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麼現在都不重要了!”一見楚夕顏拆穿了她的謊言,謝寒梅當即不再掩飾道,“因爲你已是個將死之人!你娘死無葬身之地,而你,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扔下這句話後,謝寒梅便轉身離去。
“夕顏!”謝寒梅剛一出去,雲輕便走了進來,看向臉色有些微紅的楚夕顏道,“蕭夫人的那些話你不必在意!”
“呵呵!”楚夕顏翹了翹脣角道,“我知道!但她有句話說的不錯,你們之所以會留意我,那是因爲我是蕭府的五小姐!可她卻不知道,留意之後,你們之所以還願意與我交往,與我做朋友,那是因爲我是楚夕顏!”
“你能如此想便好了!”聽楚夕顏如此說,雲輕懸着的心緩緩放下,“只是我看謝寒梅適才的意思,她很可能會將你逐出蕭家!”
“逐出蕭家?”楚夕顏一怔,“你的意思是說她可能會將我趕出去?”
見雲輕點頭,楚夕顏頓時笑逐顏開道,“那可就太好了!她總算也良心發現一回!”
在謝寒梅看來,將楚夕顏趕出蕭家,那是剝奪了她無上的榮耀,甚至是可以讓雲輕或者鳳染天從此之後對她棄若敝履的,可在楚夕顏看來,若如此,那她可算是真的要脫離苦海了!
“怕是也只有你知道這個消息纔會如此的笑逐顏開吧?”雲輕看着面前笑靨如花的楚夕顏感慨道。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權勢傾天的蕭家府中的小姐,出去之後,哪個不是另眼相看?
楚夕顏莞爾,看了一眼此時已空蕩蕩的靈堂道,“不過怎麼說,今日這一關,算是過去了!還要多謝你和青嵐公子!不然就今日謝寒梅這架勢,我怕是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
“呵呵!”雲輕輕笑一聲道,“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與那楊神婆說了些什麼,看當時那情形,那楊神婆分明是想要對你動手的,爲何她又改了主意?”當時,楚夕顏與那楊神婆一邊說話一邊撥弄着銅鈴,她們兩人的聲音完全被那銅鈴遮蓋住。
“也沒什麼了,我只不過是將她那套騙人的把戲一一捅破,又嚇唬嚇唬……”
“五小姐!”楚夕顏的話還未說完,楚沐風的聲音便從院門外響起,聲音落下之時,人已衝進院中。見院中只有雲輕和楚夕顏兩人,楚沐風忙將楚夕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纔有些不滿道,“妹妹!剛纔你就不該使眼色讓我離去,若是我在,謝寒梅定然不敢如此猖狂!”
就在那老鼠躥出的時候,楚沐風望向楚夕顏,卻見她使着眼色讓他趁機離開,他便順水推舟陪着楚楚回了凝香苑。剛將楚楚安頓下,便聽凌雙回稟說謝寒梅調了弓箭手進了楚院,他便當即火速趕來!所幸楚夕顏沒事!
“哥哥!正因爲你不在,所以謝寒梅才能搶走裝有我娘屍體的棺材啊?不然,咱們這戲還怎麼往下唱?”楚夕顏寬慰着楚沐風道,“再說
,雲輕不是在嗎?你就放心好了,謝寒梅不敢當着他的面對我出手的!”
說到這裡,楚夕顏便揮手向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好了!忙活了一上午,我請你們……”
“啪!”楚夕顏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淺紫色的錦囊便從她揮出的衣袖中飛出。楚沐風幾步走過去一彎腰便將那淺紫色的錦囊撿起遞給她道,“什麼東西,也不收好!”
“這不是我的!”說話間,楚夕顏已從楚沐風手中接過那淺紫色的錦囊,打開。瞬間,她便變了臉色。
“怎麼了?什麼東西?”雲輕好奇的從楚夕顏手中拿過那淺紫色的錦囊,放到鼻前嗅了一下,蹙眉道,“好像是薄荷的味道?”
“不是薄荷,是貓薄荷!”見雲輕與楚沐風疑惑,楚夕顏這才又解釋道,“它不同於普通薄荷,只對貓有效,若是貓聞到這種味道,便會發狂,上次雪絨抓傷蕭婉柔的臉便是因爲如此!”
“誰放在你身上的?”雲輕眸光一閃當即問到。楚夕顏既然說這東西不是她的,那很顯然是有人故意放到她身上的,其目的便是也讓她遭遇與蕭婉柔一樣的狀況。
楚夕顏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子音!是她,對不對?”楚夕顏神情的變化一落到雲輕眼中,當即便讓他猜出了做此事的人。
見雲輕已道破,楚夕顏便點了點頭道,“今早剛發現採荷屍首的時候她曾經來過這裡,當時被嚇得跌坐在地上,還是扶着我站起來的。除此之外,到現在,便再沒有任何可疑的人靠近過我!”
這錦囊是從她袖袋中掉出來的,有人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去,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接近她,而今日,靠近她的人除了雲輕和陳嬤嬤之外便只有寧子音。
雲輕,楚夕顏想也不想的便排除在外,至於陳嬤嬤,她靠近楚夕顏的時候,已心神恍惚,被楚夕顏催眠,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嫁禍之事。那剩下的人,也唯有寧子音了!
“好在那陳嬤嬤將貓送走了,不然今日怕是就麻煩了!”一旁的楚沐風出聲打破了這尷尬凝滯的氣氛。
楚夕顏點了點頭,卻又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唉!剛纔那楊神婆鞭打陳嬤嬤的時候,我心中還稍稍有些愧疚,畢竟今日之事是我利用了她,可看到這錦囊,”楚夕顏將目光轉到雲輕手中拿着的淺紫色錦囊上道,“我就一點都不愧疚了!”
“你的意思是說陳嬤嬤也知道這錦囊的存在?”楚沐風疑惑道。
“這貓薄荷的事情是我告訴陳嬤嬤與如夫人的。我想除了她們之外,應該沒有人會知道,可此刻這錦囊卻出現在寧子音手中,再想想今日我讓陳嬤嬤送走雪絨時她的猶豫,那時我還以爲她是不捨得與雪絨分開,現在想來,怕是不捨得錯過任何可能傷我的機會!”
楚夕顏的脣邊浮出一抹苦笑,繼續道,“只是我現在唯一
不能確定的便是這錦囊究竟是如夫人給寧小姐的?還是她又藉助於別人的手給寧小姐的?”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牽扯到寧子音的歸屬問題,若是如夫人直接給的寧子音,問題還算簡單,倘若是如夫人藉助於別人的手給的寧子音,那蕭婉柔臉被雪絨抓傷的賬說不定便已記在了她頭上!
雲輕顯然也明白這之中的差別,將手中的淺紫色錦囊一握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找她問個明白!”
“雲輕!”楚夕顏叫住轉身要走的雲輕,遲疑了一下道,“不如找個機會我自己去問她吧!”畢竟,寧子音是他的表妹,他若這樣直白的去問她,說不定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反正,她與寧子音之間的關係已然不佳,也不至於再惡劣一些!
“無妨!”雲輕回眸衝楚夕顏勾了勾脣角道,“我的確也該管教管教她了!”如若不然,這種性子去了浮雲,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別人數銀子!
聽雲輕如此說,楚夕顏點點頭,也不再多言!
雲輕離去之後,楚沐風纔看向楚夕顏道,“妹妹!既然這謝寒梅有趕你出蕭家的心思,不若你便順水推舟離開蕭家,然後去南楚!到了南楚即便暫時不能表明身份,有我在,也不敢有人爲難你分毫!”
“謝謝哥哥!”楚夕顏笑吟吟的看向楚沐風道,“哥哥的一片好意我明白,只是,暫時我還不想離開!”她剛剛與鳳染天互相表明了心跡,只這半日的時光沒有見到他,她心中便已十分思念,倘若去了南楚,那相見一面,至少怕是也要相隔一年半載!
“你呀!”楚沐風輕嘆了口氣,“是爲了雲輕吧?”
楚夕顏一怔,支支吾吾正猶豫着是否要向楚沐風說出雲輕只是面擋箭牌,她心中真心掛念的人是鳳染天的實情,便聽楚沐風又道,“不過就我這段時間我對他的觀察來看,他雖地位不夠尊崇,但心中頗有溝壑,日後,即便在雲夢朝中,也能護你無憂!”
“呵呵!”楚夕顏乾笑一聲,隨不再解釋,“哥哥!若謝寒梅真的將我趕出蕭家,你也就不必再擔心我遭人陰謀算計了!說起來倒是一件好事!”
楚沐風頷首道,“的確!哦,對了,昨晚父皇傳信過來,說是已派了良辰、美景前來雲夢,雖只有他們兩人,但無論武功還是心智、忠心卻都是以一頂十的人物,有他們暗中保護,我也能放心離去!”
“小姐!”楚沐風的話音落下之際,溫心從院外疾步走了進來道,“楊神婆已準備要焚化假姨娘的屍首了!”
楚夕顏頷首,“待她焚化完之後,你將那屍首的骨灰全部都收攏起來帶回來,至於我,若是謝寒梅或旁人問起,你就說我傷心過度突然昏倒了!”
她若親自去收攏那假楚紫離的骨灰,免不了還要再受謝寒梅與夏芷兩人的奚落,而且指不定這兩人會又起什麼幺蛾子,因此她還是暫時躲着一點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