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看自己的好友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於心不忍,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拍拍沈傲天的肩,給他無聲的安慰,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
有些事情,除非自己可以看得開,否則誰也幫不了。
死去活來這麼久,不管是那個門派的,早都失去了戰鬥的興趣,有人悄然離去,有人四處尋找着同門親友。
在經過敏行等人身邊的時候,有人隱晦地投過去怨毒的目光,卻又在瞬間移開了視線。
不管是容玄,還是敏行,他們誰都不敢得罪。
不知不覺忙碌了很長時間,爲最後一個人破除了屍傀術,敏行禁不住深呼吸一口氣,只覺得整個人都疲倦不已。
暫時沒有什麼人找茬,眼下大家都忙着走的走,療傷的療傷。
流雲已經回到雪驚風身邊,得知他已經無礙,不由得徹底放下心來。
望着遠處比肩而立的男女,雪驚風神色複雜,“流雲,他們?”
流雲垂眸輕勾了嘴角,“他們是我的朋友。”
雪驚風倒抽一口冷氣,想要說什麼,可是想起自己纔是那個殺了雪驚雷導致雪家堡被滅門的罪魁禍首,頓時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流雲,我——”雪驚風很內疚,內心一片苦澀。
流雲適時地打斷雪驚風的話,“二叔,事已至此,無需自責。”
雪驚風搖搖頭,“都是我的錯,等回到雪家堡,我會到大哥的墳前了結自己以謝罪。”
流雲抿脣,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說他心裡一點都不怨恨雪驚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事實的真相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說到底真正的壞人是柳月笙,而不是雪驚風。
“二叔,這件事,不怪你。”流雲閉了閉眼睛,輕聲說道。
雪驚風欲言又止,一時間無言以對。
在場的都是習武之人,身體恢復得必然比普通人要快。
敏行這人本是個沒有多少同情心的人,只不過,每個世界都自有其平衡,若是任由這些人死在這裡,後果誰也不知道。
屍傀術已破,敏行與容玄相視一眼,打算就此離開。
玄溟帶人擋住去路,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敏行挑眉,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也沒有必要客氣,“不知皇上這是何意?”
玄溟身體沒有一處不疼的,但面子上還是一副帝王的驕矜冷傲,“朕有說兩位可以走了麼?”
敏行也不惱,“怎麼,皇上這是想攔着我們?”
玄溟笑,笑意不達眼底,“朕只不過是想請沈二小姐進宮喝杯茶而已。”
敏行內心一羣***崩騰而過,有這樣請人喝茶的麼?不要欺負她書讀得少!
“如果我們不去呢?”敏行笑問。
玄溟道:“這恐怕由不得你們說了算。”
敏行笑得越發明媚,“皇上,我們要走,你覺得你們當真能攔得住?”
玄溟轉頭看一眼人羣中的流雲,又看一眼另一邊的雪傲天和蘭家的人,想到守城軍應該很快就會到了,言語間不由得又多了幾分倨傲,“朕相信,你們會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