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幽深的林子裡到處都瀰漫着一股腐爛的臭味。越走近味道便越濃,地上都是枯枝爛葉。
亂葬崗旁邊的一棵枯樹底下,一個顯而易見的大坑,鬆散的土質被扒在坑旁。那日她居然是從這裡爬出來的,奚月泠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有些汗顏。
“看來他們是先下毒然後將我埋在這裡……”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墨雲下了毒還不放心,不知道這是不是赫連凝惜的意思。
“這裡還殘留着鐲子的力量,不過你手上的圖騰?”灋化作虛像出來,這圖騰看上去很是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傅逸霄站在一旁,卻不說話,他四下看了看,面帶心思的樣子。
奚月泠淡淡瞥了他一眼,昨夜只差一步,她就徹底地屬於了眼前這人,可是最後之時,他還是剋制了下來。她有些瞭解他的想法,也只是苦澀地一笑,她只要一日還揹着這個公主的身份,恐怕就一日不得自由。
伸手按了按手腕上那個奇怪的圖騰。不知爲何,她心中想的卻是赫連凝惜的事。北薊的野心如此之大,這次夏月與西禺交戰,恐怕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原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傅逸霄神色馬上一變,閃身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子輕輕一躍,便上了附近最高的一棵樹。
一小隊兵士往這邊走了過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們身上穿着的是西禺的“軍裝”。整齊劃一的步伐,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清瘦的少年,他穿了一件墨藍色的袍子,嘴裡還唸叨着什麼。
“難道真是掉在這裡了……快,你們都給我下去好好找找!”輕硬的口吻,帶着命令的語氣,少年站在亂葬崗上,指揮那一小隊兵士下去尋找什麼東西。
底下傳來的聲音很耳熟,奚月泠聽出這聲音就是那個把她從亂葬崗上帶走的少年,那日她就懷疑他的身份,只是沒想到這時候他竟然會帶人到這裡來找東西。
懷裡的人兒雙目直勾勾地盯着底下那個西禺人,傅逸霄皺了皺眉,低頭專注地凝視着她。
細長的睫毛乖順地垂在眼瞼上,小巧精緻的鼻翼微微顫動着,櫻紅的脣瓣雖然緊抿着卻格外地誘人,泛着如水的光澤。頰邊貼着幾縷墨黑的青絲,如調皮的孩子一般隨着主人的呼吸而輕微活動着滑進光滑白嫩的頸項間。
溫暖寬厚的掌心慢慢貼上那粉嫩的臉頰輕輕地摩挲着,冷竣的輪廓上慢慢浮現出點點的溫柔。深遂的眼眸中佈滿了名爲寵愛的東西,就那樣專注地注視着他的泠兒,久久也移不開視線。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傅逸霄慢慢低下頭,親吻上那張誘惑他心神的嘴脣,如摩拜一般細細描繪着那脣角的輪廓。靈活的舌在把兩片脣瓣都舔得異常溼潤後才慢條斯理地滑進了那溫熱的口腔。
“唔…”被吻的人因突然的侵權而皺眉發出了模糊的呻吟,細長的羽睫也配合着顫動了一下,奚月泠正專心思索少年的事,冷不防被鎖住了呼吸,心中不由一驚。
“呵…”輕笑了一聲,他繼續着剛纔的行爲,霸道的舌在那溫熱的口腔裡肆無忌怠地攻城掠地,輕輕地掃過口腔裡的每一處地方,無不引起身下人兒的驚顫。他不允許她的心神都被旁人吸引,更不願她那樣看着底下那個西禺人。
眼神慢慢變得幽深了許多,吻也侵略得更深。
“唔…”酥麻的窒息感充滿在身體裡,迷離地看着上方,晶亮的一雙眼眸裡印出了他的影子,神色越發模糊起來。
司徒晉一心只想尋回那塊不小心遺矢的貼身玉佩,哪裡會去注意一旁的樹上兩個吻得難捨難分的人。
“太子殿下,我們都翻遍了。還是找不到那東西。”太子,他竟然是太子?!奚月泠驚詫地瞪着底下的人,她猜想過司徒晉的身份,哪怕是王子,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西禺太子,一個喜歡在亂葬崗上睡覺的太子?!
她一面看着他,一面趴在傅逸霄身上低低地喘息着,白皙的臉頰上染上的片片紅暈,看上去嬌豔欲滴。
傅逸霄一手擒着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心中突然涌起的強大佔有慾,佔據了他的心,他一刻都不想放開懷裡的人兒。
“逸?”輕輕地低喃,似乎在奇怪他此刻的態度,奚月泠略帶迷茫地看着他,微微眯着眼,眼底溢滿危險的光芒,這樣的逸,她從未見過。
“先回去吧,興許落在別的什麼地方了。”那塊玉佩雖是至寶,但落入旁的人手中倒也沒甚用處。司徒晉率先甩手離開,恐怕是找蒙遜去了,在他看來拿了那塊玉佩也知道怎麼用的人,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
見底下的人已走出很遠,傅逸霄便摟着她從樹上下來,巨大的坑中那堆積如山的屍骸被剛纔那些扒得有些亂。竟然會到這個地方來找的東西必然是很重要的吧,她眯着眼,點了點手臂上打盹的灋。
“灋,懶蟲。起來了,快感知一下司徒晉要找的究竟是什麼!”已經閉上眼,正要睡去的灋被她一弄,迷糊地睜着一雙閃着紅光的眼睛瞪着她,半晌之後才一下跳到了大坑旁邊,動用靈力去感知。
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慢慢從屍體堆中升起,雖然蒙着一層濁氣,但這玉佩看上去光滑剔透,一看就知是寶貝。
“就是這個?”奚月泠隨手把玩着掌心的玉佩,那上面的濁氣已經被灋驅除,這濁氣應該就是屍氣。司徒晉是個奇怪的少年,好好的帳篷不住,居然會跑到這亂葬崗來睡覺,着實讓人驚奇!
“先收起來吧,西禺太子殿下的隨身之物,將來許能派上用處。”傅逸霄見她一臉奇怪地盯着那玉佩,不由出聲說了一句。
兩人一獸從亂葬崗上回來之時正好碰到仍在四處尋她的秋兒,他幾乎是挨家挨戶地詢問,手裡拿着一張奚月泠的畫像。那一筆一劃都是他自己勾勒的,很傳神也很逼真。
站在街市的另一頭看到有人這樣不留餘力地尋她,那一臉焦急地樣子,心中多少是有些感動的。這只不過是她一時善心順手施恩的孩子,不曾想他竟然這樣緊張她。
“秋兒……”走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臉上帶着寬溫的笑。
秋兒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他尋了五日依舊沒有消息的人,手中的畫紙隨風飄落,嘴脣顫抖着,語不成句。
“姑娘……是你……幸好沒事……幸好沒事……”斷斷續續的話,無不表明他此刻心中的激動,萬分地慶幸她沒有事。
柳荀風聞訊趕來之時,正好看到了奚月泠抱住秋兒軟語安慰的樣子,她的身旁站着一個面無表情的人。他堪堪停下腳步,沉思地看向那個黑衣男子,傅逸霄他怎會在此?!
他是見過他的。畢竟同住京城,哪怕平日裡沒什麼交集,傅逸霄又常年在外經商,但畢竟是丞相家的人,終究是見過幾面的。
“傅公子……”主動上前攀談,柳荀風在朝中可說與傅霖軒尚算親近,他們二人一文一武是奚燁昊的左右手,交情一向不錯。對待這個丞相的弟弟,他雖然面上不曾和顏悅色,但語氣倒是客氣的。
傅逸霄神色淡漠地點了點頭,算是應過,他的目光至始至終只留在奚月泠身上。方纔看到她抱住秋兒時,他的眉已經緊皺着了,終於還是忍不住上前一下將兩人分開。
“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奚月泠回身晲了他一眼,這樣醋意大發的逸,她竟然意外地喜歡呢。
兩人的十指交纏在了一起,也不顧身旁站着秋兒,站着柳荀風,大庭廣衆之下,他們就這樣宣告了彼此的關係。
不甚贊同地看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那緊緊交纏的雙手之上,柳荀風想起那張皇榜的內容。雖然他遠在邊關,但這三年來京城的動向,發生了什麼大事,他多少也知道一點。何況傅霖軒還在西關待了那麼久,他的心意他多少也瞭解一點。
“殿下也累了,先回府。”難得和悅的態度卻帶着一點生硬,他心想或許該修書一封去京城。淳寧公主來到邊關已是極麻煩之事,若是加上與別人私奔而來,那就更加麻煩。即使不修書稟告陛下,起碼也要那人知道!
奚月泠古怪地瞧了他一眼,“柳將軍所言甚是,我們走吧,都站在這裡可不好。”她握緊了傅逸霄的手,她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柳荀風方纔那複雜中帶着怪異的目光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親們抱歉因爲今天有點事。所以只有一更,明天加更補上,馬上就是2010年的最後一天了,祝大家都有一個新的開始,都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