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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血色皇城之採陰補陽術
懷裡人兒那緊張的模樣。傅逸霄瞧着心中頓起了一絲異樣,他輕輕撫摸那披散在肩上的柔軟烏髮,“好,我們現在就回京。”只要是她想要的,想做的,他都願陪她,不用問緣由,不用知結果。
奚月泠輕輕靠上他的肩頭,眼底涌上了一絲無以名狀的感動,太多人喜歡糾纏於緣由,而很多時候無法解釋清楚,就是需要一個不用問原因也會站在你身側的人。
“我,已經是埃及的法老,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所想要的,如果是合理的,那麼你要一,我給你二,如果是不合理的,那麼我也做一個不明事理的君主,滿足你。”埃及第19王朝第三位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對於他一生中第一個妻子,也是他最愛的女人愛妃納菲爾塔裡說的最動人的情話。這句話曾經被她無意中看到。也真正感動了她,所以她一直希望也有這樣一個能待她如此的人。
靜靜地依靠着他,“那我去與丞相和柳將軍說一聲,我們現在就啓程。”一刻也不能多耽擱了,心中的不安或許要真正回到那座皇城才能消去。
傅逸霄看着她推門離開,臉上才慢慢露出了一絲複雜之色,“謹……”他低聲喚着那個暗處的身影。
“主子……”謹現身出來,恭敬地半跪在地上,一身墨色衣衫,是那最接近黑夜的顏色。
“我與泠兒要啓程回京,你留在此處。”略顯生硬的聲音,說話那人臉上一陣惶然,看上去若有所思地樣子。
謹有些意外,他是影衛,自然與主子形影相隨,爲何無故讓他留下,難道是……他沉默了半刻,便道:“主子是想讓我留在傅霖軒身邊?”那人雖是主子兄長,但閻殿是夫人一手創建,傅家除了主子與閻殿並無關係,若不是主子有令,他們也不會出手。
輕輕一擺手算是應了他的話,傅逸霄並不多解釋什麼,便徑自走了出去。謹呆愣了片刻之後,直接隱去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沒有什麼需要整理的衣衫或說隨手之物,奚月泠只是與傅霖軒、柳荀風說了一聲。至於秋兒的事,她也特意同柳將軍討了人情。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縱然是赫連凝惜派來也不過是一枚棋子,她還是希望這孩子今後的日子可以過得舒心順利一些。
從西關回去京城快馬加鞭也需十二日,之前她是坐馬車來的,這一次卻是與傅逸霄同乘一騎,好歹能節省點時間。
幸好此時西禺不知爲何突然鳴金收兵,他們也趁此機會出城,看着城樓下那一具具的屍體和那滿目的鮮血,“逸,我做對了,是麼?”她悵然若失一般地低喃,“至少會減少很多戰爭……”
聽着懷裡人兒的話,傅逸霄眉頭一蹙,千百年來,戰爭從來沒有避免過,也避免不了。泠兒做的已經夠了,足夠了。
“撲撲……”月瓊抱着懷裡不斷撲騰着的鴿子一下扔到了對面坐着的紅衣女子手上,“那,墨雲那傢伙的飛鴿傳書。”那個傢伙平白無故失蹤那麼些日子,竟然連句解釋也沒有。
赫連凝惜那唯一露在紗巾外面的雙眼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伸手接過了那鴿子,從它腳上解下了墨雲傳來的信件。
“還是回來了麼……”她輕輕一嘆,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
月瓊一向對她的那些政事沒有太大興趣,她本就不是北薊之人,若不是爲了墨雲……她隨手拿起酒壺直接往嘴裡灌去。
“你還真打算在墨雲回來之前將這些酒喝完!”赫連凝惜起身將鴿子往窗外一拋,隨即走至她身邊,啼笑皆非地說了一句。
地上已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壺,這些酒都是墨雲愛喝的,爲了他的喜好,她一直不斷釀製好酒。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來討酒喝,這些酒可是他的心頭肉,爲了它們,他可是用盡手段。
見她沒有說話,赫連凝惜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就開門走了出去。
待她一走,屋內便傳來一聲脆響,月瓊又喝完了一壺酒,將酒壺扔在了地上。她狠狠地盯着那扇緊緊閉合着的門,那一片紅衣早已看不到了,可是她心中那種憤恨和不甘卻慢慢涌了上來。若不是因爲這個人,墨雲與她早就過上了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赫連凝惜……”嘴裡吐出這個熟諳卻不曾說起的名字,心底一片惶然。
回到皇城之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一身玄色衣衫的奚紹文已在赫連凝惜的住處等了許久。屋內沒有掌燈,看上去一片黑暗。
“二殿下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事?”她輕輕啓脣,拿出窗臺上的火摺子將屋內的蠟燭點燃,搖曳的火紅色光芒打在她的臉上,更添幾分鮮紅。
奚紹文冷冷瞥她一眼。厲聲責問,“公主貴人多忘事,如今早就一月有餘,你打算何時下手!”奚燁昊雖然臥病在牀,卻是染了風寒,他要的豈會是這樣簡單,他要那個人一睡不起。
赫連凝惜略一皺眉,似是不悅,“二殿下着實心急,那肯定你們夏月的帝君,怎可能那麼容易下手。若是從前黎太醫在時還好,如今那柳荀傾可是謹慎得很。”
聽着這話,分明是推脫之詞,他臉色突然一變,冷冷盯着那雙明媚的眼睛,“公主的話,讓紹文覺得很沒有誠意,希望公主別忘了,這個計劃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他言畢就揮手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再聽一點解釋。
屋內一陣靜謐,脣邊勾起了一抹苦笑,墨雲信中所說奚月泠已經啓程回來,若是再不實施計劃。確實不妥,可那人……她緩步走到牀邊,解下了蒙在臉上的紅色絲巾,看着鏡中那張熟悉也陌生的臉。
指腹輕輕撫摸着那冰涼的臉頰,赫連凝惜的神色怪異,頹然地滑坐在牀邊,那一抹苦笑看上去竟像是在哭一般難看。
騎馬疾行了將近十日,奚月泠和傅逸霄纔到了京城,兩人都是一臉的風塵僕僕,衣衫上也沾了不少塵土。
“逸,你先回去一趟吧。我自己進宮就行了了。”留下一封書信就離宮出走,還公然違抗聖旨,不知道皇帝哥哥看到她會不會責怪她呢!不知爲何奚月泠心中總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夜裡我去尋你。”確實有些疲倦,也有幾日未曾洗澡換件衣衫,傅逸霄略加思索也同意了她的話。
進了皇宮,縱是身子極是疲憊,她卻並未直接回去水月閣,而是往玄靈宮的方向走去。現在剛過午膳時分,皇帝哥哥應該還在玄靈宮,她打算先去那裡找找。心中不斷涌起的不安,一定要親眼看到他才能消去。
一路上的侍女太監看到她這樣一臉風霜的樣子都有些驚訝,有些甚至呆愣地忘記行禮,幸好她並不在意。
到了玄靈宮前,正要進去,不想卻被兩個侍衛攔下。這兩人她之前從未見過,許是不知道她身份才攔下,畢竟從重生到夏月皇朝之後,這皇宮還沒有哪處她不能進去的。御書房她都可以不經通傳就入內,無論是父皇在時還是皇帝哥哥即位以後。
“你們竟然攔我,不知我是何人麼!”極少地端起了架子,奚月泠眯着眼看向眼前的侍衛,不怒而威的氣勢在她身上盡顯無餘。
兩人聞言立時跪了下來,齊聲道,“請淳寧公主贖罪,陛下有令,除了皇后娘娘任何人不得入內。”
畢竟離開了一月有餘,皇帝哥哥的風寒也不知好了沒,她急着想進去見他,此時當然顧不上體諒他們的難處。
“我要見皇帝哥哥從來不用受旨意所阻,讓我進去。”她欲強行進去,豈料兩個侍衛馬上起身將她攔住,態度也是堅決得很。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侍衛眼見這般馬上機靈地說道,“殿下可否稍後片刻,贖奴才進去稟告一聲,望殿下准許。”
奚月泠沉默了半晌才點了點頭,只待這個侍衛進去稟告一聲就能看到皇帝哥哥了,也好確定他的身子好些沒。想起那封信和那賜婚之事。她心中越加忐忑,皇帝哥哥心中肯定是生氣了。
在殿外等了許久才見那侍衛走了出來,他一臉難色,略帶着一絲踟躕地看向她,道:“殿下贖罪,陛下說不想見你……”
陛下說不想見你……心中一震,皇帝哥哥居然不想見她?!
許是怕她不願,那侍衛眼見她神色不對,忙寬慰了一句,“殿下要不明日再來?”
心中又是一番思量,她略略思索了一番便往御醫院的方向去了,還是直接去問問柳太醫,就知皇帝哥哥身子是否無恙。他可能還在氣頭上,她還是明日再來。
之前那侍衛看着她逐漸走遠的身影,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異色,看上去很是詭異,可惜她已走遠,卻是並未看到——
抱歉今天有些事,更得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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