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既然都已說了這樣的話,即便謝寒梅不給雲輕面子,也不能駁了楚沐風的面子,因此她心中怒火再洶涌,臉上卻也如沐春風般道,“那你就去幫世子看看!我一會再讓錢太醫去瞧瞧!”
“蕭夫人!那我與世子便告辭了!”雲輕咳個不停,楚沐風便出聲向謝寒梅告辭。見謝寒梅要送,他連忙又出聲制止道,“蕭夫人就此止步!”
“恕不遠送!夕顏!好好照顧世子!”謝寒梅停住腳步瞥了一眼楚夕顏。
“是!”楚夕顏老實的應聲之後便隨雲輕與楚沐風一起離去。
眼看着幾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謝寒梅一轉身一巴掌便抽到了冬雪臉上,“你個沒用的東西!”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冬雪誠惶誠恐的跪下道。
“息怒?你讓我如何息怒?”謝寒梅說着揮手又向冬雪臉上扇去。好似要將她滿腹的火氣全部都發泄到冬雪身上。差一點,剛纔差一點,她便能殺了那丫頭,只差一點啊!
“夫人!仔細手疼!”一旁的夏芷上前拉住謝寒梅的手,又將臉頰腫的像饅頭、脣角掛血的冬雪扶起道,“冬雪!你不要記恨夫人,要恨就恨楚夕顏!夫人也不是生你的氣,而是楚夕顏那小賤蹄子!今日若不是安王……唉!”
夏芷輕嘆了口氣沒有再往下說,而是推了推冬雪道,“好了!你快去上點藥吧!”
冬雪瞥了一眼謝寒梅,見她並沒有出聲阻止,當即衝她行了一禮,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夏芷!”見冬雪離去之後,謝寒梅這才悠悠的呼了口氣。夏芷說的沒錯,她氣得不是冬雪,而是楚夕顏,“你說,她究竟使了什麼招?先是鳳染天,然後是世子、四皇子,如今又搭進去一個安王,他們一個個都滴溜溜的圍着她轉?就因爲她的那幾分姿色嗎?”
“夫人!”夏芷揮手示意在旁邊伺候的婢女都退下,這才低聲向謝寒梅道,“這步棋毀了就毀了吧!您忘了,咱們不是還有一步棋嗎?如今火候也差不多了,只要這步棋成了,哼!別說是皇子、安王,怕是寧子淳見了她都要繞着走吧!”
謝寒梅點點頭,臉上忽然浮出一抹猙獰的笑意,楚夕顏不就是仗着她那一身好皮囊嗎?這次,她不但要讓她身敗名裂,還要毀了她的那副皮囊。
而此時,被謝寒梅與夏芷背後算計的楚夕顏,剛剛出了梅苑就“阿嚏”一聲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咳!楚姑娘可是着了涼?”雲輕聽到動靜,側眸看向楚夕顏問道。
“我沒事!”楚夕顏揉了揉鼻子,眉眼一彎笑吟吟的看向雲輕與楚沐風道,“今日要多謝世子和安王殿下了,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雲輕溫暖的眸子瞥了一眼楚沐風,“其實今日是多虧了安王……”
“安王殿下!世子!”一個女子響亮的聲音
打斷了雲輕的話。
幾人回眸,卻見蕭婉歌疾步走了過來衝楚沐風和雲輕福了一禮看向楚沐風道,“安王殿下!婉歌做了一些雞蛋布丁,剛纔給您送去了凝香苑,可守在那裡的侍衛卻說您來了這裡,婉歌便又趕來這了!安王殿下!您要不要嚐嚐?這雞蛋布丁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聽蕭婉歌如此說,楚夕顏不由輕笑出聲。當初,蕭婉歌眼巴巴的和她學這個雞蛋布丁是爲了討好雲輕,沒想到此時卻轉了目標瞄上了了楚沐風。若楚沐風只是單純的南楚安王,她纔不會管這些事,可現在,楚沐風很有可能是她的哥哥,她又怎麼可能讓蕭婉歌做自己的嫂嫂呢?
因此,蕭婉歌還來不及給楚夕顏丟眼色威脅,楚夕顏便已笑吟吟的開口道,“二小姐!我想你是記錯了吧?當初我教你做雞蛋布丁的時候不是告訴你了,放涼了才更好吃嗎?再說,安王殿下口味清淡,所以你應該在雞蛋布丁中加一些水果壓一壓雞蛋的腥味,你可放了?”
蕭婉歌的臉色瞬間漲紅,若不是她還要顧惜自己好不容易在楚沐風面前塑造的形象,此時怕是早就跳出來指揮着紅蕊將楚夕顏拿下,然後撕爛她的那張嘴!
“原來做雞蛋布丁還有這麼多講究啊!”搜查刮肚、急中生智後,蕭婉歌勉強壓住自己的怒火,心中想着蕭婉柔以往的行事套路,衝楚夕顏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上次五小姐怎麼不一併告訴我?莫不是故意藏了一手?”
說完這句,蕭婉歌生怕楚夕顏再搗亂,趕忙指着紅蓮手中提着的紅漆食盒向楚沐風忙道,“安王殿下!這可是我一大早便親自動手做的,您就稍稍嘗一點,若是那不喜歡,我再改進!”
“多謝二小姐的美意!”楚沐風看了一眼身旁的雲輕道,“只是本王已經與世子一起在紫竹閣用過早膳了!不過五小姐好像還沒用早膳,不如你就送給五小姐吧?”
給楚夕顏?啊呸!她就是扔了喂狗,也不會給她吃!蕭婉歌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楚夕顏,這才又回眸看向楚沐風道,“安王殿下有所不知,五小姐從來不吃我們的吃食,她害怕我們……”
“誰說我不吃的?”楚夕顏不等蕭婉歌說完便打斷了她赤裸裸的挑撥離間道,“是你們從來都沒有送過我!既然這次二小姐好心好意送我,那我自然就收下嘍!溫心!”
溫心聞言便向紅蓮而去,紅蓮不由後退了一步,不過卻依舊被溫心從她手中一把搶過了食盒。
見狀,楚夕顏當即笑吟吟的衝蕭婉歌道,“多謝二小姐了!”然後又轉眸看向雲輕和楚沐風道,“我看二小姐好像有事找你們,那安王殿下、世子,夕顏便先告辭了!”
說罷,楚夕顏便不再理會幾乎被氣得渾身冒火的蕭婉歌,當即轉身離去。
轉了彎,估摸着蕭婉歌聽不到她們的聲音之後,溫心這纔看向楚夕
顏道,“小姐!這個,我們真要提回去嗎?”
“自然!”楚夕顏毫不遲疑道,“這是蕭婉歌送給安王的,她不敢在裡面做什麼手腳!既然無害,那我們不吃白不吃?”
重蓮聞言當即笑道,“奴婢看這次二小姐怕是要氣瘋了!她這幾日是想着法子討好安王殿下,每日裡送吃送喝,更是時時打聽安王殿下的行蹤,處處製造她與安王殿下偶遇的機會。沒想到,今日好不容易給安王殿下做了點吃食,卻還便宜了咱們!”
楚夕顏眸光不由一閃,“你是說,蕭婉歌這段時間一直對安王大獻殷勤?”
“是啊!”重蓮肯定道,“就前日周嬤嬤做絹花做的暈倒時,二小姐還差人來向周嬤嬤打聽男子的衣衫繡什麼圖案更別具一格?”
“這個奴婢也聽說了,”溫心也接口道,“據說是二小姐特意去求瞭如夫人,這才討要了一匹月光錦,說是要爲安王殿下做衣衫!”
“果真?”楚夕顏心思急轉,忽然展顏一笑看向重蓮道,“中秋將至,若蕭婉歌要送什麼衣衫給安王,怕是就要借這個中秋節的藉口了。你多留意一下,看她那日去給安王殿下送衣衫,然後來告訴我。”
“是!”重蓮應聲猜度道,“小姐是要毀了那衣衫嗎?”
“不!你只管盯住了就行,千萬可別做什麼手腳,到時候我自有用意!”楚夕顏心中主意一定,特意交代了一聲重蓮。
雖重蓮平日裡也沒說過什麼太過激的話,但本能的楚夕顏就覺得她對蕭家有着深深的恨意,尤其是對蕭婉歌和蕭婉柔。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重蓮纔對經常被蕭婉歌和蕭婉柔欺負的自己如此親近吧?
三人一邊說着閒話一邊往楚院而去,剛到楚院門口,重蓮正準備去開門,一個人影便從旁邊跳了出來直撲楚夕顏而去。
溫心一揮手中的食盒正準備兜頭砸去,便聽那身影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夕顏姐姐!”溫心這才趕緊撤力,收住了那幾乎要飛出去的食盒。
“子音?”楚夕顏有些驚詫的望着從側面摟住了自己的寧子音。她明顯是從門旁的那棵枝椏繁茂的樹上跳下的。再定睛一望,楚夕顏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確切來說,寧子音並不是真的從樹上跳下,而是扯着她們綁在樹上的絹花布條蕩過來的。
“夕顏姐姐!”見楚夕顏盯着那還兀自搖晃的絹花布條,寧子音臉上不由帶着一份得意道,“我是聽二皇子說的,叢林中的猴子就是這樣前行的。我想,猴子都能做,我自然也可以,所以才試了一下!”
楚夕顏有些哭笑不得嘆了口氣道,“你又不是猴子!更何況,這些綁絹花的布條並不是很結實,下次你千萬不敢這樣了,不然若是摔斷了腿,小心二皇子以後再也不理你!”楚夕顏半真半假的威脅寧子音道,“你今日來,不會就是爲了和我表演這個絕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