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有很多錢？”
凌若水不明所以地看着老者，遲疑了幾秒，回答道：“不多，前輩爲何這麼問？”
顧不上理會顧子軒，老者站起身來走到凌若水的面前，搓着雙手，笑呵呵地說道：“丫頭，那什麼……我出門時沒帶多少錢，這一路又要照顧子軒，而子軒這孩子吧，看着什麼都想買，導致我現在喝酒都只能賒賬。所以，你看你能不能……”
他沒說完，但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且他更是將右手伸到了凌若水的面前。
凌若水啞然，失笑地看着眼前這個能當自己爺爺的老者，只覺得有些好笑。
這老者是打算向她要錢買酒喝嗎？
難怪顧子軒這小傢伙嫌棄自己這個爺爺呢，嗜酒如命到這地步，倒也是少見啊！
“臭酒鬼，你憑什麼讓若水姐姐給你錢！”顧子軒走到凌若水的面前，將她護在自己那小小的身子後面。
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小傢伙，凌若水忍不住笑了笑，心底淌過一股暖意，沒枉費她找了他一天。
“小屁孩，我們大人說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閃一邊去！”老者衝他揮了揮手，就好似趕蒼蠅一般。
這般嫌棄自己的孫子，也真是沒誰了。
凌若水收起思緒，目光投向老者，略帶歉意卻十分堅定地說道：“前輩，真是抱歉，恕我不能給你錢。平白無故的，我爲何要給你錢呢？再說了，我給了你錢，想必你定是拿去買酒喝吧？”
雖說這老者是顧子軒的爺爺，她本不該如此直接拒絕，本可以適當的接濟一下。
但她很明白，這老者就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若是她給了他錢，他定會拿去買酒喝。
而且，若是一旦給了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她可不想成爲他的行走錢袋。
老者顯然沒想到她會拒絕的如此乾脆，而且話也說的如此直白，頓時倒是愣住了，詫異地看着她。
凌若水沒理會他的反應，拉着顧子軒便要走：“前輩既已答應子軒可以跟我回家，那我便帶子軒先行告辭了。前輩若是想見子軒，到鎮國公府來找便是。告辭。”
說完，她徑直往酒館外走去。
直到她走出了酒館，老者這纔回過神來，趕緊邁步追了上去。
這麼一個有錢的主兒，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可不想沒酒喝。
急急忙追上了凌若水，那老者攔住了她的路，依舊一臉笑呵呵的樣子：“丫頭，瞧你剛纔那話說的，真是太見外了。你若覺得平白無故給我錢，讓你難以接受，那不如這樣，我用丹藥給你換。”
說着，他從他那寬大的衣袖裡一連掏出了好幾個瓷瓶。
“我這裡面裝的全是丹藥，我便宜點賣給你總行吧？”老者胸有成竹地說道，似乎料定了她不會拒絕自己。
要知道，在整個浩瀚大陸上，煉藥師是何等的稀缺，丹藥更是千金難買。
如今他的手裡有這麼多的丹藥，這丫頭若是不笨，那定然不會錯過。
凌若水見他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丹藥，的確有些詫異，心中愈發好奇這位老者的身份。
“前輩，您是煉藥師？”壓低聲音，她小聲地問道，沒有引起路過行人的注意。
老者很是自豪地點了點頭：“沒錯，看在你照顧了子軒一段時間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我不僅是煉藥師，還以達到了高階藥王的水準。”
凌若水聞言，精緻的眉頭微蹙，表情顯得很是嚴肅。
煉藥師還有等級，這個倒是她前世不曾聽說過的。
前世她所在的時代，整個大陸上的體系和職業劃分，與這個時代的相差無幾，但煉藥師只有一個統稱，沒有具體的等級劃分。
以至於她穿越來到這個時代後，觀念裡也一直以爲煉藥師沒有等級劃分。
如此一來，她倒是想知道，以自己的煉藥水平，能達到煉藥師的何種等級？
高階藥王，聽上去似乎挺厲害的樣子。
浩瀚大陸上的煉藥師本就稀少，而這位老者更是高階藥王，那麼，他的來歷定然不凡。
只是，她沒太大的興趣去打聽，她更好奇這個煉藥師的等級劃分。
在她暗自沉思間，老者一直在等待她的回答，可她始終沒有表態，倒是讓老者有些按捺不住了。
顧子軒嫌棄地瞪了他一眼，輕哼着說道：“你的丹藥算什麼？若水姐姐也會煉製丹藥呢！”
他的話剛說完，凌若水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並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小聲一點，這是大街上呢，別被別人聽見了。”
煉藥師雖會帶來極大的榮耀，但同時也會帶來不少的困擾，她可不想被麻煩困擾。
老者更是難以置信地看着凌若水，一雙小眼睛努力地睜得老大，嘴巴也微微張開，一臉驚訝的表情。
這小丫頭也會煉製丹藥？
看她的模樣，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樣子，這等年紀就會煉製丹藥，還真是難得。
要知道，他當初可是到三十歲左右才學會煉藥，且煉藥師的晉級，比靈者的晉級更加困難。
如今他已年過六十，三十年的時間，他才藥劑學徒晉升爲了高階藥王。
不過，就算這丫頭會煉製丹藥，想來多半也只是藥劑學徒的水平吧。
老者暗自沉思了稍許，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趕緊扭頭尋找凌若水的蹤影，才發現她帶着顧子軒已經走遠了。
沒有片刻遲疑，老者趕緊追了上去。
繞過一條熱鬧的街道，三人一路來到了一條鮮少有人經過的街道上。
“丫頭，你別走。”速度飛快地追上了凌若水，老者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凌若水的前方，“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做什麼？怕他纏着她賣丹藥唄。
“丫頭，我問你，你會煉製丹藥？”
反正顧子軒剛纔就已經說了，凌若水也沒隱瞞，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者的情緒中透露出了些許的激動，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清了清嗓子道：“老夫名叫元善，是個煉藥師。我看你天賦不錯，你可願意拜我爲師，跟我學習煉藥？”