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姐姐!請節哀!”寧子音也亦步亦趨的跟着寧子淳乖巧道,“若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夕顏姐姐儘管說!”
楚夕顏擡眸看向兩人道,“謝謝你們能夠前來!鳳公子和世子已經將需要準備的都準備了!日後若有什麼需要,我一定告訴你們!”
一聽楚夕顏提到鳳染天,寧子音的心思當即一動道,“鳳公子和我表哥都在幫忙嗎?我怎麼也沒看到他們?”
“世子身子素來不好,我已勸他回去休息了!至於鳳公子,天青閣還有些事情需要他料理,也走了!”說着,楚夕顏便又向兩人行了一禮,這纔看向溫心道,“溫心!送寧小姐和寧公子出去吧!”
時間長了,難免會露出破綻,所以,楚夕顏便開始逐客了!
“五小姐!”就在此時,寧子淳忽然開口道,“小生有幾句話話想要和五小姐說,不知可否?”見楚夕顏點頭,他纔對寧子音道,“子音!你先回去吧!”
“哥哥!”寧子音不明白寧子淳還有什麼話要和楚夕顏單獨說的?他們兩個人之間現在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連夜來祭奠楚紫離,那已經給了她很大的面子了!
“你先回去,我一會就回去!”寧子淳堅持道。
“好吧!”見寧子淳主意一定,寧子音這纔不情不願的先行離去。
“不知寧公子有什麼事要和我說?”見寧子音離去,楚夕顏才擡眸看向寧子淳問道。
“五小姐!”寧子淳從袖袋中摸出一個竹製的髮釵道,“恭喜你及笄!這是小生自己做的,還往五小姐不要嫌棄!”
“多謝!”楚夕顏鄭重接過寧子淳遞來的竹釵道,“這是今日除了及笄禮上之外,我收到的唯一一份禮物!”
“若,若不是今日出了那種變故,五小姐怕是能收到很多禮物吧!”寧子淳怔了一下,這才寬慰楚夕顏道。
楚夕顏垂眸將自己脣邊的笑意掩蓋,良久才擡眸看向寧子淳道,“難爲寧公子如此說!”他說這話的時候,結結巴巴,臉色更是漲得通紅,傻子一眼也能看出他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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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寧子淳臉上的紅暈瞬間蔓延到脖子,楚夕顏忙轉入正題道,“寧公子留下不會就是爲了和我說這個吧?”
“當、當然不是了!”寧子淳向楚夕顏長長作了一揖道,“小生想問問五小姐,今日,今日刺傷楚姨娘的那刺客你可看清了她的樣子?”
楚夕顏搖了搖頭道,“樣子我沒看清,不過看穿着與四小姐頗爲相似!”
“一定不是四小姐!”寧子淳肯定道,“那晚,在回去的路上,四小姐和小生提起過五小姐,雖然只有隻言片語,但小生覺得她對五小姐很有好感,所以,小生覺得那人一定不會……”
“寧公子!”不等寧子淳再說下去,楚夕顏打斷道,“我從始至終也沒有說那刺客是四小姐啊?只是說她的衣衫與四小姐有些相像,僅此而已!”
“那
,那五小姐還記不記得你上次問小生,有沒有覺得四小姐有些奇怪?”寧子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告訴楚夕顏道,“今日出事後,小生去看四小姐,就覺得她有些怪,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楚夕顏不由垂下了眼眸,可不是變了一個人,以前是蕭婉清,如今以後怕都是蕭影了,只是此時還不能寧子淳聲張。於是,她擦了擦眼睛道,“或許今日刺客之事,她心情不好吧!過兩日你再去看她試試!”
“五小姐言之有理,那小生告退了!”
見寧子淳出去,楚夕顏這才鬆了口氣,可還不等她將氣喘勻,溫心便又進來通稟道,“如夫人和陳嬤嬤來了!”
“請她們進來!”說話間,楚夕顏便從自己袖袋中摸出一個細頸的白瓷小瓶湊到眼睛上遞了兩滴,當即她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止也止不住了。
如夫人進來也如同寧子淳和寧子音一般先爲楚紫離上了香,這纔看向楚夕顏道,“逝者已逝,五小姐還請節哀!”
“多謝如夫人的關心!”楚夕顏抹着眼淚道。
“夫人將楚姨娘的後事委託給我,我還說盡早過來幫你準備,誰想你這竟然什麼都籌備好了!”柳非煙將楚夕顏扶起一邊打量着這臨時佈置的靈堂一邊道。
“這也多虧了鳳公子幫忙,不然一時之間我哪能佈置的了?”楚夕顏繼續抹眼淚道。
原來是鳳染天!他一夜之間便能佈置出一個百花爭豔的後花園,片刻功夫佈置一個靈堂自然就更不在話下,柳非煙當即心中坦然!
“五小姐!”柳非煙替楚夕顏擦了擦淚水道,“今日之事,我也很傷心!而且我也暗中派人去追查這刺客了,若是有什麼消息,我一定前來告訴五小姐!”
“多謝如夫人!”楚夕顏哽咽着道。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柳非煙看向楚夕顏問道,“五小姐的醫術向來精湛,怎麼會……?”
“我娘是失血過多,雖我止住了傷口出血,但已經有些遲了!縱使我開的方子再怎麼玄妙,也不可能頃刻間便將她失去的血補回來?”說到這裡,楚夕顏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有的事情是點到爲止,多說反而無益!
柳非煙點點頭,如此說來,倒也可信。“五小姐,我記得鳳公子給了你一名婢女,聽說她武功極好,怎麼會讓刺客就跑了呢?”
“唉!”楚夕顏輕嘆了口氣道,“或許這就是命吧!世子那時身子忽然不適,喘氣困難,花影便去爲世子推拿筋脈,可誰知就那會功夫,就出了事!”
楚夕顏說的這條也算屬實!當時,她是看到花影和雲輕盤膝坐在禮臺上。“五小姐!我與你娘也算相交多年,沒想到她突然就這麼去了!不知我可否看一下她的遺體?”
“好!”楚夕顏轉身走向靈臺後襬放的棺材,用盡力氣,將棺蓋推開一條縫隙。
果然,楚紫離的屍首面容蒼白的放在裡面!
“哎喲!雪絨!往哪跑?”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了陳嬤嬤的驚呼。
楚夕顏忙疾步出門去查看,卻見陳嬤嬤已將雪絨抓住,她這才轉身回房,一眼便看見柳非煙的手正探入棺中,“如夫人!你在做什麼?”
“唉!這髮釵,還是當年我送她的!”趁勢,柳非煙將手從楚紫離的鼻前移到她頭上插着的一隻髮釵上。反正楚紫離已死,死無對證,她怎麼說,也不會有人揭穿!
“好了!”見自己要查探的都查探了,柳非煙這才收回手看向楚夕顏道,“夫人說她的風寒加重了,將你孃的後事託付給了我。若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儘管來找我!”
“有鳳公子和世子幫襯,夕顏能應付得過來!”說着,楚夕顏便將棺蓋蓋上,又擦了擦眼淚道,“更何況,明日,我便要葬了我娘!”
“這麼早?”柳非煙詫異道。
楚夕顏點點頭,“人們之所以停靈幾日,無非是爲了給時間讓活着的人去憑弔死者!可如夫人以爲,又有幾個人回來憑弔我娘?在她們眼中,這或許還是一件喜事!既如此,我娘停靈在此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早入土爲安!”
柳非煙一怔,楚夕顏的話聽起來雖有些彆扭,但卻是事實!“還是五小姐想得通透!我最後還有一事不解,不知五小姐可否解惑?”
“如夫人請說!”
“今日那麼多人都懷疑刺客便是四小姐,你難道心中不曾這麼懷疑?”
“若那晚,我沒有去向如夫人討杯茶,心中自然會懷疑!可現在,我們已算是盟友,四小姐又怎麼可能會害我?”楚夕顏抹了把眼淚道,“我倒覺得有可能是有些人故意想讓我誤會如夫人!”
“你是這樣想的?”楚夕顏的想法又爲柳非煙打開了一條新的思路,她剛纔只是懷疑楚夕顏,可現在細細一想,會不會正如楚夕顏所說,是有人事先抓了蕭婉清,然後故意再鬧出此事,試圖嫁禍給婉清?越想,柳非煙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
“那五小姐請節哀,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着,柳非煙便招呼抱着雪絨的陳嬤嬤一起離去。
楚夕顏這才緩緩出了一口氣,柳非煙這一關,應該算是過去了!至於謝寒梅,只要她不來過問楚紫離的事情,便和了她的心意!不過爲了避免再出岔子,她還是要再做點事情的好!
“重蓮!”楚夕顏看向重蓮道,“你現在就去梅苑,就說我讓你去看看夫人的病情如何?”
見重蓮點頭,楚夕顏又補充道,“我會讓花影跟着你,所以說話你不必和她客氣!”
“奴婢明白!”
重蓮言辭之間越不客氣,越說明楚夕顏對謝寒梅不過問楚紫離後事的不滿,越是如此,謝寒梅便會越不過問此事!這樣以來,她所行之事也自然越安全。
“人都走了,你還哭什麼?”伴隨着這聲音落下,一抹紅色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