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居然是天龍,九州世界怎麼會有?”
蘇浩驚駭的看着投入海水之中的風馗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裡兇光閃爍。
一旁秦思靜也驚駭異常,面上表情幾多變幻,最後浮現一臉決然,向來雍容自信的臉龐上浮現一絲煞氣,忽然向身邊蘇浩低喝道:“此人,我一定要得到手,簡直是一塊無價之寶。現在看來,無相島去或不去倒是其次了。”
蘇浩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順手召回遺落海里的飛劍,按兵不動,看着風馗首與黑煞鬥法。
黑龍波激發海水化成一頭頭孽龍,與黑煞搶奪潮汐之力,絲毫不讓,而且更加兇悍,孽龍吸收無盡力量,體型倍加龐大,攪動海水泛起巨大波浪,衝擊得水裡把持無淵海潮的鮫人暗暗叫苦。
“好邪的手段!”
黑煞一聲大喝,人身魚尾的巨大軀體一個騰躍,猛然一擺尾巴,也入了海水之中,手持着戰矛,連連揮舞,直撲風馗首。
風馗首極力催動黑龍波,吸取了足夠潮汐之力,雖然不能煉化,納爲己用,但憑藉這無比雄渾的一股力量,打破無淵海潮,不在話下。
黑煞一臉剛毅,戰意酣暢淋漓,凝聚巨大力量,使得水面之下一陣動盪,海水都似在收縮,在擠壓,恍若要把裡面的一切都粉碎。
風馗首催動天龍氣護體,一聲咆哮發出,氣蓋山河,強韌的鱗甲保護住自己,猛然一個盤旋,無數丈長的孽龍帶着飽滿的潮汐之力匯聚而來,化爲一頭三十丈還長的巨大孽龍,在水裡翻滾,抽打,使得無淵海潮搖搖欲墜,無數鮫人悽慘遭殃,被打出海面,嗷嗷亂叫。
“啊……吃我一擊!”
眼見同伴受創,無淵海潮也將把持不住,黑煞大怒,手裡戰矛惶似突然燃起了一層火焰,猛向風馗首面門戳了過來,一往無前的氣勢,如同要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一般。
“好氣勢,好力量!”
那一刻,風馗首心頭忍不住讚賞,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幾分劍魔一劍的味道,心頭微微震撼。
但黑龍波的霸道,誰又知道?!
那揉合無盡潮汐之力的孽龍一聲咆哮,巨大龍頭張開,露出森森獠牙,迎着黑煞咬了過去。
孽龍過處,海水都灼燒起來,頃刻間消失,一口銜着黑煞戰矛,龍頭一擺,霸道無解的強悍力量,頓時將黑煞甩了開去,無比力量更甚黑煞三分,而且攻勢還不止於此,龍尾緊隨着猛然一擺,從下而上的弧度,自把黑煞打出海面,到了天上雲裡。
如此一番消耗,孽龍形體已然潰散一半,風馗首心裡略微安定,操控孽龍要一舉強破了無淵海潮。
黑煞大急,在高天看着海面波濤洶涌,無淵海潮裡族人一個個被孽龍擊飛,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傷者不知幾何,雖然自己還有餘力再戰,怎奈到底心疼族人,雷霆般喝道:“住手……爾等贏了,速速住手!”
話音落下,黑煞再度落入海里,惱怒的看着風馗首散了孽龍一身潮汐之力,化爲海水散架,心有不甘道:“他日有緣,定要和你再戰!”
風馗首復變化成人形,看着黑煞提着戰矛直指自己眉心,頗爲不服的樣子,哈哈一笑道:“等我到了你這樣境界,你便再沒有一絲機會,而且不在海上,你也兇不到哪裡去。我毫不懼你!”
“很好!”
黑煞很是生氣的應了一聲,卻是言出必行,做了一個奇怪手勢號令鮫人,但見海面上巨大的無淵海潮緩緩消失,不住打轉的萬花船終於穩住了方向。
看了一眼遠處的秦思靜,黑煞極不情願的喝了句:“無相島可以去了!告辭……”
黑煞便帶了鮫人部下,遁入海水之中,很快消失。
海面復又變得平靜起來,只是船上許多女子受了顛簸,正直趴在船舷上嘔吐不止,大多臉色蒼白,暈暈乎乎極不適應。
風馗首落回萬花船,秦思靜在前,蘇浩緊隨,也落在離風馗首不遠不近的地方,好像重新審視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風馗首,尤其是那蘇浩,瞪着眼看過來,似乎要把風馗首徹徹底底的看穿。
可惜,反倒是風馗首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心頭微微不安。
這貨淡然一笑道:“思靜小姐,看來我風馗首倒是小姐的貴人啊!”
秦思靜柔情萬種的一笑,款款走到風馗首身邊,蓮步輕移,幾多嫵媚道:“可惜早些時候我有眼無珠了!”
“哪裡的話!”風馗首大笑一聲,豪氣干雲。
“我要怎麼謝你呢?”
秦思靜一臉憂愁模樣。
“你會怎麼謝我呢?”
風馗首滿臉暖味。
一旁的蘇浩滿臉殺意,冷漠到了極致,眼睛裡似射出了刀子,盯着風馗首,一副生死大仇的兇狠模樣。
但這一回,輪到風馗首把他無視,更是大膽至極,忽然一把將秦思靜摟入懷裡,在她耳畔道:“只要思靜小姐不圖謀我什麼,我倒是高興在這萬花船上多留幾日。如此溫柔之鄉,我實在捨不得去也!”
處子體|香,使得風馗首內心一蕩,終於看見這個假公子秦思靜一副軟弱的模樣。
秦思靜哪裡料到風馗首如此大膽,而且這樣明目張膽,感到風馗首手臂一下壓倒胸前,胸脯都被壓得變了形狀,渾身一顫,呼吸一陣困難,嚇得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羞還是怒,支吾道:“你……你放手!”
風馗首哈哈大笑道:“原來思靜小姐對男人還是有反應嘛!”這貨頗爲識趣的鬆了手,看着秦思靜連連退到一臉猙獰的蘇浩身邊,才一臉認真道:“思靜小姐既然不知如何謝我,正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那狐狸姐妹,頗討我歡心,不如就送給我吧!”
秦思靜此時還捂着胸脯,全失了一慣的雍容自信道:“既然你要,有何不可!待我與狐狸姐妹割斷關係,打發停當,她們就是你的了!”
風馗首大笑三聲,恍若一個登徒浪子,揚長而去。
待他回了船艙,來服侍他的卻不是阿狐阿狸,使得風馗首微微詫異,瞧兩個水靈丫頭俏生生給他端茶,眼底卻有一絲藏不住的恐懼,似乎在時刻提防他,想見是秦思靜早叮囑了什麼,或是給他抹了黑。
風馗首很是惱火,皺眉拂袖道:“出去出去!”
眼不見心不煩,風馗首趕了兩個丫頭出去,倒是懷念阿狐阿狸的體貼入微,讓人一點也不厭煩,喝了一口茶水正要調息,外頭便響起一個丫鬟的聲音:“風公子,靜公子請喝酒,您去麼?”
“去,現在就去!爲何不去?”
風馗首答應的爽快,就是想看看秦思靜等要對他玩什麼陰損把戲,反正在這茫茫海上,憑藉着萬花船上這些人,着實翻不出什麼驚天波浪,他倒是怡然不懼,全當成一場玩樂的遊戲。
而且他對收了狐狸姐妹做丫鬟這件事情還是頗爲上心的,秦思靜既然相邀,自己如何不去。
這貨迴應過門外丫鬟,便走出船艙與秦思靜匯合,極爲的放鬆,心情也不很差,大大咧咧的。
待到了,發現秦思靜和蘇浩依然是先行侯在那裡,端端坐着,正等着他,點心茶水早已上好。
阿狐阿狸侯在席間,遠見着風馗首走來,便脫了席位,像兩隻花蝴蝶,嬉笑連連,施施然便到了風馗首身邊,身子緊靠了過來。
不知爲何,風馗首總覺得這兩姐妹的笑容頗有些不自然,沒有前次賞心悅目。
這樣的感覺說不出由來,也無憑據,這貨便沒去多想,嘿嘿笑道:“阿狐阿狸越加可愛了!
“是麼?”
阿狐阿狸揚起臉面,笑嘻嘻的看着風馗首,可人模樣,確實頗爲討喜。
風馗首作勢要牽阿狐手,不料卻被阿狐躲了去,沒拉到,便又去拉阿狸手,沒想又被躲了去,依舊是不成。風馗首便覺得奇怪,當下假作惱怒道:“好你們姐妹,把手給我!
“不要!”阿狸皺着眉。
“拉不得,公子!”
阿狐臉上隱隱一派焦急,只是藏在滿面笑意下頭,合着嗲聲,哪裡會讓人在意。
風馗首一橫眉,硬拉了阿狐阿狸的手,一手一個,才略微得意道:“你們是躲不開地!”
卻驚詫發現阿狐阿狸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兩行清淚已然流了下來,居然在哭泣,面容極爲的驚慌、傷心。
風馗首一陣錯愕,驚訝道:“這是爲什麼?”
“風公子,我們對不起你!”阿狐阿狸哭的傷心痛楚,風馗首才感到手心一痛,意識到什麼,連忙擡起手來去看,發現左右手掌上各多了一塊紅色斑點,想見是被什麼東西叮咬了一口的樣子。
一時半會兒沒有察覺異樣,但風馗首還是忍不住喝問道:“玩什麼把戲?”
秦思靜微微笑了笑道:“坐吧!這道不是什麼把戲,只是讓地煞陰蟲咬了風公子一下而已!”
“就這麼簡單?”
風馗首抹去阿狐阿狸臉上淚水,讓她們在身旁坐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就這麼簡單!”秦思靜似笑非笑的點頭。
“原來思靜小姐也喜歡蟲子!”風馗首似發現什麼新奇東西一樣,哈哈一笑,拉起阿狐阿狸手掌來看,果然發現兩姐妹掌心伏着兩隻漆黑小蟲,豆大一般在掌心,恍若一顆黑痣。風馗首便捉了過來,放在掌心裡細看,在秦思靜驚詫的眼神裡,撩起衣袖,輕輕捻起手臂上一條雪白小蟲,兩指捏了捏道:“你這小蟲豸,最近餓壞了吧!”
這貨便把小蟲豸和那地煞陰蟲放在一起,輕喝道:“食去!”
兩隻地煞陰蟲感覺到小蟲豸的突然出現,忽然發出嘶嘶的聲音,風馗首隻感到手掌上一股難言的陰氣升騰,幾乎要洞穿手掌,難受的緊。
“好陰毒的蟲!”風馗首皺眉道。
眼見着小蟲豸雪白的可愛模樣,忽然伸出獠牙,疾若流光一閃,便在兩隻地煞陰蟲的身體之上咬了一口。兩隻地煞陰蟲一陣悲鳴,全身地煞陰氣渙散,全被小蟲豸吸了去。
秦思靜和蘇浩驚得合不攏嘴,便聽見風馗首勾着阿狸下巴道:“一對傻妞,這樣無用的蟲子,就算咬我一百口,也不能傷筋動骨,不要哭了罷,笑着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