活躍的年代,龍裔會殺死它們並奪取它們的能力。”阿維爾福至心靈地一拍腦袋,
“對,剛纔那頭屍鬼吼碎你法術的喊叫,貌似就叫做龍吼!”
“我聽說,只是聽說啊,龍裔才能掌握龍吼!”
羅伊驚訝地看向弗裡恩,直看到後者莫名心虛起來。
原來這傢伙還有如此傳奇的身份,龍裔,巨龍殺手,龍吼的繼承者。
也許自己獲取龍血精華的計劃就落到他身上!
……
阿維爾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一轉,若有所思,剛想開口。
卻被獵魔人敕令閉嘴。
隨後,三人又將整個石碑室清掃了一遍,找到幾口上鎖的儲物箱,羅伊本來打算一劍劈開鎖頭。
卻被阿維爾阻止,聲稱某些鎖頭遭到外力強行破壞後,箱子裡的寶物也會隨之損壞。
阿維爾大顯身手,鐵絲般的開鎖器在手中一轉,輕而易舉地解開了鎖。
三人又收穫了一百多金幣,外加一塊小型靈魂石。金幣由阿維爾和弗裡恩平分,最值錢的靈魂石歸羅伊。
如此,這趟神殿之行,他已然收穫了三枚小型靈魂石,留下自用…加上四百金幣,足以在宮廷法師處消費一番。
順着山洞右側石門,順利地離開山洞,三人重新回到了室外山坡。
天色剛剛破曉,微涼的晨風輕撫,令人渾身一個激靈,精神煥發。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在神殿之內待了一天一夜。
“龍石到手,是時候返回雪漫向法仁加報道,”弗裡恩深呼吸,爽朗一笑,“阿維爾閣下,咱們就此別過。”
“我反正也閒着無事…”阿維爾摩挲着腰間的鋼劍,眼神敬畏地看了一眼羅伊,“跟兩位一起迴雪漫如何?”
弗裡恩斂去笑容,和羅伊交換了一個眼神。
後者裝模作樣考慮一會兒,點頭。
“那就走吧!不管怎麼說咱們也並肩作戰過,回去喝一杯!”
……
龍臨堡,附魔室。
“兩位不愧是從巨龍之災中逃生的勇士…短短一天就把東西拿到了手。當然也感謝這位伸出援手的阿維爾朋友。”法仁加·秘火端詳着覆蓋繁雜而神秘花紋的龍石,“我待會兒就稟報巴爾古夫領主,按照承諾,兩位將擁有在雪漫購房的資格,但城裡的房子可不便宜。”
“對了,金眼閣下,你上次賣我的靈魂石我經過分析發現,並非小型靈魂石,而是一種可以反覆使用的黑色靈魂石,價值六百金幣,我還得給你五百金幣。”
法師大氣地把一個袋子塞進獵魔人掌心。
“法師閣下,”阿維爾·翻譯傳話道,“這塊龍石究竟有什麼用途?你們又打算怎麼利用它來對付巨龍?”
“目前尚無具體結論,所以我得抓緊時間破解它的秘密。還有另一位合作伙伴沒到了。”
“神殿裡的屍鬼又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復活?”弗裡恩神思不屬地追問,剛纔雪漫城前,他又聽到了上次那種奇怪的呼喚,來自於東南方浩渺的高峰。
“我也只知道個大概,並不十分確定。”法仁加想了想,如實奉告:“很久以前,有個崇拜巨龍的拜龍教統治着天際省。”
這很好理解,弱肉強食的世界,人類中的弱者總是容易對強者產生崇拜之心。
“可巨龍太過殘暴,殺死了很多無辜者,激起人類的強烈反抗,後來諾德人中的龍裔領導同胞發起了英勇奮戰,成功驅逐了幾乎所有巨龍。”
“但在巨龍滅絕之前,拜龍教祭司用防腐工具處理了大批信徒。讓他們靈魂被束縛在軀殼裡,跟他們信仰的巨龍相連。根據他們的教義,當巨龍歸來時,這羣沉眠的信徒就會復活變爲亡靈。”
“聖地鎮被毀,正是巨龍迴歸的徵兆。”
“難怪…”羅伊和弗裡恩都恍然大悟,奧杜因在聖地鎮露了頭,因此荒瀑神殿的屍鬼才會復活!
“那最裡面那頭諾德屍鬼霸主又是什麼身份?”
“這點我也不清楚,需要花時間研究。”法仁加搖頭,“現在嘛,正所謂勞逸結合。我建議你們去敕旗母馬客棧喝上幾杯,訂幾個房間,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再做點愛做的事…”
“等幾天再過來。”
……
雪漫城曠野區,敕旗母馬客棧。
客棧大廳的佈置充滿了諾德人的粗獷風格。
中央一堆篝火熊熊燃燒,天花板白象牙雕琢的燭臺輕輕搖曳。
酒吧櫃檯前獵魔人目光掃過衆人——火光照亮圍繞篝火的前來買醉的雪漫居民,有男有女,大部分披着披風,穿戴有一定年頭的結實皮甲。
諾德人尚武之風濃郁,哪怕是酒客身上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個兩個戰鬥技能,平均屬性能達到七點,超出另一個世界的平民。
有的坐在地上,有的站在支撐天花板的木柱子下,有的緊密圍成一個半圓,衝對方乾杯、慶祝。
白花花的酒水浸溼男人們濃密的鬍鬚,滑落在地。
一股帶着蜂蜜甜香的酒味兒瀰漫到大廳中,燻人欲醉。
而零星的幾個女人隨着吟遊詩人米爾凱富有磁性的歌喉,
在《好戰年代》的旋律下。
隨意地扭動身體,盡情發泄。
獵魔人注意到詩人手中撥弄的樂器與原來世界流傳最廣魯特琴一模一樣。
藝術果然有穿越時空的共通之處。
“呼…舒服!”弗裡恩抱起酒瓶灌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水,收回釘在緊身布衣彰顯出凹凸有致身材的老闆娘胸口的目光。
質樸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腦子裡被龍語塞滿,鼓脹欲裂的感覺總算消減了一些,同時心情也變得更加活躍,不由衝着身邊人傾述肺腑之言,
“金眼兄弟,咱們一起躲過黑龍,殺過亡靈,有着過命的交情,可我對你的瞭解實在有限。除了知道你的身手了得外,對別的信息一無所知…比如你究竟從哪兒來啊?”
龍裔盯着獵魔人,後者嘴脣動了幾下。
而阿維爾摘下帽子,擦了擦臉上熱汗。
“他說他來自於泰姆瑞爾以外的國家…”
“你怎麼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在語言方面有點天分,我大致能推測出他的語義。這個問題我正好跟他聊過。”
羅伊非常配合地點頭。
弗裡恩頓時瞪大了眼,事情也該講究先來後到吧,這傢伙晚來那麼多天,卻比自己更瞭解金眼,臉上不由浮現一絲不甘。
“不是泰姆瑞爾,又是哪兒了?阿卡維亞、紅衛人的家鄉尤庫達?”
“都不是…他來自於一個叫做…額…諾維格瑞的地方,”阿維爾眼中也射出一絲驚奇之色,“比雪漫城更爲繁華,那邊有一個巨大的港口,每天數十艘大船來來往往,吞吐貨物。”
“我就說嘛,憑金眼這份氣度,絕不是什麼鄉下小地方來的。那他以前是幹啥的呢?幫我問問,夥計。”
阿維爾嚐了口盤子裡的酥軟的烤土豆,“他說,他以前是一位僱傭兵,專門接受委託,比如殺死怪物,比如破解謎題,兼職…額、經營着一家孤兒院,可惜後來在一次委託途中遭到同類暗害,被放逐到了天際省。天際省距離他的家鄉路途遙遠,返回遙遙無期。”
“抱歉,金眼,我才知道你的經歷如此坎坷。”弗裡恩嘆息了一聲,“不過孤兒院,可真是酷啊!像我,能把自己和未來的老婆孩子養活,就謝天謝地!”
“你呢,難不成你是一個孤兒?”阿維爾問。
弗裡恩又灌了一口麥芽酒,“我出生於天際省南邊、帝國首都賽洛迪爾,後來家中雙親逝世後,我就回到天際瞻仰一下老家,畢竟我也是一個諾德人,誰知到了這邊不知不覺就混滿四年了,可至今仍然一無所成,就是個悲催的流浪漢,沒想到那天會突然被帝國士兵當成叛軍抓住。”
弗裡恩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我應該感謝他們,若不是那場突然的危機,我也遇不到金眼兄弟,經歷這麼刺激的冒險!”
“一起幹一杯,敬帝國士兵!”
哐當!
三個酒瓶碰撞,酒液濺射,三人咕嚕咕嚕幹了半瓶。
“輪到你了阿維爾…”弗裡恩擦乾淨嘴角的酒漬,“什麼促使你進入荒瀑神殿那種危險的地方?雖然你身手不錯,但孤身一人行動,就是把腦袋拴在褲子上!”
“實際上還有別的同伴一起探險,可他們都被強盜和諾德亡靈殺害…”阿維爾摸了摸上嘴脣的短鬚,黑眼簾,渾身流露出一股傷感,“至於爲什麼要冒險——”
“我答應過一個人,我會找出足以戰勝巨龍的力量,向她證明…”
“可惜,現在看來我不是那個料,兩位都能從那塊石碑上看出一些名堂,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我註定和龍吼無緣!”
羅伊嘆了口氣,他自身尚且沒把龍吼弄明白,更別提幫助別人。
至於弗裡恩,身爲龍裔,雖說能吸收符文,但他得花時間來理解腦子裡的知識。
шшш ▲тт kan ▲C〇
“砰!”
突然間,一隻手背爬滿黑毛,粗糙堅韌的手放在幾人面前的吧檯前。
一位有着典型的諾德式剛硬五官,下巴鬍鬚用皮筋紮成羊角辮,金髮捆在腦後的男人突然唾沫橫飛地大聲問,
“剛纔你們說什麼敬帝國?你們是帝國的擁護者嗎?”
說着話,他的身體一搖一晃。
“夠了,喬·戰狂,喝多了就回家去躺着,別騷擾我的客人,”酒櫃前的穿着圍裙的客棧老闆娘胡爾達,立刻雙手叉腰,對他怒目而視,
“我就問幾個問題!”
“閣下,實際上,我們並不站在帝國那邊。”弗裡恩右手掌擦乾淨臉上的唾沫,用一種禮貌的冷漠看着他,
“這麼說你們支持風暴斗篷的叛軍!”喬·戰狂臉色一板,表情變得兇巴巴的,手中乾涸的酒瓶挑釁般往弗裡恩胸口推了一下。
“看來你討厭風暴斗篷…我們也不認同它!我們兩不相幫,保持中立!”阿維爾爲羅伊傳達道,
他並非諾德人,若不是萬不得已,沒興趣插手這場內戰。
事實上他更討厭挑撥離間的梭默。
“沒錯,我們兩不相幫,”弗裡恩站起身,“和巴爾古夫領主看法相同,難道這裡不是雪漫城,你要強迫我們改變想法?”
“呼…吸…中立,中立也罷了。”喬突氣呼呼地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兩人的臉才後知後覺地說,“你們就是從聖地鎮龍災裡逃出來的吧,顯然你們沒聽過戰狂家族的大名,對這個偉大的家族缺乏最基本的尊重,我不喜歡你們的態度,我得教你們個好!敢不敢跟我比一比喝酒!”
“你一個人單挑我們三個?”阿維爾狡黠地問,
“如果身爲諾德人的你們不會因爲以衆凌寡而感到恥辱,那麼我答應。”喬·戰狂梗着脖子,眼神徐徐掃過三人。
“算了,就由我們的老大親自來比試…”阿維爾一把將躍躍欲試的龍裔按到椅子上,“正好不久前活動了筋骨,現在也該潤一潤腸胃。”
羅伊走到這個渾身酒氣的諾德男人面前,衝他笑了笑。
“但比試總得來點彩頭吧,戰狂家族的人。”
“那是當然,如果我輸了就答應你們的任何一個力所能及的條件,我們家族在雪漫城還算有幾分薄面。但這位金眼要是輸了,哼!”
“以後每次見到戰狂家族的人都必須鞠躬行禮!”他豪氣地一揮手,“當然,不管輸贏,酒錢都記我賬上!”
羅伊不動聲色地點頭。
接下來,一名黑髮金眼的英俊年輕人,一名臉頰粗糙,身形魁梧的大漢坐到了吧檯前,信心滿滿的阿維爾和雙手合在胸前,略微忐忑的龍裔站在他們身後。
還有幾個喝得微薰的酒客伸長脖子,嘴角含笑地旁觀。
喬衝着風韻猶存的老闆娘胡爾達一點頭,嘩啦啦,兩人身前很快堆起一排酒瓶,阿爾託、諾德蜜酒,麥芽酒…
“嘁!”喬·戰狂原本略微迷糊的眼神突然清澈起來,似乎從微醺狀態中清醒,“胡爾達,這麼隆重的比賽,你都捨不得拿點白蘭地和黑荊棘出來,以爲我沒錢嗎?”
“我記得你還收藏着一瓶亞龍人麥芽酒吧?”
“胡說八道!”老闆娘雙手環胸地敷衍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已經拿出最好的美酒待客!”
“那我們就勉爲其難接受了。”喬衝着羅伊挑釁一笑,以一副勝利者的口吻說,“小子,待會兒挺不住千萬不要逞強!”
“要不然發起酒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羅伊仍然在笑。
他的體質是這傢伙的兩倍。
他還儲備一記“激活”、底氣十足!
“兩位…嗝兒…先別忙着喝…”
突然間,一個沙啞慵懶的聲音打斷了比賽。
“本人山姆·古恩瓦瑞,美酒愛好者,這麼有趣的比賽加我一個如何?”來者留着黑色大背頭,身量很高,穿着簡單而樸素,看上去像是法師或者學者的裝束。
他極富魅力笑了笑,笑聲裡帶着點玩世不恭,
“咱們三個來比酒量,誰要是贏了,我就獎勵他一把附魔寶劍如何?而我不圖別的,我贏了,就當找個樂子。”
“唰—”
客棧裡的燭光照出一把雪亮的長劍,十字護手,柄頭處鑲嵌着猩紅的寶石,劍刃薄如蟬翼,精緻符文熠熠生輝。
劍柄上鐫刻着一個意味不明的名字。
然而羅伊還沒來及觀測。
男人手掌一合,那把劍又消失在空氣裡。
“如此寶劍,落到你這麼一位弱不禁風的法師手中, 簡直是暴殄天物!”喬眼目光掠過男人乾瘦的身體,不屑搖頭,隨即燃燒起熊熊火焰,“你的獎品,我就笑納了。挑戰我答應了,這位金眼,意下如何?”
阿維爾翻譯了一遍。
羅伊看了一眼“闖入者”——
一位三十六歲的法師,不過法術造詣比法仁加要低上不少。
一個酗酒的奇怪法師。
他點頭。
“噔噔!”山姆喜笑顏開地坐在羅伊右面的高腳凳上,敲了敲桌子,老闆娘立刻奉上一排酒水。
“那麼兩位…讓我們共飲此酒!”男人端起了一瓶麥芽酒。
在他放縱不羈的笑容中。
這場酒量大賽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