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凝鍊劍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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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象很壯觀,夢幻的色彩,實在太濃重。這一片空間,閃爍着淡淡的幽藍光芒,星辰閃爍,有的璀璨,有的柔和,冷色調、暖色調互相鑲嵌,具有強烈的空間衝擊感。風馗首一進入到這裡,就幾乎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突然進入到了飄渺虛天星域的深處。這簡直是一個飄渺虛天星域的精華版、縮小版。當然更加的精緻,美好的讓人窒息。

短暫的驚訝過後,風馗首剩下的只有歎服。這就是神蹟,夢幻一般的國度。在這裡的一切,都是安詳而靜謐的,讓人平靜,沉醉。一步來到這裡,就像跨入一個美好的夢境。風馗首忍不住問道:“這就是天蛇族最後的避難所?”

白曉亦驕傲的搖了搖頭,輕輕的低下頭,將視線從頭頂上方最璀璨的那顆明星上移開,笑道:“這是專屬於我的。只有天蛇一族的真王,才能夠進入這裡。當年,師尊就向我描述過這裡,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但是那種美好,在我的記憶裡留下了深刻的痕跡。師尊說話向來很簡單,惜字如金,從來沒有像那一次那樣說出一連串的華麗辭藻,竭盡全力的給我勾勒。現在看來,師尊的描述,還是顯得那麼的樸實。呵呵……”白曉亦說話,就像一個女王正捧着自己的王冠,靜靜的描述着她的珍寶,有一種發自深心的自豪和驕傲。九彩天蛇,本應該是驕傲的。不過,最後她輕輕的一笑,很溫柔,她那帶着一種讓人覺得在閃光的眼睛,帶着鑽石棱角一般的光澤全部發散,顯得迷離而朦朧,美極了。

旋即,她又看向了上方如同一顆明星般的天蛇祭壇,眼神有些暗淡的道:“當年,師尊走出祭壇後,沒有選擇進入這裡,度過那一段虛弱時期,就是爲了那個男人能夠時時刻刻感受到她的氣息。最終,那塊玉佩徹底毀了她。師尊的後半生是在痛苦中度過的,她很少會笑,但是她笑的時候,卻是在回憶那個男人。有一次,我看見了她的眼神,很柔和,傻傻的癡迷……”

造化弄人,人心難測,那應該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往事,留給白曉亦的記憶,也不是完全的糟糕。那個男人的日子,過的也並不快樂。有時候,長久的活着,反而不能得到更多的快樂,而是反覆的享受孤獨和痛苦。至於爲什麼不去死,這就是人的固執……可歌可泣的執拗。

白曉亦輕輕走到風馗首身邊,每一個動作,都有一種舒暢的美感。風馗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清澈如水的雙眸,欣賞着她的每一個線條,每一個動作。她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種美妙的光環,縈繞着她,使得她多出了一種空靈之感。在她自己的堅持和風馗首的“不配合”下,她完全的剋制住了隨着血脈覺醒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慾望,將對肉|欲的渴望,完全的壓制。她發現,自己反而更加的離不開這個人。她的意念裡,多了一種更加高層次的渴望,精神的交融,一種純潔的交|歡。

被風馗首無比認真的欣賞,白曉亦感到非常愉悅,幸福。這纔是她的渴望。她同樣是神祗的後代,繼承了九彩天蛇神的血脈,是可以成長爲堪稱偉大的存在。念頭裡面,那些過於骯髒污濁的慾望,已被剔除。驀然回首,她發現,自己想要的,是堪稱史詩一般偉大的愛戀。這是一種野心、驕傲的野心,隨着她的血脈,在一點點的覺醒。

白曉亦語調溫柔的說道:“我真的很高興,你陪着我來到了這裡。我們在這裡,多麼的安逸,我不用步師尊的後塵。你是我的運氣,也是我的福氣……”

風馗首輕輕笑道:“所以,等你強大起來之後,一定要報答我。”

白曉亦甜甜笑道:“以身相許!”她一點也不害羞,很自然,而且非常認真。

風馗首不知足道:“以身相許,還不夠。你的心,也必須給我。”

白曉亦輕輕的點了點頭,旋即說道:“現在不能給你……我的心裡,有一片陰影,被人矇蔽了一些什麼。等我,我會把我的身心,完完整整,純潔無瑕的全部獻給你,獻給我唯一愛着的男人……等我……”

白曉亦的身體微微飄起,向上方一步步的走去,惶似踩着一階一階無形的階梯。

她無比莊嚴的走入了天蛇祭壇。

在走入祭壇之前,她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風馗首目送着白曉亦進入天蛇祭壇,消失在天蛇族偉大的神蹟之中。直到此刻,風馗首的眉頭,才微微的蹙起。他在回味白曉亦最後的一段話,尤其是“陰影”和“矇蔽”兩個詞彙,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時間緩緩的流淌,白曉亦進入祭壇之中,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完成可能是天蛇族史上最爲完美的傳承。這將是一次完完整整的傳承,天蛇族的所有傳承之密,都將被白曉亦繼承。

風馗首漸漸的進入到了修煉狀態,全心全意的修煉。

這一處獨特的空間,簡直比什麼洞天福地還要適合修煉,整個天池山脈的靈氣根源似乎就在這裡。天蛇山是整個天池山脈的地脈核心之所在,獨戰地勢,得天獨厚。而此處,是核心的中心,最精華的一點。風馗首盤坐在茫茫星輝之中,內心完全平靜下來。他的念頭,每一顆都流轉着溫柔和光彩,微微的沉浮,不斷的參悟着神通法門。大道之中的謎團,一個個被解開,劍道的領悟不斷的積累。他的實力,得到了鞏固,並且在不斷的提升。其中,尤其是劍道,在領悟到了太虛逍遙劍的真髓之後,進步愈發的驚人。現在,對於八荒的感悟,已經非常深刻,幾乎有種一手掌控的感覺,爐火純青,儼然即將登峰造極。

忽然之間,盤坐的風馗首站了起來,全身上下,流淌着一種意志,厚重,磅礴,凌厲,詭譎,殘忍,霸道,還有一種偉大,這些氣息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着,構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揉匯的天衣無縫。風馗首念頭一動,周身一道道的劍氣浮現出來,劍鋒指向四面八方,圍繞着他的周身上下,構成了一個渾圓的球體,一顆完美的劍氣球型。忽然之間,無數的劍氣,四散飛射,發出了劍吟,不斷的在空中穿梭跳躍,打破了空間,生出來無窮的變化。每一道劍氣的運動規則都不同,而且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聯繫,環環相扣,異常的縝密。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整體,好像八荒,無論如何跳脫,都會在八荒六合之內,沒有稱帝(到達帝君境界),永遠無法跳脫,都要被束縛。

到達了帝君境界的人物,纔可以稱爲大能、大神通之輩。是進入一片嶄新天地的象徵,什麼仙君元君,通通都要俯首稱臣,無法比擬。

而風馗首的周身的劍氣,透出來的力量,呈現出稱霸八荒、統攝八荒之勢頭,如果勢頭一成,帝君之下,會出現無敵之劍。

那些劍氣,變化的越來越詭異,幾乎是到達了一種羚羊掛角無稽可循的玄妙狀態。風馗首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雙眼之中,放出來湛湛神光,充滿堅毅和智慧。他居然是正在凝聚獨屬於自己的劍勢,成就自己的勢。但是卻有一層禁錮,始終無法突破,是他的心魔在作祟。因爲此刻,風馗首的識海之中,那一頭沉睡之中的心魔,忽然張開了一隻眼睛,看向了風馗首的道果,那雙黑洞洞的眼睛中,流露出可怕的神光,使得風馗首道果在不住的顫抖,有種破裂的趨勢。心魔,竟然生出來摘取這枚果子的念頭,而且是在風馗首修煉的最關鍵時刻。

風馗首立刻之間,察覺到了無比的危險,不過他卻知道,自己不能退縮。這一刻,無論如何也要將劍勢凝聚出來,衝破這個瓶頸,如若不然,就代表着這一場較量,他輸給了心魔。而一旦虧輸,以後對抗心魔,就會更加的不堪。心魔對他,知根知底,知道他一切的破綻,所以他要以勇氣、決心、毅力還有創造,這些產生出來變數的因素,來彌補破綻,一舉擊敗心魔。猛然之間,風馗首全身上下,殺氣釋放了出來,在周身形成了一個旋轉的殺域,死亡的領域。

懷柔的方式不能解決的問題,就只能用殺戮來平息。

風馗首竟然是要用殺伐的手段,來衝破瓶頸,更是一種對心魔的宣戰。

一道道的殺氣,將無數的劍氣染成了暗紅,一如既往的血色玫瑰,凋零綻放。死亡的極致是重生,而生的盡頭,是死亡,這就是凋零與綻放的要義。這也是物極必反的道理。殺氣一出,風馗首的諸般氣勢都如同找到了一根主心骨一般,一道道的劍氣發出鏗鏘之聲,如金鐵交鳴,諸般意志水漲船高。

這時候,心魔已經半坐了起來,探出了一隻漆黑魔手,向風馗首災難五相之內的道果摘去,十分的危險。千鈞一髮之際,風馗首乍然發出來一聲大喝,全身上下,一道道的劍氣,發生了大爆炸,諸般意志,殺氣種種,完全的湮滅,好像一個故老的體系轟然崩塌,被徹底的毀滅。驟然之間,一道氣勢升騰,那一刻,伴隨着這股氣勢的出現,風馗首彷如一柄出鞘的上古神兵,一點點的展露出來駭人的鋒芒。這是一柄帶血的神劍,昭示着它的冷酷殺戮,這同樣是一柄厚重光輝的仁劍,給人以溫柔的感覺。這柄劍,太特殊了,諸天萬界,都沒有第二把。

風馗首一聲冷哼,識海之中忽然多出來了一柄利劍,橫空斬下,斬在了心魔的手腕之上。一劍而下,將那隻手掌生生斬斷。心魔見狀,眼神又驚又怒,另一隻手閃電探出,撿回斷掌,接連在手腕上,極爲痛苦,一下變得十分睏倦的樣子,躺了回去。

風馗首以自己的劍勢,將之創傷,雙方第一遭交手,風馗首險勝。

可惜的是他的專屬劍勢,終於初步凝結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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