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刀背在溫濘脖子上劃過幾下的時候,她都沒任何的反應。
似乎根本感受不到有危險一樣。
刀子收回,我隨手也給扔到了垃圾桶裡。
只是刀子扔進去的時候,有些許的重量。
砸下去,都有很明顯的聲響。
“唐小姐真會開玩笑。”溫濘對着我緩緩的笑了。
原本就比較柔緩的五官,現在看着更加的平易近人。
溫柔的像是一灘水,似乎沒任何的威脅。
但是這可不是什麼小白蓮,頂多就是個黑心蓮。
多的人是人會忘記,水不光是能淹死人,水刀更是鋒銳無比,直取性命。
我按下的鈴,很快的就來人了。
秦琅鈞不一會兒也進來。
我赤足走過去,主動的踮腳環着他,在他皺眉的時候,我低聲的喟嘆了一下,剛纔努力的睜眼,酸澀的眼睛裡有一股的淚水,朦朧的顫抖。
我看着他皺着的眉頭舒緩開,深黑的視線卻依舊看着我。
“我還以爲見不到你了。”
嘶啞的喉嚨裡,說出來的聲音都破了音。
可不妨礙我說話。
我朦朧的視線掃過溫濘的時候,看到溫濘已經收拾妥當的站起來了。
和在外邊那完美的姿態一樣,找不出來分毫的差池。
“那我也該回去了,改天再來探望。”
溫濘臨走的時候,說道。
視線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在我身上停頓了幾分。
我同樣是擡起下巴,看着她,脣角保持剛纔的弧度,不哭不笑的,平靜而沉涼。
若是剛纔我沒攔着溫濘的話,指不準這事情會按照多麼詭異的方向進展,也說不準會像是那些惡俗的陷害一樣。
但是最終還是沒發生。
我看了一眼垃圾桶裡的刀子,心情卻不是多麼的平靜。
溫濘還會有後手的,毋庸置疑,她可不是多麼好打發的人物。
在我腦子裡轉過這些的時候,我身體驟然的一輕,被打橫抱起。
下意識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秦琅鈞把我放在牀上,我還是環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今天,你差點死了。”
秦琅鈞卡住我的腰肢,把我帶起來。
我跟他面對面的,坐在他的腿上,環着他的脖子看着他。
看向這深邃的濃沉的,讓我有心悸的眸子。
似乎下一秒就會被完全的吸進去了,所有的理智都會被抽出來。
“這不沒有嘛。”
我試圖混過去這個話題,還是嬌媚的說道。
只是比較起來原先,嗓音沙啞的多了。
聲音也不見得多麼的好聽。
下一秒,他的話就徹底的打破了我嘴角維持的弧度。
“你還有別的選擇不是嗎,爲什麼非要選擇這條路?”
秦琅鈞問我,從他薄脣滾出來的話,都帶着獨特的味道。
沙啞卻也是性感。
我做事從來都是習慣性的佈置後手,哪怕倉促,也都不會走投無路。
而這次夏青禾的事情,除了被迫,也有我自己的故意爲之。
我心臟猛然的一顫,看向他,心頭緊縮了幾分。
卻不得不繼續維持臉上僵硬的情緒。
卻沒否認。
若是真正論起來的話,我的確還有其他的辦法。
只是我不想去做。
我做事從來都是喜歡轟轟烈烈的,更是喜歡玉石俱焚。
我缺少一個真正對付夏家的理由,而恰好這個理由自己送上門了,哪怕有九分的危險,一分的僥倖,我還是選擇去嘗試。
只是,雖然能斬草除根,但是我也差點因此死了。
“不會的,不會死的。”
我用額頭抵着他的額頭,低聲的說了幾遍。
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自己聽的。
只是這樣的話,甚至我自己都覺得沒多少的信服度。
當時,真的就差一點點,就死透了。
若是他晚來一步的話,只怕我豪賭的這場局,必輸無疑。
“我的生活纔開始,哪裡會甘心死了。”
我拉近我倆之間的距離,直接的咬着他的薄脣。
脣齒相依,氣息糾纏。
我環着他的手臂都有些顫抖和緊。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卻是不想回想起來那幾近窒息的事情。
就差一點,我可能真的會死。
腹部跟着微微的抽痛了一下,時時刻刻的提醒着我,我的一意孤行,換來的也許不是什麼如願以償。
“你到底在怕什麼。”
他的薄脣離開,額頭抵着我的額頭說道,“如果不是今天,孩子還不打算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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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沙啞,眸子卻依舊的濃黑。
我有些恍惚的看着他的眼睛。
因爲距離很近,他的長睫毛我甚至都看的清楚。
根根可數。
長卷而好看。
“我怕啊,我怕的東西可多了,我做怕你不要我啊。”
我勉強的揚起笑容,可是心臟卻微微的沉了幾分。
溫濘,依舊是不可避免的一個大問題。
我有強烈的預感,我跟她之間必定是要分出一個生死的。
比任何我應付過的,都要難纏。
他卻沒說話,而是微微的往後撤,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在我恍惚的時候,似乎聽到他說。
“只要不試探我的底線,你要的我都能給你。”
我千辛萬苦藏着的事情,終究還是用這樣的方式被他知道了。
原以爲最壞的結果是孩子被打掉,畢竟我這身份可不是多麼的光明。
卻沒想到,他的反應幾乎是沒什麼反應。
日子還是那麼如常的過着。
夏家破產衰敗的消息,也都像是湖面上泛起的波瀾,只消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之後我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只是聽說湛小五找過我幾次,可都被攔住了。
就再也沒聽到夏青禾的消息了。
我從未真正的把夏青禾當做是對手看,甚至不足爲懼,卻沒想到,那次也就是不怎麼重視的仇敵,會把我逼到這個地步。
夏家,算是徹底的完了。
我手裡捏着一枝玫瑰,幾乎摘光了所有的花瓣,整個花杆上都是光禿禿的。
這邊的人不少,我起身準備換個地方的時候,卻猝不及防的被拉住。
腰肢也被攬住。
不等下意識的反擊,就聽到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
“瞧見了沒,我不是說了我有女伴嗎,下次再不長眼的湊上來,可別怪小爺我不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